公安局的人不敢耽擱,迅速安排了人過來勘察現(xiàn)場。
趙慶明等公安,原本還以為,顧建軍說的搬空的,不過是搬走了一些貴重的東西罷了。
在看到只剩下地板的諾大房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搬空,還真是搬空??!
如果不是擔心犯錯誤,他們還真的會懷疑,顧建軍他們,是不是遇見鬼了。
這么多東西,就這么憑空消失。
除了鬼神之力,誰能夠做得到?
找了半天,沒能夠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趙慶明等人,也只能讓顧建軍等消息,自己則回去翻看一下,近期有沒有這種類型的案件。
顧建軍三人看著公安們離去,再看看空空如也的房子。
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老顧,這可怎么辦?什么都沒有了,我們以后……”
朱翠花哭得兩眼紅腫。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二話不說,就和顧建軍離婚了。
可是現(xiàn)在……她的私房錢和她藏在床板里的金條都被偷了。
就連她的老相好曹懷仁,都被抓走了,聽說十有八九要槍斃。
她這一把年紀了,離了婚,沒了錢,還能去哪里?
只要不跟顧建軍離婚,有著顧老爺子在,他們的日子,再怎么樣也難過不到哪里去?
“先回老爺子那里吧!”
顧建軍無力地擺了擺手,心中不忘慶幸。
大哥已經(jīng)和家里斷親了,老爺子現(xiàn)在就自己一個兒子,等他死了,家里的資產(chǎn)都是自己的。
而且,只要老爺子還在位置上,自己也不愁沒有繼續(xù)撈的機會。
三人才站起身,準備離開。
就看到幾個人戴著工作證的人走了進來。
“請問這里是顧燕妮同志的家嗎?”
“是,我的女兒就是顧燕妮,有事嗎?”朱翠花指了指顧燕妮說道。
“是這樣,我們來通知,顧燕妮通知,去西北的知青,是后天的火車,得盡快做好準備了?!?p>一個工作人員把車票遞了過來。
“什么去西北的知青?和我女兒有什么關(guān)系?”朱翠花一愣。
顧建軍和顧燕妮也是一臉茫然。
工作人員仿佛見慣了這種場面,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依舊公式化地笑著:“顧燕妮同志不是主動報名,要去西北支援國家建設的嗎?可不能臨陣脫逃當逃兵啊!”
“什么主動報名去西北?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沒有,你們不要胡說!”顧燕妮臉色大變,她又不是腦子壞了,京城里好好的富貴生活不享受,跑去西北那種荒涼的地方,去當臉朝黃土背朝天的知青。
“顧燕妮同志,你報名的時候還熱血沸騰地說,要去最艱苦的地方奉獻自己的青春熱血,為國家建設添磚加瓦,怎么現(xiàn)在又不承認了?”
剛好來的工作人員里,正好有那天給蘇向晚登記的工作人員。
當時的他,可是被蘇向晚一番慨慷激昂的說詞給感動了好久。
所以對“顧燕妮”的記憶特別深刻。
現(xiàn)在聽到顧燕妮這么說,頓時覺得,自己之前的感動都喂了狗了。
“我沒有,我才不要去下鄉(xiāng)!下鄉(xiāng)那么苦,還要干農(nóng)活,傻子才去,我又不是瘋了!”
顧燕妮連連搖頭,她平日里仗著顧家的權(quán)勢,就連最輕松的工作都不干,成日就逛街享受,怎么可能下鄉(xiāng)。
知青辦的工作人員在聽到她這么說后,一臉嚴肅地看著顧建軍三人:“同志,請端正你的態(tài)度,下鄉(xiāng)建設,可是國家號召,你這樣說,難道是在質(zhì)疑國家的政策嗎?”
“下鄉(xiāng)是你自己主動報名的,現(xiàn)在名單也遞上去了,容不得你反悔。”
……
顧建軍家的鬧劇,持續(xù)了一整天。
顧燕妮就算再不愿意下鄉(xiāng),哪怕撒潑打滾,尋死覓活的招數(shù)都使出來了。
可名單已經(jīng)遞交上去了,顧建軍和朱翠花也沒有辦法。
一家三人只能跑到顧老爺子的面前,又是哭,又是求的,也依舊沒有撤銷這個名單。
最后只能無奈地退一步,求著顧老爺子,弄了一筆錢,和一些物資,讓她帶著去西北。
于是,蘇向晚一家人出發(fā)去遼省,在火車站等車的時候。
就聽到了熟悉的哭喊聲:“媽,你一定要早點接我回來?。“?,你一定要再去求求爺爺,讓他早點想辦法把我弄回來。不然在西北呆著,我真的會死的?!?p>顧燕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著同樣哭得眼睛紅腫的朱翠花再三叮囑。
“放心吧!燕妮,我們這幾天一定會多求求老爺子,讓他想辦法給你弄進部隊里去當文藝兵去,這樣你就能夠回來了?!敝齑浠ㄕf著她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辦法。
顧建軍見她們母女兩個旁若無人地討論著,壓根不顧四周同樣是下鄉(xiāng)知青的目光,不耐煩地說道:“別哭了,說不定你前腳才在西北下火車,招你進部隊的通知,后腳就到了,都別說了,快上火車吧!”
聞言,顧燕妮這才不情不愿地上了去大西北的火車。
“原本以為,就算顧燕妮要下鄉(xiāng),也要等一段時間了,沒有想到,知青辦的動作居然這么快,看來,大西北是真的缺人了。嘖嘖,真不敢想象,顧燕妮去了大西北,迎接她的,是多么精彩斑斕的生活?。 ?p>坐在角落里的蘇向晚,免費看了一場好戲,只覺得,這喧雜的火車站呆著,也不是那么難受了。
“胃里還難受嗎?先喝口水?!?p>顧燕驍看著她趣味的模樣,又無奈又好笑。
怎么有好戲看,就連難受都忘記了。
聽他這么說,蘇向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明明都已經(jīng)忘記了,你非要提醒我。”
“是我不好?!鳖櫻囹斞杆僬\懇地認錯,將已經(jīng)溫度適中的水遞到她的嘴邊,“你先喝口水,我們的車次馬上就到了?!?p>他們一家子買的都是臥鋪票,畢竟去遼省的路途太遠,他們還好,可蘇向晚卻是懷著身孕,可不能累著了。
蘇向晚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顧父顧母和顧燕緋,身子朝他歪了歪,低聲說道:“你就不好奇,顧燕緋為什么會下鄉(xiān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