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何春生和張國輝聚集在一家鐵鍋燉店里。
兩人認識多年,卻是第一次單獨在一起吃飯。
何春生從家里拿了一瓶茅臺,給張國輝倒上后, 好奇的問道:
“ 領(lǐng)導(dǎo),怎么想起找我喝酒了?”
張國輝擺擺手,淡淡一笑:
“ 今天沒有領(lǐng)導(dǎo), 就咱們老哥倆好好嘮嘮嗑! ”
“ 老何啊,雖然我就大你三歲 ,但經(jīng)歷的比你多得多,從政這條路不好走??!”
“ 咱們兩個熬了多少年,從小伙熬成中年,頭發(fā)都沒多少了,才坐在這個位置! ”
何春生沒接話,不知道張國輝這是出得什么牌?
張國輝長長的嘆了口氣,眼神露著疲憊說道:
“ 老何,我想退了! ”
“在這幾個區(qū)域中,就屬你的能力,能接班 ,我打算退的時候,和上面引薦一下你! ”
何春生聞言一愣,對他來說, 這幸福來得實在太突然了。
但何春生也不傻, 天下沒有白費的午餐。
何春生拍著馬屁:
“ 領(lǐng)導(dǎo),您正值平步青云的時候, 退了實在可惜! ”
“ 也感謝您抬舉我,不知道……我能為您做些什么? ”
張國輝淡淡一笑,這也是他愿意提拔何春生的原因, 很上道 。
其實對于職場來說,會做的,永遠不如會說的。
張國輝抿了口白酒, 抬頭盯著何春生一臉嚴肅:
“我就一個要求, 你給我整了夏天!”
何春生剛要開口,就被張國輝抬手打斷: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我也不急于一時, 拆遷過后,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我不想在冰城還有夏天這個人 !”
“老何, 我也知道, 你肯定有把柄在夏天手上, 不然文景街拆遷, 你不會這么不惜余力的幫他!”
何春生臉色一凝,不知道如何接話 。
而張國輝瞇著眼睛冷哼道:
“ 老何,你應(yīng)該清楚我們的身份。對于夏天也好,陳武王彪也罷, 不過就是給我仕途鋪路的白手套! ”
“ 等手套用完了埋汰了,就是該丟棄的時候,如果你猶豫不丟,說不準這個手套,就會一直黏在你手上! 你想脫都脫不掉!”
何春生點了點頭,他也認可張國輝所說的道理。
并且,何春生其實也早就在心里,有了除掉我 的計劃, 畢竟沒有人會允許有人拿把柄威脅自己, 更何況他們走仕途的!
而今晚張國輝的一番話,以及拋出權(quán)利的誘惑,無疑是將何春生的想法擴大化。
張國輝想的很簡單, 即便是他想退位,也要解決和我的恩怨。
在他的想法中,如果沒有我槍打張鵬,就不會引發(fā)后續(xù)的蝴蝶效應(yīng), 讓他在父子關(guān)系中備受煎熬。
他把這一切,都算在了我頭上。
……
嘉和集團辦公室內(nèi),趙紅旗從文景街趕回來,連夜找來了郭四,和章池。
章池打著哈欠,滿臉不悅的抱怨著:
“ 紅旗兄弟, 這大半夜不睡覺,你叫我們過來干啥??? ”
趙紅旗陰狠一笑:
“文景街的拆遷, 夏天他們已經(jīng)進場了,找你們 來當然為了對付夏天! ”
“章池, 你身為何春生的小舅子,起碼在動力區(qū),應(yīng)該能認識幾個執(zhí)法隊那邊的關(guān)系吧? ”
章池思索一番點點頭:
“認識幾個所的! 咋啦? ”
趙紅旗一笑,轉(zhuǎn)頭看著門外喊道:
“你們進來! ”
趙紅旗話音一落,只見門開, 走進來兩個男子。
趙紅旗笑著介紹道:
“ 介紹下,這兩位一個叫孫風(fēng),一個叫余亮,以前是小佛的人,現(xiàn)在跟我了! ”
“郭四,你和孫風(fēng)余亮, 帶幾個人, 去文景街,隨便找一戶人家,只要進屋,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的開打! ”
郭四聞言疑惑道:
“ 紅旗哥,這是干啥??? 文景街不都是你的鄉(xiāng)親么? ”
趙紅旗撇撇嘴:
“這個時候,誰他媽認識誰啊! ”
“ 你們就盡管開打,只要不出人命,能打多重打多重, 就說你們是夏天的人明白么? ”
郭四聞言恍然,敢情這趙紅旗自導(dǎo)自演一出戲,將禍水東引。
為的就是讓文景街的百姓,徹底抵觸天合工程的拆遷。
“章池,夏天他們公司就在文景街口對面的平房里, 等郭四他們干完, 你就找執(zhí)法隊去他們公司抓人!”
章池嘴角一抽:
“紅旗兄弟,這有必要么? ”
“ 夏天有我姐夫罩著,就算抓人 ,人家一個電話不就放出來了! ”
趙紅旗白了他一眼:
“你懂個六, 等他們被抓走, 公司就空了, 郭四你們再去他們公司院里,把停著的工程車都給我弄了 ,不讓他第二天開工!”
“知道了!”郭四皺眉點點頭。
趙紅旗眼睛一轉(zhuǎn),嘿嘿一笑:
“那個,為了安全起見,郭四, 余亮,孫風(fēng),你們把手機都交上來! ”
郭四皺著眉:
“紅旗哥 ,我們沒了手機, 那怎么和章池聯(lián)系??? ”
“ 放心,我開車帶著章池在路口等著,等看到你們跑出來了,我就讓章池打電話! ”
趙紅旗說完,開始催促著幾人,余亮和孫風(fēng)倒是痛快, 但郭四不太情愿的交出了手機。
沒了手機,他沒辦法給我報信 。
隨后趙紅旗等人兵分兩路, 郭四開著一輛車,帶上余亮和孫風(fēng),以及兩個手下,開往了文景街。
深夜,我公司的工程車拆完今天的活,已經(jīng)全部?;亓斯驹鹤樱?工人也都下班。
郭四一行五人,來到文景街后,隨便挑了一戶人家,余亮上前不停的踢著鐵大門。
院子的內(nèi)看家狗不斷狂吠, 將這家的主人吵醒。
見屋里開燈, 郭四的心情十分忐忑。
沒過幾分鐘,一個披著大衣的中年男子,從屋里出來邊走邊問道:
“誰啊,大半夜的? ”
余亮冷哼一聲:
“執(zhí)法隊的,趕緊開門! ”
那男子半信半疑的打開鐵大門,在開門的一剎那, 余亮上前一腳將男子踢倒下,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