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輕撫在周京延的臉上,許言點了點頭:“行,我陪你過去?!?/p>
這會兒,周京延不用把話說開,許言也知道周京延讓她作陪是想打消溫家的一些念頭。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溫家應(yīng)該向周京延有提出,讓他滿足溫馨什么心愿。
雖然猜想到這些事情,但許言也沒有刻意去問周京延。
兩年前,他不瞎摻和他的事情,現(xiàn)如今就更不會瞎摻和,她做好自己就行。
許言撫在他手上的溫柔,周京延握著許言的手,就把她又撲進懷里了。
周京延傾身過來的熱情,許言眉心輕輕一擰:“你還要?周京延,你有點不懂節(jié)制了?!?/p>
聽著許言的話,周京延握著她的手腕,俯身吻了她一下說:“我都什么年紀(jì)了,這多少年才開葷?”
帶著些許撒嬌別過臉,許言說:“我好困,好累?!?/p>
周京延吻著她的耳垂,溫聲哄她說:“堅持一會兒,明天早上再睡個懶覺?!?/p>
周京延溫聲的哄勸,許言轉(zhuǎn)過臉,就把他脖子摟住了。
其實,她還挺喜歡這事的,覺得挺解壓的。
一陣?yán)p綿過后,許言早就累得不行,累得睜不開眼睛,于是像貓一樣乖巧地窩在周京延懷里就睡了。
摟著許言,垂眸看著閉上眼睛的雙眼,周京延別提多珍惜眼前的時光,別提多珍惜老天。
多慶幸許言還能給她一次機會,她還能回到她身邊。
次日上午,許言睜開眼睛醒過來的時候,周京延又鬧騰了她一陣,這才放開她,這才送她去東升。
……
下午四點多,周京延剛從沈聿那邊回來的時候,武放就敲開他辦公室的房門跟他匯報:“周總,溫小姐那邊已經(jīng)蘇醒過來了?!?/p>
武放的匯報,周京延看著手里的文件,沒抬頭地說:“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p>
周京延話落,武放轉(zhuǎn)身替他關(guān)上房門,然后就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了。
辦公桌跟前,周京延沒有因為武放的匯報就放下自己的工作,立即過去醫(yī)院。
對于溫家,他早就失去從前的耐心。
現(xiàn)在的一切,不過都是維持一點過得去的面子罷了。
直到五點多,手頭上的工作忙得差不多,周京延給許言打了一通電話,看許言那邊也忙完了,周京延這才關(guān)了電腦下班。
車子到達東升樓下的時候,許言也春風(fēng)滿面地下來了。
隔得老遠看到周京延,許言臉上便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意。
以為自己對周京延再也笑不出來,以為她和周京延永遠都會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但事與愿違,老天特別愛和她開玩笑,還是讓她把過去放下了。
對于自己真正動心喜歡過的人,大家總是會原諒,總是會再次喜歡。
人的情感和思想,一直都會隨著環(huán)境而改變。
除了生死,任何事情都可以重新開始。
打開副駕車門上了車,許言一臉笑意正準(zhǔn)備和周京延說什么的時候,只見周京延摟著她的脖子,把她拉到自己跟前就吻上了她的唇。
現(xiàn)如今看到許言,周京延絲毫不隱瞞他眼中的熱情和熱烈。
一陣熱吻過后,許言手背輕輕抵在唇瓣上說:“嘴巴給我咬疼了?!?/p>
許言這會兒和周京延說話,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的距離感和生疏,更多像回到了結(jié)婚以前,她信任周京延的時候。
許言說嘴巴疼,周京延又輕輕咬了她一下,這才松開她,而后啟動了車輛。
車子駛出東升集團的時候,周京延轉(zhuǎn)臉就看了一眼許言說:“許許,溫馨醒了,先過去看看她,我們再回家吃飯。”
給嘴巴補著唇膏,許言說:“行?!?/p>
車子停在住院部樓下的時候,周京延打開后備箱就把帶來的補品拎了下來,許言也很有眼力勁的過去幫忙。
片刻。
兩人到了樓上病房時,溫夫人看周京延過來了,剛剛還深沉的眉眼,瞬間笑成了花,朝氣蓬勃道:“京延過來了啊?!?/p>
結(jié)果下一秒,看到許言和周京延一起過來的,溫夫人臉上的那抹笑意瞬間又收了回去,假笑都笑不出來了。
以為周京延昨天晚上只是說說,或者就算要帶許言過來,他也是緩一下再帶許言過來,卻沒想到溫馨剛醒,他就把許言帶過來了。
病床上,溫馨見周京延和許言過來了,她倒是很鎮(zhèn)定,沒有太大的情緒的變化,頂著一張蒼白的臉,兩手撐在床上,盡全力的坐起來和他倆笑著打招呼道:“京延和言言過來了啊?!?/p>
又道:“坐,快坐?!?/p>
溫馨想起身坐起來,溫夫人連忙過去扶她。
許言和周京延則是把拎來的補品放在一旁,問她道:“情況怎樣?”
吃力地坐靠在床上后,溫馨聲音無力地說道:“我挺好的,只是讓京延你和言言擔(dān)心了。”
溫馨話音落下,溫夫人則是站直身子,心疼的說道:“還挺好,命差點都丟了,你哪里好了?!?/p>
話到這里,溫夫人又故意看向周京延說:“京延,你是知道的,馨馨她從小就善良,什么事情都把別人看得重要,都以別人為重,為了自己在乎的人,她甚至可以三番幾次不要自己的性命?!?/p>
溫夫人這話是故意在點周京延了,暗指溫馨兩次救過周京延的命。
許言在這里又怎樣?她偏就要故意當(dāng)著許言的面說。
病床上,溫馨眉眼一沉,喊了聲:“媽,你說什么呢?!?/p>
說著,她馬上又看向周京延解釋:“京延,我媽她是胡說八道,你別放在心上?!?/p>
若無其事看著溫馨,周京延一笑道:“不會放在心上的?!?/p>
周京延這話,他不只是把溫夫人那番話沒放在心上,他也沒把溫馨救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周京延說完,病房里陷入一陣安靜,安靜得讓人尷尬。
這時,是溫蕎過來了,才把局面打破。
看周京延昨天說的話,今天就把許言帶過來,她心里就知道溫馨不管再用什么招數(shù),她都贏不了許言。
更確切的說,在周京延的心上,他根本就沒讓她們姐妹倆上過戰(zhàn)場,根本就沒讓她們成為許言的對手。
即便以前對她好,他不過也是在逢場作戲,不過是在刺激許言罷了。
這件事情,溫蕎是后來被周京延拒絕過幾次之后,她才后知后覺悟出來的。
但可笑的是,周京延當(dāng)時對她的一些小關(guān)照,特別是當(dāng)著許言跟前的照顧,他根本全都是故意做給許言看的。
她不過是他和許言較量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過來了?!焙椭芫┭哟蜻^招呼之后,溫蕎又看向許言笑著說:“言言也過來了,沒想到言言你也是個能忍的,能包容的?!?/p>
溫蕎兩句話,溫夫人眼睛一下就亮了,覺得她這兩句話說得有點解氣。
溫蕎光明正大的挑釁,許言也是看出來了,溫蕎是已經(jīng)徹底放棄周京延,不顧自己的任何人設(shè),也不顧在周京延跟前的形象了。
溫蕎的挑釁,許言若無其事一笑道:“對于動過心的人,總是會包容一些的,溫蕎姐你也是女人,你應(yīng)該能明白?!?/p>
溫蕎想挑撥離間,許言壓根兒不給她機會,她也給足了周京延面子。
她就是喜歡周京延,就是對他包容了。
所以,溫家也別想太多,也沒機會了。
以為許言會想起兩年前的事情,以為許言會介意,沒想到她這么鎮(zhèn)定,還又管她喊溫蕎姐了。
目不轉(zhuǎn)睛看著許言,溫蕎不得不承認的是,許言的為人處世比前些年要圓滑了。
盯著許言看了半晌,溫蕎一笑道:“是,言言你說得對。”
人家話都到這個份上,而且周京延也愿意給她撐腰,她不會繼續(xù)地自取其辱。
之后,小兩口在病房里待了一會兒,周京延便向溫馨和溫夫人打招呼說要回去。
溫夫人看見許言就討厭,就煩她,所以她沒有自己送許言和周京延出去,而是讓溫蕎送他們出去。
走廊里的燈光很亮很白,三人并肩走著,許言走在中間,周京延和溫蕎走在她兩旁。
兩手輕輕環(huán)在胸前,溫蕎扭頭看了兩人一眼說:“言言,你挺厲害的,我們姐妹倆跟你周旋這么多年,還是沒能贏你?!?/p>
不等兩人開口說話,溫蕎又看了一眼周京延說:“周京延,明明是把我當(dāng)棋子,明明就沒什么感情,你演得倒也挺好,至少把我欺騙了,讓我以為我有希望拿下你。”
話到這里,溫蕎又看向前面長長吐了一口氣:“耗了這么多看,真是不值得,以后你們?nèi)司?,我不參與任何了?!?/p>
許言同樣是兩手環(huán)在胸前,聽著溫蕎的話,她一笑道:“溫蕎姐過獎了。”
許言說完,三人正好走到電梯間。
停下步子,溫蕎看著許言說道:“行,不跟你們聊了,也不較量這些了,你倆是真愛,不過我也真想看看你和周京延鬧了這么多年,最后能不能在一起,能不能圓滿大結(jié)局?!?/p>
“畢竟,這生活是充滿著各種各樣的意外,各種各樣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你的死而復(fù)生,溫馨的死而復(fù)生。”
溫蕎的感慨,許言也停下了步子,氣定神閑看著溫蕎說道:“順其自然?!?/p>
看著許言和周京延,溫蕎長長吐了一口氣道:“好一個順其自然,行了,電梯上來了,我就不送你們下樓了?!?/p>
溫蕎話音剛落下,電梯門很及時地就開了。
周京延見狀,伸手牽住許言的手,繼而就邁開步子進電梯了。
目送兩人進了電梯,溫蕎呵聲一笑,只覺得所有的事情很都諷刺。
直到電梯門完全關(guān)閉,直到電梯已經(jīng)到了一樓,溫蕎這才轉(zhuǎn)身回去溫馨的病房。
看到溫蕎那一刻,溫馨剛剛還待人溫和的臉,頓時就冷漠了下來。
垂眸看著病床上的溫馨,溫蕎似笑非笑道:“這樣有意思嗎?溫馨?!?/p>
又道:“你贏不了許言的,在周京延心里,我們誰都贏不了許言?!?/p>
溫蕎的嘚瑟,溫馨抬頭就看向她說道:“你可以回去了?!?/p>
轉(zhuǎn)身拿起自己的包,溫蕎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還懶得待這里了,你自己慢慢玩吧?!?/p>
說罷,她把包挎在肩膀上就離開病房了。
不過話說回來,看溫馨折騰了這么久也沒拿下周京延,溫蕎心里還是挺幸災(zāi)樂禍的,畢竟溫馨也是失算了一把,也是讓父母失望了。
這一局,她們都沒贏。
病房里,溫蕎關(guān)上房門離開之后,溫馨抓起旁邊的一只枕頭就朝門口砸了過去。
溫夫人見狀,連忙在中間勸道:“馨馨,你別動氣,動氣對你身體不好,這事情還沒到最后,誰輸誰贏還不一定,那許言不是也死過一回的嗎?”
兩手抓著被子,溫馨冷著那張煞白的臉,便不再開口說話了。
……
與此同時,周京延的邁巴赫里。
兩手握著方向盤,他剛剛把車子啟動沒一會兒,許言就倚在旁邊睡著了。
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伸過去,他就把許言腦袋稍稍擺正了一些,又把車?yán)锏臏囟日{(diào)高了一些。
想著許言剛剛在溫馨病房給他的面子,周京延嘴角立馬就揚起一抹笑,繼而牽住許言的手,把她的手背放在唇邊狠狠地吻了一下。
這種被人護短的感覺特別好,而且是被自己的女人護短。
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牽著許言,眼神看著前面的路,周京延覺得他越來越喜歡許言,越來越放不下許言,他沒有辦法去想象,許言會再次離開他。
前兩年的痛不欲生,他再也不愿意去經(jīng)歷。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公寓樓下,周京延看許言睡得深沉,他便沒喊醒許言,而是托著臉,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她睡覺。
直到快九點鐘多鐘,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許言翻著身子換動作時,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睡在車?yán)铩?/p>
眼睛半睜開,看周京延在旁邊盯著她看,她手臂搭在眼睛上,若有所思沉默了一會兒,而后才緩緩伸著懶腰醒了過來。
看某人醒了,周京延嘴角立即揚起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說道:“睡夠了?”
伸著懶腰的兩手緩緩落下,許言又動了動脖子,懶聲懶氣道:“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瞌睡有點多,中午在公司午休過了,結(jié)果剛剛在車上還是困。”
說到這里,她又揉了揉肚子說:“肚子又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