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是真熱,非洲草原的旱季,太陽當家,這么在大太陽底下走幾個小時,脖子上還駝著一個人,剛才受驚嚇,寧玄霜還把雙腿緊緊夾著,那捂得,肖義權(quán)腦袋仿佛都要熱炸了。
這半瓶清水澆下來,他大叫一聲:“舒服啊?!?/p>
寧玄霜則驚叫出聲:“水……水……”
“水怎么了?”肖義權(quán)扭頭看她。
“就一瓶水?!?/p>
寧玄霜都不知道要怎么說了:“現(xiàn)在是旱季,草原上找不到水的?!?/p>
“哦?!毙ちx權(quán)漫不在乎:“沒事?!?/p>
他這個態(tài)度,寧玄霜還能怎么說?
費爾南多:“他不會以為自己還在城市里吧?!?/p>
杰克:“估計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p>
胖子:“他肯定能找到水?!?/p>
杰克:“不容易,大草原的旱季,地面上基本是沒有水的,哪怕是大河都斷流了?!?/p>
費爾南多:“上次他是搞的蒸餾水。”
吉姆:“這次沒有海?!?/p>
胖子:“我覺得他一定能找到水?!?/p>
杰克:“怎么找,到哪里去找?!?/p>
費爾南多:“地下水肯定有的,挖井?!?/p>
杰克:“不可能,草原上能挖洞的動物不少,從沒聽說有什么動物能挖出地下水?!?/p>
費爾南多:“我查一下……好像是哦……”
吉姆:“也許他打洞比兔子還厲害,哈哈哈哈。”
胖子:“……”
杰克:“……”
費爾南多:“……”
肖義權(quán)不知道這些,他在那里往山上看。
這山很大,綿延至少幾十公里,山上樹木不少,但地表極為干旱。
山谷間的溪溝也都干涸了,太陽的暴曬下,石頭仿佛都在冒煙。
不過這只是正常人眼中的山與樹。
肖義權(quán)是天巫,他與樹木通靈,卻清晰地知道,那些深入地底下的樹根是有水喝的,它們實際的情形,與地表人眼中看到的情形,并不相同。
外表的枯與蔫,只是太陽曬得。
肖義權(quán)甚至知道,地底下,山腹中,有一個巨大的淡水湖,非常非常的大。
當然,他不會說,他控制了一只鳥,看了一下地形,道:“寧經(jīng)理,我們上山?!?/p>
“上山?”寧玄霜問,看了看山上。
山上樹木是不少,可以遮點蔭,但效果不大。
最主要的是,沒有水啊,放眼看過去,到處都是焦土,樹也都蔫蔫的。
到這樣的山上做什么?
“能走不?”肖義權(quán)問。
“不用了?!睂幮酒饋恚惹皣樮浟?,坐了這一陣,好些了,但她疑惑不消:“這山上,也沒有水啊?!?/p>
“沒事,跟我走就行?!?/p>
肖義權(quán)當先上山。
寧玄霜就跟在后面。
上山百米左右,有一個臺地。
這臺地大約數(shù)百個平方,有一片林子,近百棵樹的樣子。
樹都很大,最粗的,能有合抱粗。
“就這里了?!毙ちx權(quán)道:“寧經(jīng)理,你到林子里躲一躲太陽,我去去就來?!?/p>
“你去哪里?”寧玄霜忙問。
“我去砍兩根樹藤?!?/p>
“砍樹藤做什么?”
肖義權(quán)扭頭看她:“我說寧經(jīng)理,這么熱,你不口干???”
寧玄霜立刻明白她話多了。
居然有人嫌她話多,尤其是男人,真是的。
但寧玄霜腦子清明,來之前,她就給了自己定位。
而花城跑了一趟,她對肖義權(quán)的性格,也有了清晰的認知。
她立刻道歉:“對不起,是我多問了。”
這態(tài)度還行,肖義權(quán)倒也不是那種蹬鼻子上臉的人,就道:“你休息一下吧?!?/p>
“我要跟你去?!睂幮锨耙徊?。
見肖義權(quán)看她,她道:“我害怕。”
她俏麗的臉上,是怕怕的表情,眼神中,則帶著求懇。
這樣的美人,用這個眼神看著你,肖義權(quán)雖然是鋼鐵直男加黑肚子,卻也同樣拒絕不能。
而且也不討厭。
男人面對美女,總是有保護欲的。
“不怕曬,你就跟著我好了?!毙ちx權(quán)只能這么說。
肖義權(quán)往左邊走,這邊四五百米外,有一個山坳。
在雨季,山坳中應(yīng)該有一條河,雨季巨大的洪流,把山坳沖刷得極深。
這會兒干涸了,深長的溝壑裸露著,像一條巨大的傷口。
河道兩邊,樹木相對更加茂密,還有其它植物,例如,各種藤類。
肖義權(quán)要的就是樹藤。
這里的樹藤,經(jīng)年累月的生長,極長,極粗。
有的甚至能長得上百米長。
肖義權(quán)找了找,砍了一根,抽出來。
樹藤生長出去,會和沿途的各種樹啊石頭啊糾纏在一起,普通人是根本抽不動的。
肖義權(quán)去抽,則是另外一回事,他一抽,那藤條就如活蛇一般,幾乎是自動地跟著他走。
這么粗長的藤條,讓寧玄霜看得好奇:“你砍樹藤做什么啊?”
“做藤床。”
肖義權(quán)順口應(yīng)著,又砍了一根。
“藤床?”
“嗯。”
肖義權(quán)把另一根也抽出來,一手抓一根,反身就走。
“我來幫你?!睂幮獛兔Α?/p>
肖義權(quán)也不拒絕,把左手的一根的頭子遞給她。
這樹藤的頭子很粗,寧玄霜雙手都抓不過來。
她一手還要舉著自拍桿,另一手抓著樹藤,一用力,哈哈,樹藤一動不動。
見肖義權(quán)看著她,寧玄霜有些臉紅。
“我?guī)湍隳弥耘臈U吧?!毙ちx權(quán)把自拍桿接過來。
寧玄霜雙手抓著樹藤,躬腰,返身,再次用力。
樹藤一動不動。
肖義權(quán)砍的這兩根樹藤,都有將近百米長,雖然旱季沒多少葉子,但粗長的徑加上蔓生的細枝,如果上秤的話,至少也有幾百斤。
別說是寧玄霜這種辦公室里換水都要人幫忙的美人,就是一般的男子,想要拖動,也不容易。
寧玄霜試了兩次,完全無能為力。
她看向肖義權(quán),有些臉紅。
這一瞥,卻發(fā)現(xiàn),肖義權(quán)在往她衣領(lǐng)里偷看。
她躬著腰呢,而配發(fā)的這種T恤,又還有些寬松,并不很合身。
這么一躬腰,衣領(lǐng)垂下去,就如公園開了一扇門,風景全露出來了。
但寧玄霜沒有生氣,她甚至都沒有第一時間直腰,或者去按著衣領(lǐng),而是就那么半躬著身子,道:“好重?!?/p>
她這是陳述一個事實,但她的語氣,卻帶著一點撒嬌的味道。
女孩子嘛,給占了便宜,自然就有嬌一點,如果不是惱怒的話。
肖義權(quán)眼光收回來,呵呵一笑:“你還是舉著自拍桿吧?!?/p>
他把自拍桿遞給寧玄霜,自己抓著樹藤,道:“你走前面?!?/p>
“嗯呢?!睂幮诒乔焕飸?yīng)了一聲,舉著自拍桿快步走到前面,肖義權(quán)拖著兩根樹藤,在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