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后備箱內(nèi),聲音消失了。
后備箱內(nèi)的蘇墨濃俏臉慌亂無比,此時她急忙閉嘴……
孫薇薇俏臉驚疑,她剛才明明聽到聲音了?
她那雙剛還蒙著水霧的眼睛此刻滿是銳利,聲音帶著幾分冷意反問:“誰在后備箱里?”
后備箱里沒有回答。
孫薇薇抓過散落在副駕的睡裙外搭,手抖著往身上裹,慌亂中好幾次沒抓穩(wěn)布料,發(fā)絲還黏在汗?jié)竦念i側。
林遠從座椅上起身,膝蓋撞到中控臺,他顧不上疼,伸手就去拉孫薇薇的手腕,提醒道:“夜里風大,可能是后備箱里的東西晃了,你聽錯了!”
孫薇薇警惕道:“有沒有聽錯,打開看看就知道!”
她說著推門下車,推開車門的瞬間,夜風卷著涼意撲在她身上。
孫薇薇來到奔馳車后備箱前。
林遠緊隨其后下車,他看著孫薇薇徑直走向后備箱的背影,心臟有些亂,后背的冷汗又冒了一層。
孫薇薇雙手扣住后備箱把手,往上掀。
林遠站在她身后,心跳加速……
尼瑪,怎么辦?!
完了!
蘇董可還在后備箱里??!
后備箱蓋隨著她的動作逐漸展開,路燈的光線一點點漏進漆黑的后備箱。
孫薇薇的視線緊跟著光線移動,眉頭微微皺起。
林遠的喉結狠狠滾了一下,腦子里飛速閃過無數(shù)種應對說辭,卻沒一個能讓他覺得穩(wěn)妥,只能眼睜睜看著后備箱蓋完全掀開。
后備箱里空蕩蕩的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孫薇薇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她往前探了探身,手搭在后備箱沿上,目光先掃過空蕩的角落,很快落在那片濕痕上,鼻尖動了動,語氣里的懷疑更重:“奇怪?我剛才明明聽到后備箱有聲音……”
林遠懸著的心臟剛落半分,又被這個問題揪緊,后背的冷汗直冒。
他趕緊上前半步:“那聲音肯定是外面的野貓發(fā)出的。”
奇怪了。
孫薇薇搖搖頭,也沒再多想。
而此刻,不遠處的草叢里,蘇墨濃正死死捂著嘴,把自己縮得更緊——還好剛才她跑的快。
趁著孫薇薇穿衣服的功夫,蘇墨濃偷偷打開后備箱,提前跑出來,躲在草叢里了。
此時蘇墨濃內(nèi)心嗔罵……該死的林遠,真是渣男!。
雜草沒過了蘇墨濃的膝蓋,可她連動都不敢動,只透過草葉的縫隙,盯著車邊的兩人。
林遠提醒道:“孫小姐,晚上冷,趕緊上車吧?!?/p>
而此時,遠處的草叢里恰好傳來一聲細弱的貓叫。
林遠立刻指了指聲音傳來的方向:“你聽,這不就有貓叫了?肯定是剛才那只?!?/p>
孫薇薇側耳聽了聽,貓叫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從漆黑的草叢深處傳來,她沉默了幾秒,終究沒找到反駁的理由,伸手“砰”地一聲關上后備箱:“行了,可能真是我聽錯了,送我回去吧。”
林遠心里的石頭徹底落地,連忙應道:“好,馬上走?!?/p>
他轉身往駕駛座走時,眼角的余光飛快掃過草叢方向——雖然沒看到蘇墨濃的身影,但那片草叢的晃動比剛才輕了些,他悄悄松了口氣。
蘇墨濃在草叢里看著林遠拉開車門,孫薇薇坐進副駕,直到車子發(fā)動,燈光掃過草邊又慢慢駛遠,她才敢慢慢直起身子。
林遠這混蛋,不僅跟孫薇薇不清不楚,撒謊還這么溜,這事絕不能就這么算了。
林遠和孫薇薇上車,為了讓蘇董也上車,林遠故意在車內(nèi)又停留了幾分鐘,借口說車子啟動不了了。
林遠透過后視鏡,偷偷的看到,汽車后備箱打開了。
看到蘇墨濃又爬進后備箱內(nèi)了。
林遠這才松了口氣。
林遠啟動奔馳車,送孫薇薇回家……
……
二十分鐘后,林遠把孫薇薇送到了家里。
等孫薇薇進門后,林遠才驅車離開……
……
林遠把孫薇薇送到別墅門口,看著她踩著拖鞋走進大門,玄關的燈亮起來后,才松了口氣,掛擋踩油門,車子緩緩駛離別墅區(qū)。
剛開出去沒兩百米,后備箱突然傳來“砰砰”的拍打聲,緊接著,蘇墨濃帶著怒氣的聲音穿透后備箱隔板傳過來:“林遠!給我停車!”
他這才反應過來蘇墨濃還在后備箱里,急忙踩下剎車,車子穩(wěn)穩(wěn)停在路邊,連雙閃都忘了開。
林遠解開安全帶,手忙腳亂地推開車門,繞到后備箱后面,手指抖著按下車鑰匙上的解鎖鍵,“咔嗒”一聲,后備箱鎖彈開。
蘇墨濃穿著OL制服,從后備箱里爬出來。
“你還知道停車?”蘇墨濃咬著牙,借著林遠的力道從后備箱里爬出來,腳剛落地就踉蹌了一下,顯然在狹小空間里蜷久了腿麻。
林遠急忙攙扶著她。
“蘇董,您衣服怎么了?”林遠關切問道。
“狗東西,你還問?!”蘇墨濃抬起玉手抽了過去!
手腕帶著風,把在后備箱里憋的所有委屈和怒火都攢在這一下里。
林遠本能地往旁邊側身,巴掌擦著他的下頜過去,林遠避開了。
帶起的風掃過皮膚,蘇墨濃卻因為用力太猛,自己晃了晃才穩(wěn)住。
“躲?你還敢躲?”蘇墨濃更氣了,另一只手也攥上來,“你不是跟我保證,跟孫薇薇只剩工作關系了嗎?今晚在車里,你們干的那些齷齪事,當我是空氣?”
林遠被她掐得胳膊發(fā)疼,卻不敢掙開,只能急著解釋:“蘇董,不是你想的那樣!孫薇薇今晚喝醉了,我是被迫的,要是推開她,之前攢的信任就全沒了!”
“被迫?”蘇墨濃冷笑一聲,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強忍著沒掉下來,“她壓在你身上的時候,你怎么不被迫推開?她吻你的時候,你怎么不被迫躲遠點?你就是心甘情愿!”
林遠的額頭冒出汗來,心里又愧又急:“蘇董,我真的是為了計劃!只有讓孫派系信任我,才能拿到陸承宇的黑料,才能幫你清掉風控部的蛀蟲??!”
“計劃?”蘇墨濃松開他的胳膊,卻抬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每一下都帶著力氣:
“你的計劃就是抱著孫薇薇纏綿?我在后備箱里看著你們抱在一起,聽著你們的聲音,你知道我有多生氣嗎?我不是不讓你有女人,但是那個女人,決不能是孫薇薇??!”
林遠連連道歉。
今晚的事,真的超出他的預料了。
完全失控了。
蘇墨濃醋意大發(fā),林遠連連道歉求饒。
最后林遠哄了好久,蘇墨濃才算緩解了一些怒火,生氣的甩門坐進了后排座椅。
此時車廂內(nèi)還漂浮著一股旖旎的氣息,蘇墨濃聞著這氣息,更憤怒。
“送我回家!”她冷聲道。
林遠馬上開車,送蘇董回家……
車子駛進市區(qū),車廂里的空氣像凝了冰,蘇墨濃靠在副駕椅背上,側著頭看窗外,手指卻死死攥著裙擺,指節(jié)泛白,剛才的怒火半點沒消。
林遠握著方向盤,眼角余光總往她那邊瞟,見她一直不說話,只能先打破沉默:“蘇董,抱歉……今晚讓您受委屈了,是我的錯。”
蘇墨濃這才轉過頭,眼神里還帶著冷意,掃過他的臉:“錯哪了?是錯在跟孫薇薇糾纏不清,還是錯在把我晾在后備箱里,差點忘了我的存在?”
林遠的喉結滾了滾,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都錯了……我不該讓您受這種氣,也不該沒提前跟您說清楚,讓您誤會?!?/p>
“誤會?”蘇墨濃冷笑一聲,伸手捏了捏眉心,“我親眼看見的,親耳聽的,這叫誤會?林遠,你是不是覺得我好騙?”
林遠急忙搖頭:
“不是的蘇董,我對您沒有二心,跟孫薇薇只是逢場作戲,她逼我的……我也,我也沒辦法。而且,我這樣,也是為了接近她的派系……您要是還生氣,怎么罰我都行,別跟自己慪氣?!?/p>
林遠也真的很無奈。
并非他腳踏兩只船,而是孫薇薇利用職權,強迫林遠。林遠真的無可奈何。
公司里,有領導用權利逼迫你潛規(guī)則,真的沒辦法的。
蘇墨濃盯著他看了幾秒,眼神里的怒火淡了些,卻多了幾分復雜的占有欲:
“罰你?當然要罰。把車開去我家,別想著耍花樣。”
林遠心里一緊,卻不敢反駁,只能點頭,打了個轉向燈,往蘇墨濃住的別墅區(qū)開去……
一路上再沒敢多說一句話,只覺得副駕的目光像帶著刺,扎得他后背發(fā)緊。
車子停在蘇墨濃家別墅門口,院子里的燈沒開,只有玄關的一盞小燈亮著,透著幾分冷清。
此時都凌晨2點了,女兒蘇知鳶早就睡著了。
蘇墨濃推開車門,踩著高跟鞋往屋里走,走到玄關時回頭瞪了林遠一眼:“跟上,別磨蹭?!?/p>
林遠趕緊跟進去,剛換完鞋……
就見蘇墨濃從鞋柜最底層翻出一串鑰匙,鑰匙串上掛著個生銹的銅牌,看著有些年頭。
“跟我來?!碧K墨濃拿著鑰匙,轉身往樓梯下方走,那里有個不起眼的木門。
林遠心里咯噔一下,剛想問“這是哪”,就見蘇墨濃打開手機手電筒,語氣冰冷:“進去?!?/p>
林遠心里咯噔一下,剛想問,蘇墨濃已經(jīng)打開門,按亮里面的壁燈——
暖黃的光線下,一排排深色酒架從地面抵到天花板,上面擺滿了紅酒瓶,標簽在光下泛著光澤。
這里是別墅的地下室,是蘇墨濃的私人酒窖。
里面藏著各種頂級紅酒。
“愣著干嘛?進去?!碧K墨濃側身讓他,語氣冰冷,酒窖里飄著淡淡的橡木和紅酒混合的香氣。
林遠剛走進兩步,就被蘇墨濃推著后背往深處走,力道不?。骸皠偛鸥鷮O薇薇膽大,現(xiàn)在怎么不敢了?”
林遠被推得踉蹌了兩步,走進地下室,一股酒香撲面而來。
蘇墨濃跟著進來,反手關上木門,“咔嗒”一聲,用那串鑰匙鎖上了門。
“你就在這兒待著,好好反省?!碧K墨濃收著,竟然直接走出了酒窖,然后狠狠關上了門。
“蘇董……不是……”林遠剛要喊,結果酒窖門已經(jīng)被關上了。
林遠人都懵了?
蘇墨濃把他關在酒窖里,這是干嘛??
酒窖門被反鎖了,林遠都打不開。
他拿起手機,手機也沒信號。
尼瑪。
蘇墨濃這是要干嘛?
十幾分鐘后。
林遠見沒辦法了,正打算破門出去呢。
突然酒窖門被打開了。
蘇墨濃走了進來,身上換了件絲質(zhì)的黑色睡裙,頭發(fā)散在肩上,少了些白天的強勢,多了幾分慵懶的怒意。
她應該是洗過澡了,烏黑長發(fā)濕漉漉的,身上帶著沐浴露的芬芳。
她走到林遠面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聲音帶著深夜的沙啞:“反省得怎么樣了?還敢不敢跟孫薇薇不清不楚了?”
林遠解釋道:“蘇董,我以后跟孫薇薇只會保持工作距離,絕不會再讓您受委屈?!?/p>
“只會?”蘇墨濃的手指用力掐了掐他的下巴,“要是她再像今晚這樣纏你,你怎么辦?也像今晚一樣,半推半就?”
林遠急忙解釋:“不會的!我會找借口躲開,絕不會再讓這種事發(fā)生!蘇董,您相信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蘇墨濃就松開手,轉身走到地下室中間的舊沙發(fā)旁,坐下。
她從沙發(fā)旁邊抽出了一根皮帶。
蘇墨濃聲音冷冷喊道,“過來?!?/p>
林遠人都懵了。
“蘇董,你這是?”
“既然知道錯了,就得……”蘇墨濃的聲音幽幽,雪白的雙腿交疊,她坐在沙發(fā)上,此時冷艷的就像一尊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