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從京市打來,指名道姓要找時櫻。
接線員說:“時同志不在?!?/p>
那邊又說:“那我要找趙蘭花,趙蘭花不在就找邵司令!”
恰巧,這兩人今天還真的不在。
邵司令陪著趙蘭花回小河村看望大丫小丫去了。
接線員:“……呃,這位女同志,邵司令一家人都不在?!?/p>
想著邵司令的身份,他又補上一句:
“這樣,你有什么事先給我說,我記到本子上?!?/p>
對面沉默了幾秒,聲音逐漸尖銳:
“那我說了,你們家屬院的時櫻勾引我男人,我男人十五天的婚假,剛結了婚就跟她眼巴巴的跑到黑省?!?/p>
“孤男寡女,說的好好的是為了保護她,實際上干了什么誰也不知道。”
“時櫻就是出了名的臟貨,爛貨,缺男人愛的賤貨!”
何曉白長這么大,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
結婚沒幾天,姚津年就跑了,大院里人人都傳她和他媽是一個貨色,所以姚津年嫌棄她。
原本她差點能被左擎霄收作義女,重新?lián)碛锌可健?/p>
她恨,謀劃那么久,竹籃打水一場空。
現(xiàn)在誰都能來踩她一腳!尤其是婆婆,更是對她沒有好臉色。
她打碎了牙往肚里咽,這只是暫時的!她遲早會討回來。
后面幾個排隊的家屬院大娘豎起耳朵,聽得入神。
何曉白正在那瘋狂謾罵,旁邊一道聲音插了進來:“津年媳婦,你婆婆讓你回家做飯——”
隨后,就是“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接線員把電話放了回去,為吃到這么一個大瓜感到震撼。
時櫻作為大院中的名人,有她的八卦大家自然是興致高漲,激烈的討論。
余秋娥對旁邊臉色難看的肖母說:“要我說,你家肖權是別想人家時櫻了?!?/p>
“為了時櫻,你家肖權沒命的拼,前不久,差點一條命都沒了?!?/p>
“要我說,這哪是能夠得著的。時櫻幾個月幾個月的不著家,也不知道在干些啥,反正她絕對不是那種顧家型的女人。”
“妹子,你家男人身體不好,肖權又顧不了家,肖權小妹眼睛還沒治好,這全家上下就你一個人撐著,你就算為自己考慮,也得找個踏實本分的兒媳婦……”
對方滔滔不絕,肖母的背卻越來越彎。
這么聽著,她心里也有了幾分怨懟。
趙蘭花之前明明有讓時櫻和肖權相看的意思,結果這小半年過去了,兩人就只在家屬院見過幾面,他兒子還為了時櫻差點喪了命。
看不上就別吊著她家,把他兒子逼這么緊干什么?
肖母不由想起前兩天去病房探望肖權女同志,她能看出來,那丫頭是喜歡肖權的。
放著眼下踏實本分的姑娘家不要,為什么非要夠不著的東西。
……
佳市。
江老三急得在家里走來走去:“慶陽怎么還沒被放出來,不行,咱們去大房那邊看看?!?/p>
主要這親也斷了,報也登了。
這些天,他出門都要受人指指點點。原本被罵白眼狼他也習慣了,但是兒子進去了,他面對的就不只單單是嘲諷,而是那種幸災樂禍。
要不是因為那是親兒子,江老三都不想管他。
幾人來到江家大房一看,頓時傻眼了,院子里已經換了一戶人家。
那家人正往進搬的東西。
江老三急吼吼地沖上前:“你們搬東西干什么,原先的這戶人家呢?”
那人說:“這戶人家昨天搬走了,把房子租給我們了?!?/p>
江老三急急的抓住那人:“搬走了,他們怎么能搬走,有沒有說搬去哪兒了?”
“我們哪知道啊,起開,別攔著路!”
江老三失魂落魄的坐在路邊,突然打了個哆嗦。
去公安局,他手里有立的字據(jù),讓公安給咱們查。
殺到公安局后,一聽說他們要告時櫻,原本接待的公安臉色不變。
“這字據(jù)我也看到了,時同志來過一趟,也確實是為了令郎的事來的。”
江老三心想她有這么好心。
緊接著,就聽公安說:“原本啊,江慶陽只用判五年,但時同志認為江慶陽是無辜的,托了關系,要求重新調查江慶陽犯的罪?!?/p>
“我們呢,查出他在三年前騎自行車撞傷老人跑了,老人后續(xù)半癱在炕上,一年后就走了?!?/p>
“所以,江慶陽得加刑,現(xiàn)在,他得去勞改十五年?!?/p>
江老三沒想到,自己花了錢,結果反倒多了十年。
“那我們不走關系了,你讓我兒子判五年就行?!?/p>
公安同志皺起眉看他:“大爺,你開玩笑呢吧?哪有這樣的事?”
江老三抓了抓頭發(fā),崩潰道:“那我總不能人財兩空吧,你們把時櫻抓回來,讓她給我還錢!”
公安同志都被他逗笑:“你讓我去抓她?你知道她是誰嗎?”
江老三:“她還能是誰啊,不就是哪位干部的女兒?!?/p>
公安同志搖搖頭:“人家可比干部厲害,人家是藥廠的副廠長,這次代表藥廠,是為了和咱們市的領導談瘟青疫苗和青霉素供給這樣的大事!”
“瘟青疫苗你應該聽說過吧,就是她研發(fā)出來的?!?/p>
江老三一下癱倒在地上。
瘟青疫苗他當然聽說過,他是肉聯(lián)廠殺豬的,因為這瘟青疫苗,豬場的效益總算好了起來。
“可,可她怎么不說呢,這下完了,什么都沒有了?!?/p>
江老三到底還是聰明人,時櫻認的根本就不是大哥大嫂,她認的是老太太!
只要把老太太哄好,那時櫻能不管她嗎?
都說天下爺娘疼小兒,江老三雖然也慌,但到底有點底氣。
娘最疼他了,只要說說軟話,求一求,她肯定會心軟。
對,先得去找老二,他們得合作。
……
江家老二同樣一臉懵逼:“媽走了?”
兄弟二人面面相覷。
江老三心想不能讓自己難受,于是把時櫻來歷告訴了江家老二。
江家老二悔得腸子都青了。
老三是完全沒照顧過老太太,可他們家偶爾還過去照看一眼。
本來他們也有希望攀上高枝的。
江老三恨恨道:“肯定是時櫻帶著老太太去享福了!”
江家老二更難受了。
時季媛太冷血了,他們明明也去看過她,還給她帶過雞湯,這對她還不算好嗎?
……
就在時櫻這邊返鄉(xiāng)的同時,幾個讓她絕對意想不到的人,悄悄來到了黑省。
領頭的中年人回問身側的男人:“找到那位東北半仙王恩慶了嗎?”
旁邊那人低下頭:“找到了幾個同名的,他的那些恩客嘴很緊,不愿意透露他的下落……”
中年男人喃喃自語:“一眼斷生死,一卦知禍福。他最好真的像傳言中的那么厲害?!?/p>
旁邊的人打了個寒戰(zhàn):“……我聽說,他前不久的一個預言應驗了?!?/p>
中年男人來了興致,示意他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