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白義憤填膺:“媽,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金玉希愣愣抬頭。
何曉白繼續(xù)狠下心,一掐大腿開哭:“你這樣,讓我以后怎么做人?我以后怎么面對老師?”
“我們明天就登報斷親,就當(dāng)沒有你這個媽!”
何曉白也是沒辦法了,今天是這件事傳出去,她的婚事,她的名聲就全沒了。
她剛在事業(yè)起步,不想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泡湯。
時櫻挑眉,這時間挑的有水平。
棄車保卒,明哲保身。
不管怎么樣,何曉白在大事上不犯糊涂。
不過,金玉希該怎么想?
金玉希胸膛空一大塊,撕心裂肺的疼。
就算知道女兒的選擇是正確的,但心里一時還是難以接受。
她在正孤立無援的時候,自己的女兒卻毅然決然與她撇清關(guān)系。
趙蘭花唉喲了一聲:“丫頭,你媽這一出事兒,你就撇清關(guān)系,你們是親母女嗎?”
“而且這事兒你不都早知道了嗎,怎么現(xiàn)在才斷親,唉,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p>
何曉白一口氣梗在喉嚨,但也不想背上冷血無情的標(biāo)簽。
“我之前只是不確定,但我現(xiàn)在確定了,肯定不能忍受她的所作所為,太無恥了!”
何曉白哪管什么寒心不寒心。
她絕不能失去蘇明儒和季陶君這兩個靠山!
“有這樣的媽還不如沒有,真是讓我蒙羞?!?/p>
蘇明儒看著她憤慨的表情,心想,何曉白和金玉希不一樣。
當(dāng)初或許不該遷怒她。
季陶君張口就罵:“滾出去,你們母女倆都出去,我不想見你們?!?/p>
何曉白還想求情。
邵承聿快步走來,將她手里裝著錢的盒子一把搶過來,扔了出去。
何曉白臉色變了變:“你干什么?”
她出去撿,邵承聿砰的一下把門關(guān)上了:“和她廢什么話?”
他回頭,問:“你自己出去還是我請你出去?”
金玉??吹竭@一幕立刻沖了過來,差點(diǎn)氣的七竅生煙:“你們有沒有禮貌?你們憑什么把我女兒趕出去。”
說著,她就拉開門環(huán),伸出頭去張望她閨女。
時櫻原本顧忌著季陶君,沒敢做的太過。
但現(xiàn)在都成這樣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向金玉希推了一把:“走你!”
金玉希絆倒在門檻上,摔了滿身灰,氣得她怒火中燒:“時櫻——”
剛準(zhǔn)備開罵,前方自行車碾過,車轱轆濺起的泥水濺到了嘴里。
那人停下來:“唉喲,女同志,不好意思,你這竄出來的太快了,我也沒看到你?!?/p>
金玉希滿身狼狽,呸了好幾聲:“你沒長眼睛啊?!?/p>
金玉?,F(xiàn)在渾身臟污,急著回去收拾,拉著女兒就回了家。
路上,何曉白抱著盒子,問:“媽,你剛剛沒生氣吧,你以前一直是這么教我的?!?/p>
金玉希原本想質(zhì)問,聽到這句后將苦果吞下:“沒生氣?!?/p>
何曉白問:“要是這件事傳出去怎么辦?”
光是金玉希懷過外國人孩子的這一點(diǎn),就夠她被人一口一口唾沫淹死了。
金玉??戳怂谎?,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心氣。
何曉白心里其實(shí)有個更毒的注意,讓金玉希先回鄉(xiāng)下去,就假裝她不在了。
等這件事淡出大眾視野了,再開始回歸。但真說出來,太費(fèi)母女情分。
何曉白仔細(xì)思考了一下:“媽,我們現(xiàn)在就去姚家,趕緊把婚約定下來,遲則生變。”
她打算先打個時間差,婚事定下來了,再重新一個一個緩和他們的態(tài)度,肯定會有救。
金玉希緩過神,是啊。
現(xiàn)在還沒完,她現(xiàn)在就指著何曉白打翻身仗。
“我們現(xiàn)在去姚家?!?/p>
姚家。
姚母指著姚津年大罵:“這下咋辦,你還笑,你還好意思笑?”
姚津年吊兒郎當(dāng):“媽,你不覺得你兒媳婦特可愛嗎,懟人起來忒帶勁?!?/p>
姚母:“你夸她兩句,保衛(wèi)科就能放過你嗎?這都是什么事啊。”
姚津年:“媽,我爸現(xiàn)在在提拔的關(guān)鍵階段,替我走關(guān)系,那不就是把把柄交到人家手里嗎?”
姚母心想也是,但心里還是不甘心:“那再怎么說你的位置也是你拼軍功換來的,我這也是心疼你呀?!?/p>
姚津年信誓旦旦:“你放心,我已經(jīng)有辦法了?!?/p>
姚母此時還不知道兒子口中的辦法在將來差點(diǎn)氣死她。
姚津年:“媽,你不是一直想讓我搭上季陶君嗎,何曉白只能算是她的徒孫,而時櫻才是她徒弟?!?/p>
話是這么說。
但姚母是打心理上接受不了時櫻,那丫頭嘴皮子溜,她頭上已經(jīng)壓著一個婆婆了,可不想再來個兒媳婦壓著。
那也太窩囊了。
姚津年收拾收拾東西就去了部隊(duì)。
沒過多久,門外來人了。
姚母看到來人是何曉白母女,非常驚訝。
她們怎么來了?
何曉白主動把手里的盒子遞出去:“姚阿姨,時家把您的盒子丟了出來,我特意帶回來送還給您。”
姚母原本聽到時櫻把東西丟出來,心情有些不爽,但看東西失而復(fù)得,心里那幾分不爽就散了,轉(zhuǎn)而欣賞起何曉白。
她迅速接過盒子:“好,好,麻煩了?!?/p>
還是金玉希率先談起了婚事的事:“津年出了這樣的意外,我們也很痛心,不過,曉白說,無論怎么樣都會陪著他。”
姚母聽出來了,這是要暗示兩人的婚事呢。
雖然何曉白身上有些毛病,但這孩子居然能在這個時間點(diǎn)雪中送炭,確實(shí)是個好孩子。
要是放在以前,姚母絕對會同意。
但自家兒子那個死樣子,她有些猶豫。
何曉白眼淚啪嗒啪嗒直落,又堅(jiān)強(qiáng)的擦干凈:“媽,我們走吧?!?/p>
姚母被這一幕戳中了,何曉白這樣的比較好拿捏,倒是時櫻,自個反倒得受她欺負(fù)。
婚事本來就是商量好的,姚津年要是敢拒絕,就讓姚老爺子再把他抽一頓。
“等等,先別走。”
何曉白慢悠悠的回頭。姚母跑去樓上,拿出了一枚鐲子:“何同志,這鐲子是我母親傳下來的,只讓我交給未來兒媳婦?!?/p>
何曉白頓時羞紅了,臉低下頭。
“阿姨~”
姚母說:“好了,這東西也不要帶出去,太張揚(yáng),你自己知道就好?!?/p>
何曉白想把兩人徹底綁死,他沒有那么多時間。
“阿姨,你對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p>
金玉希笑著說:“正好,我這兩天有些事,你幫我把這丫頭看兩天,讓他一天不要亂跑。”
姚母:“能行?!?/p>
何曉白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咬了咬唇。
第二天早上。
何曉白早早就醒了,敲響姚母的房門:“阿姨,我衣服臟了,能用您家的盆洗一洗嗎?!?/p>
姚母迷迷糊糊應(yīng)了一聲:“你用吧……”
何曉白:“阿姨,你有臟衣服嗎?我?guī)湍阋黄鹣戳?,都是順手的事兒?!?/p>
姚母想,何曉白一個研究員,到她家來還主動幫她洗衣服。
“我沒什么臟衣服,你不用管我?!?/p>
這些當(dāng)然都是何曉白的借口,她露出了真實(shí)目的:“姚阿姨,那怎么能行,那些臟衣服我就看著洗了,您好好休息就行?!?/p>
姚母太困了,也就沒管了。
還不知道這一睡就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