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櫻自覺的就要起身:“我在外面等著?!?/p>
邵承聿:“不用,你在這坐著?!?/p>
陳寶珠抿了抿唇,心里有些悵然。
“請你告訴鐵奶奶,我非常感謝她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關于陳麗仙,我很抱歉,對不起!”
“如果有贖罪的機會,讓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邵承聿:“我會轉達的。”
說完這句話,陳寶珠的目光忍不住落在時櫻身上。
她很想問邵承聿,這是你喜歡的人嗎?
但想了想,最終什么都沒說。
……
出了醫(yī)院。
邵承聿讓陸歡龍先回家屬院:“你先回吧,我把櫻櫻送回巷子?!?/p>
時櫻:“不用吧,我自己一個人能回了?!?/p>
邵承聿態(tài)度十分堅決:“天黑了,我送你回去。”
陸歡龍非常識趣的走了。
時櫻擔心邵承聿肩上的傷:“我們推著自行車回去吧,路也不遠,很快就到了?!?/p>
邵承聿點了點頭。
時櫻怕累到他,把男士的大自行車搶到手里,把女士的自行車給他:“你來推小車?!?/p>
咯吱咯吱——
自行車輪胎壓著地上的石子發(fā)出聲響。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場景,邵承聿卻莫名的悸動。
一路上,誰都沒說話。
邵承聿壓慢了速度,時櫻走得快,略先他一步。
他扭過頭,兩人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那一瞬間不見了所有的嘈雜,只有自己的心,在胸膛亂跳著。
與他在戰(zhàn)機上翱翔時是同一個感覺,緊張刺激。
但大多數,這是一種面對危險的警惕。
不知怎么的,心中的話脫口而出:“你喜歡蔣鳴軒嗎?”
時櫻:?
“不喜歡啊?!?/p>
邵承聿心沉了沉:“既然不喜歡,為什么要用婚約束縛住你?”
時櫻詫異:“你這是從哪聽來的?”
邵承聿頓了頓:“五天前,我在飯店遇見了蔣鳴軒和一個外國人,我聽見了他們的談話?!?/p>
說完,他目光一眨不眨的鎖在時櫻身上。
時櫻仔細想了想,五天前應該就是她鴿了蔣鳴軒那天。
怪不得邵承聿最近總敲打他,想讓蔣鳴軒離他遠點。
她解釋:“赫利專家不是很好說話,為了讓他幫忙,所以我和蔣鳴軒撒謊騙了他。不過,現在已經解釋清楚了?!?/p>
這一刻,邵承聿緊繃的身體松弛下來。
時櫻轉過頭看他,邵承聿故意咳嗽聲,裝作無事發(fā)生。
“承聿哥,你還聽得懂英語???”
邵承聿轉回頭:“聽得懂,我會五個國家的語言,但也不算精通?!?/p>
飛行員果然是精英啊,時櫻感慨。
不過,他還是有些納悶:“飛行員應該不需要學這些吧。”
邵承聿:“這和我們出的任務有關,任務性質特殊,需要語言基礎?!?/p>
時櫻點了點頭,這應該涉及保密任務了,她就不多問了。
回到胡角巷時。
巷口停了兩輛車。
等走近了,車上的小戰(zhàn)士走了過來,向邵承聿敬了個禮:“團長,有緊急任務,今天晚上就要集合!”
邵承聿的表情立刻變得銳利,眉頭緊鎖:“具體情況?!?/p>
小戰(zhàn)士遞上一份密函,邵承聿迅速瀏覽。
時櫻在一旁,能清晰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氛圍,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自行車把。
邵承聿簡短有力地命令:“準備出發(fā),通知所有人,即刻集合?!?/p>
言罷,他轉身對時櫻說:“櫻櫻,我先走,你注意安全。”
話音未落,他已大步流星邁向車輛。
時櫻想到什么,突然叫住小戰(zhàn)士:“等等,你們這次任務需要上天嗎?”
小戰(zhàn)士這時候才注意到時櫻,臉騰的一下紅了,結結巴巴:“應該是要的?!?/p>
時櫻:“邵團肩膀受傷了。”
要知道,飛行中,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都會影響任務的執(zhí)行與安全。
小戰(zhàn)士的神情立馬變得緊張:“邵團,你怎么樣了?這傷不會影響飛行吧?要是真有影響,我們這次任務可怎么辦?”
邵承聿:“……”
“影響不大?!?/p>
但時櫻有些不放心,她把自行車塞給小戰(zhàn)士:“你們在這稍等一下?!?/p>
說著,跑到了院子里,把紅藥水倒出來些,又往瓶子里灌了幾滴靈泉水。
做完這些,她又跑回來:“這個給你,今晚給受傷的地方抹一些,這是我特意調的,藥效特別好?!?/p>
邵承聿伸手接過瓶子,輕輕摩挲過瓶身。
“謝謝,我會小心的。”
送走邵承聿,時櫻一個人拖著兩輛自行車,敲響蔣鳴軒家的大門。
門開了。
開門的卻不是蔣鳴軒,而是跟在他身后的兩人。
兩個大塊頭努力擠出和善的笑:“是時同志吧?”
時櫻不動聲色的后退了一步:“對,蔣同志在嗎?”
那兩人似乎也意識到他們嚇到人了,拉開了一些距離。
“蔣同志有一個保密任務,最近這段時間應該都不會回巷子,你把自行車給我們就好。”
還了車,時櫻腳步沉沉。
蔣鳴軒和邵承聿同時間都去參加保密任務,她不相信這之間沒有聯系。
她一種風雨來的感覺。
……
第二天一早。
時櫻照常去上班。
剛一開門,陸歡龍打著哈欠守在外面。
而他身側,停著一輛女式自行車。
見到時櫻,陸歡龍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站得筆直,眼神里帶著幾分得意:“櫻櫻,你哥托我給你送車來了?!?/p>
時櫻眨了眨眼,一臉疑惑:“?。俊?/p>
陸歡龍嘿嘿一笑,拍了拍身旁那輛嶄新的自行車:“啊啥,趕緊看看,喜歡不?!?/p>
這時候,巷子里大多數人都起床了。
帶娃的帶娃,上班的上班。
這一輛女士自行車就非常引人注意了。
周圍人時不時瞟這里一眼,眼神中都帶著羨慕。
當然,更多的是厭惡。
時櫻能聽見他們的議論聲。
“這新來的是什么正經姑娘,連男人送的自行車都敢收?!?/p>
“我昨天可看到了,有兩個男同志幫他打掃衛(wèi)生?!?/p>
“嘖嘖嘖,這怕不是干那種生意的吧?!?/p>
“把人家孩子弄流產,能是什么好東西?”
陸歡龍表情變了。
很顯然,他也聽到了這些議論聲,他沒想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
“你們這些人,沒事別亂嚼舌根子!”
“那人流產的事,根本就不是被櫻櫻媽打的!是她自己那個混賬男人動手,一腳踹沒了孩子!你們再亂說,別怪我不客氣!”
周圍人見他一身軍裝,也不好說什么,但眼神里顯然是不信的。
陸歡龍氣死了:“你們看一看10月29號的報紙,時小同志救了一整個車廂的人,是報社承認的鐵娘子,你們就這樣詆毀人家?”
啥?
眾人一聽,還上了報紙?
但他們這邊基本沒人看報紙,錢都不夠花,更何況報紙呢?
有人突然誒了一聲:“我知道,老劉家有報紙!他喜歡看那些國家大事?!?/p>
話音未落,那人便轉身噔噔噔地跑去老劉家,不一會兒,那人便氣喘吁吁地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