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櫻有些傻眼。
這是什么意思?
楊富泉:“時櫻同志,我知道你對我的觀感不好,但這件事情不但涉及案件的發(fā)展走向,而且,事關(guān)國家官員內(nèi)部叛變的大事!”
時櫻心頭狂跳。
心中隱隱有了預(yù)感。
可就算是這樣,她臉上還表現(xiàn)出滿臉迷茫:“我不知道,可能有誰調(diào)換了資料也說不定。”
楊富泉無奈,轉(zhuǎn)向了惠八爺:“惠同志,你勸勸你孫女,你身為機要官員,應(yīng)該也知道事情嚴重性。”
這么多眼皮盯著,又一頂民族大義的帽子壓下來,惠八爺壓力山大。
時櫻不樂意了:“楊同志,你們是要審訊我嗎?”
自從上次碰了個硬釘子后,楊富泉學會了服軟:“……不是,這只是溝通,我們希望能找到這位人才?!?/p>
上一次對時櫻嚴加逼供,直接把人逼急了,再加上她又立了功,在最高領(lǐng)導人那里記了名,所以這次上面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
人家傲氣有傲氣的資本,上面也怕和這樣的人才離心。
時櫻起身:“那既然是溝通,我就有離開的權(quán)利,我下午有課,不奉陪了?!?/p>
在場眾人齊齊一愣。
楊富泉干咽了一下口水,心想,這怎么比上次更硬氣了。
幾個人都在等著中年男人的指令,攔,還是不攔?
中年男人有些不可置信,時櫻難道就不怕組織懷疑她,排擠她,疏遠她?
就不怕她三叔公的案子被胡亂定性?
那邊,時櫻拉著惠八爺推開門,抬腳就走,根本不帶猶豫的。
“等等,我們可以談條件?!?/p>
時櫻眼睛眨也沒眨,扭身又坐回了凳子:“談條件可以,您也別怪我這么謹慎,畢竟,上次楊組長確實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p>
楊富泉:“……”
瞧,還告狀呢。
旁邊的中年男人倒是笑了笑,能告狀很好,要是那種憋在心里,嘴上還說著沒事,這種情況就可怕了。
指不定得別個大的。
惠八爺有些汗顏,打圓場:“她就小孩脾氣,別和她一般計較。”
這孩子真彪呀,他到底知不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軍情處的處長。
軍情處的處長瞪了楊富泉一眼:“瞧你干的好事?!?/p>
這句話就是在給時櫻撐腰和表態(tài)了。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時小同志啊,我也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p>
“付教授和時家有舊,他手里的目錄部分是在調(diào)查內(nèi)部叛徒時,偶然得到。為了不給自己的家人帶來災(zāi)禍,他一直把這份文件小心保存,最后交到了你手里?!?/p>
“不過經(jīng)過我們這些天的調(diào)查,基本能夠斷定,這份文件,是有人故意交到付教授手中!”
“我們給這個隱藏的人取了一個代號,叫山雀?!?/p>
“山雀極有可能是幫助掩埋你三叔公尸體,或者是幫他躲藏的人?!?/p>
“我們猜測,山雀可能不方便露面,所以才會將文件交給付教授,又在不久后遇難……再多的,我就不多贅述。”
“不過,根據(jù)這些,我們大致能夠判斷,你的三叔公時叔彥同志,在保護文件中起到了作用?!?/p>
“所以,該有的待遇他都不會少。因為你,我們也會對他厚待,下發(fā)平反文件,追加烈士稱號,追授國防科技部功臣的稱號……”
這是軍情處的處長給出的誠意,也是開出的條件,他自認這個條件時櫻一定不會拒絕。
時櫻卻扯了下嘴角:“這么說,你們是因為我而厚待他?抱歉,這個條件我不接受?!?/p>
一貫好說話的軍情處的處長臉上的表情緩緩收了起來,整個人的氣質(zhì)變得異??刹溃骸皶r櫻,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時櫻迎著他的目光,沒有絲毫懼意:“知道,我認為他本來就值得厚待,那不是因為我,才配得到這份厚待!”
“我的爺爺,奶奶,同樣也值得這份厚待?!?/p>
軍情處的處長沒想到她是這樣想的:“你……唉……”
他雖然認同時櫻的話,但內(nèi)部系統(tǒng)的復(fù)雜遠超時櫻的想象。
上面斗來斗去,有人說黑,有人說白,不是他能決定的。
旁邊的惠八爺眼眶泛酸,有些驕傲的挺起胸膛,這才該是他大哥的孫女,時家的后人!
時櫻一只手按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比出“一”的手勢,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第一,我希望我可以參與時家案件的調(diào)查,有絕對的知情權(quán)。”
軍情處的處長遲疑了幾秒,點頭。
“可以,不過我最多答應(yīng)你三個條件?!?/p>
時櫻再豎起一根手指。
“第二,我希望可以讓我爺爺?shù)男值苕⒚没謴?fù)身份,可以堂堂正正的姓時,可以與我們恢復(fù)往來?!?/p>
這個條件……軍情處的處長眼情不由柔和起來。
好孩子。
不過這操作起來,難度確實也不小。
“如果他們愿意搬離原來居住的地方,可以。不過我估計最少要一個月,反正絕對不會在現(xiàn)在?!?/p>
時櫻掩下心中的激動,又豎起一根手指:“最后一個條件——”
說到這兒,她卡殼了。
原本想說能不能解除她和邵承聿的戀愛關(guān)系,但,眼前這人能做主嗎?楊富泉會懷疑嗎?
算了,不想那么多,還是試試吧。
軍情處的處長還以為她要憋個大的,結(jié)果又聽她說:“我和邵承聿和不來,我不想和他結(jié)婚?!?/p>
軍情處的處長口水差點嗆出來。
“這咋了?”
楊富泉終于能插進一句話,笑呵呵的說:“小兩口吵架鬧別扭,之前還好好的,在我面前都親上了?!?/p>
惠八爺:?
什么時候的事兒?
時櫻:?
關(guān)楊富泉什么事?他啰嗦了。
軍情處的處長還真以為兩人是吵架了,心想這女同志再厲害,在感情方面卻還是沒長大似的。
“怎么合不來了,你說說?”
時櫻她撿了一些來說:
“當時隨母改嫁,剛進他家門,他就警告我不要對他動歪心思,提防我,說話特難聽了?!?/p>
“我們剛談對象不久,他特別忙,陪我的時間很少,我也受不了?!?/p>
軍情處的處長忍不住說句公道話:“他說軍人同志肯定忙,你和他談對象之前不就已經(jīng)知道他是軍人了嗎?”
時櫻:“做人哥哥和做人對象能一樣嗎?”
“我的研究進展順利,拿出成果也很快,相應(yīng)的我壓力就大,我不需要排憂解難嗎?我想讓他陪著我,哄著我,他都做不到?!?/p>
“我壓力一大就想打男人,他不配合,我也打不過他。”
“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我總不能打別人被抓起來吧。”
軍情處的處長:“……打人是不對的,下重手肯定不行。”
時櫻老神在在:“不下重手,我一般就掐他大腿肉,轉(zhuǎn)一圈那種。”
軍情處的處長:“……”
怪才似乎都有特殊嗜好。
他把說教咽回肚子:“邵團長皮糙肉厚,挨幾下也沒事?!?/p>
“我知道你的訴求是什么了,你放心吧?!?/p>
不就是想讓邵承聿多點陪伴,多點聽話嗎?
完全可以。
時櫻欣慰點頭,懂了就好。
軍情處的處長:“你確定要提這三個條件,如果你確定了,對于你三叔公的平反和追加的榮譽恐怕得在徹查后!”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或許兩年三年,或許十年?!?/p>
時櫻:“我確定,還是那句話,他本身就值得厚待?!?/p>
“現(xiàn)在我們來談?wù)劮旅拔募氖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