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櫻抬眼,進(jìn)來的兩人是白天左威身邊的心腹。
時櫻不動聲色地瞥向門外——果然,守衛(wèi)不見了蹤影。
領(lǐng)頭的男人幾步上前,冰冷的刀鋒瞬間貼上她的脖頸,激起一層細(xì)微的顫栗:
“說,白天你那眼神到底什么意思?別想蒙混過關(guān)?!?/p>
時櫻猛地吞咽了一下,像是被嚇傻了,半晌才回頭:
“左同志呢?是他讓你們來的嗎?他在哪里?我要見他!”
男人眼神陰冷下來,把刀鋒往下壓了壓:
“聽著,我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老實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我們都知道你不想離開你男人,只要你說清楚,我們可以幫你離開這里?!?/p>
時櫻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但很快那些光亮就消失了。
她張了張嘴,最終卻只是抿緊了唇。
“我當(dāng)時就是被嚇破了膽亂說的,你們別放在心上?!?/p>
男人徹底失去了耐心,對著同伴道:“哼,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p>
“她鐵了心要糊弄我們,也不能留她了,干脆就把她偽裝成上吊自殺,左主任那里總有說法!”
說著,男人的同伴扒掉時櫻的外衣,撕扯出一個長長的布條,他將碎布條打成結(jié)連起來。
動作麻利的眼花繚亂,男人毫不猶豫的把繩子往時櫻的脖子上套。
時櫻像是嚇破了膽,終于喊了出來。
“停!你們不能殺我——你們殺了我左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見時櫻終于肯回話,男人示意同伴放下繩子:“最后一次機(jī)會,說吧?!?/p>
時櫻急促地喘息著,瞳孔里還殘留著驚悸,也不敢再瞞了:“因為……因為左擎霄手里有一批國家戰(zhàn)略防御工程的核心研究資料?!?/p>
“為了資料的安全考慮,他讓我進(jìn)行了二次加密,加密內(nèi)容只有我能看得懂,只有我能解開!”
“什么!”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驚呼,臉上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國家戰(zhàn)略防御工程?核心研究資料?左擎霄…...為什么要這種東西?
一瞬間,無數(shù)念頭在他們腦中瘋狂閃過。
頭一個,可能就是他想掌握戰(zhàn)略武器。
這幾乎不可能!國內(nèi)尖端項目都在重重保密之下,私人染指就是找死!
那么……只剩下一種可能!
左擎霄想帶著這些國之重器……..叛逃?
這個念頭讓他們遍體生寒。
船要是沉了,淹死的就是他們這些最底下的老鼠!
帶著這種級別的機(jī)密投奔外國勢力,的確是天大的投名狀
可他們這些跟隨者呢?船上有那么多座位嗎?
要么是一并被清理的障礙,要么就是被丟在風(fēng)暴中心的棄子!
房間內(nèi)的氣氛瞬間凝固,比剛才刀架在脖子上時更加壓抑可怕。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動搖和恐慌。
只不過……他們將目光齊刷刷的投向時櫻。
作為二次加密的密鑰,時櫻表現(xiàn)的太蠢了。
時櫻期期艾艾的看著他們:“你們不是要幫我逃出去嗎?左擎霄……我真怕他要過河拆橋,所以才會演這么一出。”
“你們愿意合作嗎?我們帶著這些資料投靠國家,將功折罪,這樣我們就都不用死了!”
過猶不及,時櫻當(dāng)然懂得這個道理。
把他們引過來,想引起內(nèi)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著看能不能把他們重新拉回華國陣營。
幾人心里涌起果然如此的想法。
時櫻果然不簡單,這才應(yīng)該是她。
時櫻拋出“將功折罪”的想法后,眼神懇切地看著幾人。
然而,幾個男人并沒有如她預(yù)想的那樣,反而是交換了眼神,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將功折罪,是可以活命,但他們手上沾過指人命,不可能這么白白算了。
就算活下來,他們的家人也會遭受別樣的對待,他們的仕途也沒了。
兩頭都是死路,不如搏個潑天富貴!
領(lǐng)頭的男人問:“那些資料,現(xiàn)在在誰手里?
時櫻心下一沉,面上卻裝作懵懂,順著話答:“這我不清楚,應(yīng)該是在左擎霄或者左家人手里吧?!?/p>
“這么重要的東西,肯定不會放在我這里?!?/p>
男人繼續(xù)追問:“除了為資料二次加密,你還知道什么?”
“比如……他有沒有說過,如果失敗,他準(zhǔn)備逃往哪個國家?或者他私下接觸過那些生人?”
時櫻搖頭,一臉茫然:“這我哪知道?他防我跟防賊似的?!?/p>
“我就是把鑰匙,能接觸到的信息只有這些?!?/p>
時櫻心中已經(jīng)猜到他們想干什么了。
本想引他們“改邪歸正”,沒想到這些人想直接撇開左擎霄,拿著資料去跟外國特務(wù)做交易!
不過……一絲玩味的興味在她眼底飛快掠過。
若能順勢將這些在華國的特務(wù)揪出來,這功勞可要大多了。
她猛地想起一事,脫口問道:“等等!左擎霄身邊那個總跟著的矮個子男人……你們知道他底細(xì)嗎?
“他?”
兩人皺眉,“他就是左主任的私人秘書?
時櫻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詫:“你們…….不知道他的能耐?”
“什么能耐?你不要賣關(guān)子了?!?/p>
“他會讀唇語,就是,不用聽到你們說話的聲音,只要能看到你們,就知道你們在說什么?!?/p>
幾人如遭雷擊,臉色瞬間煞白!
回憶到之前的種種,他們又是心驚,又是心寒。
心驚是因為他們和矮個子私交不錯,從來沒防著他。
左擎霄喜歡舉辦宴會邀請很多人,會場又大,他們說話時偶爾沒有那么多顧忌。
現(xiàn)在想來,每次宴會矮個子,男人都會在場。
心寒的是,他們跟著左擎霄這么久,對方嘴上說著同甘共苦,卻防著他們,甚至打算拋下他們。
這下,時櫻算是誤打誤撞滅掉了他們的所有顧慮。
領(lǐng)頭男人眼中孤注一擲的狠戾。
時櫻注意到他們表情的變化,眸光閃了閃:“我有一個計劃。你們想不想聽一聽?
男人回頭看向她,時櫻仍舊盤坐在床上,表情稱得上柔順謙卑,但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有一種被獵食者盯上的感覺。
事已至此,再無退路。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