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櫻緊繃的神經(jīng)霎時一松。
惠八爺:“你還記得,前段時間你讓我?guī)兔θゲ樗{天福利院和常佩婷嗎?”
要不是惠八爺提起,時櫻差點把這件事忘了。
不過,她不明白這怎么和常佩婷扯上了關(guān)系。
惠八爺:“這還要感謝你二牛哥,我把這件事托給他,還真讓他查出了不一樣的東西?!?/p>
“常佩婷考上了大學(xué),只不過大學(xué)名額被人頂替了,頂替她上學(xué)的人就是施承祖?!?/p>
瞬間,腦海中種種線索串聯(lián)起來,時櫻豁然開朗。
時櫻:“這件事是不是和陳麗仙也有關(guān)系?”
惠八爺贊賞的夸她:“聰明!”
夸完,他把事件始末原原本本的講述給時櫻。
聽著聽著,時櫻眼中亮光大作。
她想,她已經(jīng)知道真兇是誰了。
來到公安局,時櫻拍桌:“我要報案,施承祖頂替別人的身份上大學(xué)!”
此話一出,宋局長和邵家人都驚住了。
時櫻這是鬧的哪一出?
宋局長眸光一閃,是這丫頭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了?
“你確定?”
時櫻語氣肯定:“證據(jù)在惠八爺手里,你們可以直接聯(lián)系他?!?/p>
“對了,這事還和陳麗仙有關(guān),最好把她一起帶過來。”
還是邵老爺子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拍了拍時櫻的肩膀,滿臉和藹笑意:
“院長是副團級的干部,你這丫頭膽可真肥。”
說著,他又看向宋局長:“小宋啊,以我的名義,把他請來喝茶?!?/p>
副團級的干部可不是能說抓就抓,但喝茶就不一樣了。
邵老爺子是開國將軍,施承祖敢不來嗎?
宋局長大手一揮:“抓……請人!”
很快,施承祖和陳麗仙都被帶了過來。
施承祖沒搞清楚狀況,還以為邵老爺子又是來找他說情。
他端著姿態(tài):“我今天只是來喝茶赴約,多的事,我可干不來?!?/p>
時櫻笑里藏刀:“施院長,您這大學(xué)四年,讀得開心嗎?”
“搶了別人的人生,走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你不心虛嗎?”
施承祖瞳孔一縮,猛地坐直:“你什么意思?”
時櫻直勾勾的盯著他:“你和陳麗仙是同學(xué),甚至是同班,對吧?!?/p>
施承祖心中警鈴大作:“我們都在一個大院長大,同班有什么稀奇的,能證明什么。”
時櫻:“根據(jù)我這邊掌握的證據(jù),你占用了常佩婷的名額讀的大學(xué)?!?/p>
刺啦——
常佩婷踉蹌的扶住墻壁,指甲在墻面刮出刺耳的聲響,胸腔里千萬個質(zhì)問,卻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施承祖仍然不動聲色:“小丫頭,你知道污蔑軍人是什么下場嗎?是要坐牢的?!?/p>
時櫻懶得和他多說,轉(zhuǎn)向常佩婷:
“常姑姑,陳家人自始至終都知道你還活著,而且,他們一直在關(guān)注著你?!?/p>
“不想看到你出人頭地,恰好施家也有關(guān)系,陳麗仙就把你的大學(xué)名額“賣”給了施承祖?!?/p>
“本來姑父與你們登報斷絕關(guān)系后,您與金鳳就安全了,也是陳家人舉報你搞學(xué)術(shù),最后害得你下放?!?/p>
常佩婷呼吸急促,死死瞪著施承祖和陳麗仙,這兩個分別搶走她身份和人生的人。
好好的生活搞的一塌糊涂,這讓她怎么不恨。
陳家人,他們怎么能這么惡毒?
鐵簡文已經(jīng)氣得渾身發(fā)抖:“畜生,兩個畜生!”
陳麗仙這幾天瘦了很多,早已不復(fù)之前的光鮮亮麗。
此時聽到了這些,還在狡辯:“不是我做的,我真沒有做這樣的事!”
時櫻咳嗽兩聲:“我還沒說完!”
見眾人目光聚集過來,時櫻接著說:“從現(xiàn)掌握的證據(jù)來看,施承祖受制于陳麗仙,所以,我有合理的理由懷疑——”
“陳麗仙為了報復(fù)我媽,要挾施承祖幫忙竊取專家資料,監(jiān)守自盜!”
此話一出,邵司令嚯的一下站了起來。
時櫻劍鋒直指施承祖:“專家資料文件在軍區(qū)醫(yī)院失竊,作為醫(yī)院的負責(zé)人,施承祖本身就有極大的嫌疑?!?/p>
施承祖的心徹底亂了。
但他還是強撐著:“這只是你的猜測,我不承認我占用了常佩婷的大學(xué)名額?!?/p>
時櫻冷笑一聲,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軍區(qū)醫(yī)院的院長等同于副兵團級待遇,公安局不能直接審訊,他不能,但有人能啊。”
她轉(zhuǎn)向陳麗仙,陰森森的笑:“陳麗仙,你說呢?”
陳麗仙身上一沒有軍銜,二沒有公職,還是犯人,要審訊也是先拿她開刀。
陳麗仙嚇傻了,在軍人世家長大,那些審訊的方法她還是聽說過的。
她哭喊的撕心裂肺:“媽,爸,我不要,我不要接受審訊。媽,我錯了,我之前不該騙你,媽——”
宋局長表情一厲:“帶去審訊室?!?/p>
施承祖腿軟的坐在凳子上。
他不確定陳麗仙那個軟骨頭到底能撐多久。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施承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沒有證據(jù)之前你們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現(xiàn)在,我要走了?!?/p>
邵司令笑了,死死按住他的肩,把他扣在凳子上:“老施,好好聽著?!?/p>
“今天你左腳踏出我斃你右腿,右腳踏出我卸你腦袋,大不了,我這個司令不當了。”
審訊是不斷傳來陳麗仙的慘叫,隔著老遠就能聽到。
不多時,公安同志拿出了一張認罪書,表情嚴肅:“陳麗仙招了?!?/p>
陳麗仙自小被嬌養(yǎng)著長大,沒吃過受過一點苦,就連在醫(yī)院的這些日子,都有施承祖的照顧。
她堅持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全招了。
公安同志念著認罪書,下達了最后的宣判:“陳麗仙對自己要挾施承祖的事情供認不諱?!?/p>
“她承認,因家族恩怨,蓄意報復(fù)趙蘭花,利用施承祖竊取軍區(qū)醫(yī)院的專家資料,引導(dǎo)趙蘭花將資料交給假公安,”
“假公安是二人找人假扮,其目的是讓趙蘭花被判處反革命罪和協(xié)助間諜罪?!?/p>
隨著他聲音落下,施承祖已經(jīng)滿額頭是汗。
咔嚓——
冰冷的鐵手銬扣在他手上。
施承祖動了動嘴唇想說什么,邵司令已經(jīng)掄圓了拳頭,照著他的臉狠狠來了一拳。
公安同志連忙把兩人拉開。
幾秒鐘的時間,只剩下肉體碰撞的悶響。
邵司令拳拳到肉,把他的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
施承祖撞翻了桌椅,猛地吐出一口血。
邵司令吐出口濁氣:“還不快把我媳婦放出來!”
宋局長:“趕緊放人啊?!?/p>
半分鐘后,趙蘭花被帶到了眾人面前。
時櫻一把抱住她,眼眶瞬間濕潤。
“媽——”
旁邊,邵司令悻悻的收回手,轉(zhuǎn)身把怒火又撒到了施承祖身上。
施承祖被踹了幾腳,頹然捂著腹部,沒有什么反應(yīng)。
一步錯,步步錯。
他的成績也不差,只是不能考上心儀的大學(xué)。
從一開始,他就不該貪那個名額。
現(xiàn)在后悔也遲了。
……
公安這邊,首要任務(wù)就是找到失竊的資料文件。
施承祖被帶走審訊。
不多時,宋局長從審訊室出來,帶著公安同志們趕到軍區(qū)醫(yī)院。
半個小時后,公安從警車上押出兩個渾身臟污的男人
趙蘭花一見到兩人就極其肯定的道:“就是他們!這兩張臉我不會忘!”
宋局長:“你們知道他們這些天都藏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