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的聲音,依舊冰冷。
“您很快就會相信的!”
助理的語氣,沒有絲毫的動搖。
“請允許我,先向您說明三師姐遇到的麻煩!”
“三師姐她,是全球頂尖奢侈品集團,‘神話’的創(chuàng)始人和首席執(zhí)行官。
‘神話’集團的總部,在巴黎!”
助理用最簡潔的語言,勾勒出了一位商界女王的輪廓。
“在過去的十年里,三師姐傾盡集團之力,投入了數(shù)百億的研發(fā)資金,秘密研制了一款劃時代的香水,代號—‘潘多拉’!”
“潘多拉?”
“是的!”
助理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狂熱和驕傲。
“這并非普通的香水。
它里面的核心成分,是一種我們從深海未知植物中提取的、全新的活性氣味分子。
它能通過嗅覺,直接影響人類的腦垂體,從而深度調(diào)節(jié)使用者的情緒,可以有效地緩解抑郁、焦慮、狂躁等一切負面情緒!”
“這不僅是一款香水,更是一款,足以顛覆整個大健康產(chǎn)業(yè)的革命性產(chǎn)品!”
陸塵的眼神,微微一變。
他知道,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這款“潘多拉”的價值,將無可估量。
“為了確保這款配方的絕對安全,三師姐將最核心的分子式,用量子加密的方式,儲存在了一枚特制的生物芯片里!”
“而解開這枚芯片的唯一秘鑰,就是‘潘多拉’項目的首席調(diào)香師,也是三師姐在高盧國的老師,高盧國國寶級的香水大師,奧古斯特先生的‘虹膜’加上他的‘聲紋’!”
“我們稱之為,‘活體鎖’!”
聽到這里,陸塵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什么。
果然。
助理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想。
“一周前,奧古斯特大師,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毫無征兆地,突然陷入了深度昏迷,不省人事!”
“我們立刻將他送往了巴黎最好的醫(yī)院,并邀請了全世界最頂尖的醫(yī)療專家,動用了所有最先進的醫(yī)療設(shè)備,對他進行會診!”
“但結(jié)果……”助理的聲音,變得無比沉重。
“查不出任何病因!”
“他的身體,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也沒有感染任何已知的病毒。
他的各項生命體征,都非常平穩(wěn)。
但是,他的大腦,卻對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毫無反應(yīng)!”
“他就像一個活著的植物人,就是無法醒來!”
陸塵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種癥狀,他很熟悉。
這已經(jīng)超出了常規(guī)“醫(yī)學”的范疇。
“更糟糕的是!”
助理的聲音,愈發(fā)急切。
“就在奧古斯特大師陷入昏迷的第三天,我們集團的死對頭,漂亮國的一家巨型生物科技公司‘伊甸園’,突然通過董事會,向我們發(fā)起了惡意的、全面的收購要約!”
“潘多拉的發(fā)布會,就在一個月之后。
如果屆時,奧古斯特大師無法醒來,用他的‘活體鎖’,交出核心配方,那我們的產(chǎn)品,就無法如期上市!”
“屆時,在‘伊甸園’的輿論攻擊和資本做空下,‘神話’集團的股價,必然會雪崩!他們,就可以用最低的代價,合法地,吞并我們的一切!”
這是一個死局。
一個融合了生物科技、商業(yè)并購、時間壓力的,完美的死局!
“所以,三師姐在用盡了所有現(xiàn)代醫(yī)學的手段,都宣告無效之后。
她終于,想起了您!”
“她說,能解決這種‘非正?!t(yī)學難題的,能把一個人的‘神’給叫回來的,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她那位無所不能的、擁有著神鬼莫測醫(yī)術(shù)的小師弟!”
“只有,陸塵您一個人!”
話說到這里,一切,都已經(jīng)明了了。
陸塵沉默了片刻,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我還是那個問題,我怎么確定,你不是在給我編一個故事?”
“我明白您的顧慮!”
助理深吸一口氣,用一種無比鄭重的、仿佛在舉行某種神圣儀式的語氣,緩緩地,說出了一句話。
一句,只有他們那個小小的師門里,僅有的幾個人,才聽得懂的“切口”。
“師父曾說,院子里的第三棵棗樹,向陽的那一面,結(jié)的果子是甜的。
背陰的那一面,結(jié)的果子,是酸的!”
“他說,人心,也是一樣!”
轟。
當聽到這句,被陸塵遺忘了許久,卻又無比熟悉的、師父當年教他識別人心時,隨口說出的話。
陸塵心中最后的一絲疑慮,煙消云散。
他那冰冷的眼神,也在這一刻,瞬間融化,變得無比的堅定和銳利。
有人,已經(jīng)把主意,打到他們師門的人身上來了!
這是他,絕對無法容忍的。
“我知道了!”
陸塵的聲音,變得無比沉穩(wěn)。
“讓三師姐撐?。 ?p>“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
一旁的秦羽墨,看著陸塵臉上那從未有過的、凝重如山的神情,忍不住擔憂地問道。
“陸塵,出什么事了?”
陸塵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眼神里帶著一絲歉意。
“羽墨!”
“蘇城這邊的事情,恐怕,要暫時交給你和老魏了!”
“我得……”
“馬上去一趟,巴黎!”
巴黎。
這個名字從陸塵的口中說出,讓秦羽墨的心,沒來由地一緊。
陸塵做出了決定,便再沒有絲毫的拖延。
他立刻開始進行臨行前的安排,將蘇城這邊所有“智慧港口”項目的后續(xù)事宜,全權(quán)交給了秦羽墨和已經(jīng)徹底歸心、如今比誰都更希望昆侖集團能站穩(wěn)腳跟的魏長風。
在酒店套房的客廳里,陸塵看著眼前這位已經(jīng)能獨當一面的冰山總裁,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鄭重的托付。
“羽墨,天水城那邊有豹子和白家李家他們坐鎮(zhèn),我不擔心。”
“蘇城這邊,剛剛打開局面,根基未穩(wěn),人心未定。”
陸塵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信任。
“這是我第一次,將自己的后背,完全交給你來守護?!?p>聽到這句話,秦羽墨的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
一種巨大的、沉甸甸的責任感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甜蜜,同時涌上了心頭。
當她想到陸塵此次遠赴巴黎,是為了去幫助一位素未謀面的、聽起來就很不簡單的“美女師姐”時,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本能的醋意,在她心中悄然泛起。
但她更明白,現(xiàn)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時候。
眼前的這個男人,即將獨自一人踏上一場前途未卜的國際征途。
她收起了所有的女兒態(tài),那雙清冷的、美麗的眸子里,閃爍著的是“昆侖集團大后方總指揮”才有的冷靜與決斷。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向陸塵做出了最堅定的保證。
“你放心去吧。”
“家里,有我。我會守好我們的一切,等你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