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真的只是一個巧合?
也許,他真的,只是一個有點奇怪的普通人?
秦羽墨的眼神,變得無比復(fù)雜。
她就這么靜靜地,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那個男人。
而她這副失神的樣子,也引起了她身旁,一個年輕高管的注意。
這個高管名叫趙凱,是公司新提拔起來的銷售總監(jiān),年輕有為,一直都對秦羽墨心懷愛慕。
他順著秦羽墨的目光望去,當(dāng)他看到秦總竟然一直在盯著一個不起眼的小保安看時。
一股名為嫉妒的酸意,瞬間涌上了他的心頭。
一個臭保安,他有什么資格,能吸引秦總的注意?
一股強(qiáng)烈的表現(xiàn)欲,驅(qū)使著他,要做點什么。
他要讓秦總看到,自己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要讓那個臭保安明白,癩蛤蟆,就應(yīng)該有癩蛤蟆的覺悟。
趙凱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套價值不菲的名牌西裝,臉上掛起了一副優(yōu)越的笑容。
他端著一杯紅酒,徑直,走到了陸塵的面前。
陸塵感覺到來人,這才懶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趙凱沒有說話。
他只是用一種充滿了審視和鄙夷的目光,打量著陸塵。
然后,他從自己那昂貴的手工皮夾里,抽出了一沓厚厚的,嶄新的大紅鈔。
“啪!”
他將那沓錢,輕蔑的,扔在了陸塵面前的保安臺子上。
那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侮辱性。
他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如同施舍般的語氣,緩緩開口。
“辛苦了!”
“拿去喝茶!”
說完,他的目光,又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那正皺著眉頭看過來,風(fēng)華絕代的秦羽墨。
隨即,他再次將視線,投向了陸塵,語氣里,帶上了一絲冰冷的警告。
“另外!”
“眼睛,別亂看!”
“有些人,有些事!”
“不是你這種身份的人,有資格去幻想的!”
趙凱那句充滿了警告和羞辱意味的話,在鉆石皇后酒店這金碧輝煌的大堂里,顯得格外刺耳。
他身后的那群楓木集團(tuán)的高管,有人皺起了眉頭,覺得趙凱此舉,有些太過火,失了身份。
而更多的人,則是抱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想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敢一直盯著他們秦總看的小保安,會是何等反應(yīng)。
秦羽墨的柳眉,也緊緊地蹙在了一起,她剛想開口制止。
可陸塵的反應(yīng),卻讓她把話又咽了回去。
只見陸塵,甚至都沒有正眼去看那個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趙凱。
他只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那眼神,沒有憤怒,沒有自卑,甚至連一絲不屑都沒有。
那是一種,純粹的,覺得好笑的眼神。
就像是一個成年人,在看著一只上躥下跳,努力想要引起自己注意的猴子。
這種被徹底無視的感覺,讓趙凱那顆被優(yōu)越感填滿的心,瞬間感到了一陣惱怒。
他覺得,自己的尊嚴(yán),受到了挑釁。
他剛準(zhǔn)備繼續(xù)加碼,說出一些更加難聽,更加羞辱的話,來撕下這個小保安那可笑的偽裝時。
一陣廉價的手機(jī)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是陸塵的手機(jī)。
在眾人那詫異的目光中,陸塵慢悠悠地,掏出了他那臺老舊的手機(jī)。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后,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動作。
他隨手,按下了接聽鍵,和免提鍵。
下一秒,一個中氣十足,充滿了爽朗笑聲的老者聲音,通過手機(jī)的揚聲器,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安靜的大堂。
“哈哈哈哈!陸先生!老頭子我跟您報喜了!”
這個聲音一出,秦羽墨身后的幾個消息靈通的高管,臉色就是微微一變。
這個聲音……怎么那么像白家那位老爺子?
只聽電話那頭,繼續(xù)用一種無比興奮的語氣說道。
“我按您的指點,就在昨天,把城南那塊看起來穩(wěn)賺不賠的地,給緊急拋售了!
您猜怎么著?就在今天早上,那塊地就被爆出有嚴(yán)重的地質(zhì)沉降問題,直接變成了一塊廢地!
哈哈!您真是神人?。?p>這一下子,可是幫老頭子我,避免了一個天大的坑啊!”
“陸先生,晚上有空嗎?
老頭子我做東,咱們一起吃個便飯,我可得好好敬您幾杯!”
陸塵靠在臺子上,打了個哈欠,語氣懶洋洋的。
“沒空!”
“有事,再說吧!”
說完,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整個大堂,一片寂靜。
所有聽到這番對話的人,都愣住了。
白爺爺?
城南那塊地?
那可是最近天水城商圈里,最大的一個新聞!據(jù)說坑了好幾個億進(jìn)去!
白家,竟然因為這個年輕人的指點,提前避開了?
趙凱那張原本還帶著得意笑容的臉,微微一僵。
他覺得,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
可還沒等他細(xì)想,陸塵的手機(jī),又響了。
無縫銜接。
陸塵依舊是按下了免提。
這一次,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恭敬到了極點的聲音。
“陸先生,打擾您了!我是李建業(yè)?。 ?p>“犬子李浩,在您的妙手回春之下,已經(jīng)完全康復(fù)了!
我李某人,代表整個李家,謝過您的再造之恩!”
“為了表示我們的一點小小謝意,天水湖畔,那棟視野最好的觀景別墅,我已經(jīng)派人,轉(zhuǎn)到您的名下了!
房產(chǎn)證和鑰匙,隨時給您送過去!
您看,什么時候方便去看看?”
陸塵的語氣,依舊是不耐煩。
“知道了,知道了!”
“沒事別老打電話煩我!”
說完,再次掛斷。
如果說,第一個電話,只是讓眾人感到震驚。
那么這第二個電話,就已經(jīng)讓他們感到駭然了!
李家!
李建業(yè)!
天水湖畔的觀景別墅!
這些詞匯,像一顆顆重磅炸彈,炸得那群楓木集團(tuán)的高管們,頭暈?zāi)垦#瑥氐咨笛哿恕?p>趙凱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完全消失,他的腿,開始有點發(fā)軟。
而秦羽墨,她那雙冰冷的眸子里,那份剛剛才建立起來的,對自我猜測的否定,已經(jīng)開始劇烈的動搖。
然而,這,還不是結(jié)束。
壓軸的,第三個電話,響了起來。
這一次,陸塵甚至都沒看,直接接通,放在了臺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