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奎,再看看那個從始至終都云淡風輕、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年輕人—
撲通!撲通撲通!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扔掉了手里的武器,跟著跪了下來。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上百名剛才還兇神惡煞的亡命之徒,此刻都如同被馴服的野獸,扔掉了爪牙,低下了他們那高傲的頭顱。
整個鋼鐵廠,跪倒了一片。
陸塵接受了這份遲來的“效忠”,走到王奎面前。
王奎抬起頭,眼神里充滿了諂媚和恐懼。
“先生...”
陸塵沒說話,只是伸出手,在王奎身上那幾個外人根本看不懂的穴位上,輕輕拍了幾下。
王奎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即,他感覺到自己體內那股修煉了二十多年的、賴以成名的橫練功夫,那股雄渾的氣力,竟然如同退潮一般飛速消散。
他的丹田,像是被戳破了一個洞—空了,徹底的空了。
“你...”
“你...你到底...是誰?!”
他被廢了。
王奎的臉上閃過一絲絕望,但很快就被更深的恐懼所取代。
他不敢有任何怨言,因為他知道,比起這條命,一身功夫又算得了什么。
陸塵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顆黑乎乎、散發(fā)著一股怪異味道的藥丸。
他捏開王奎的嘴,直接彈了進去。
藥丸入口即化,順著喉嚨滑進了肚子里,王奎的身體再次一顫。
“這是我特制的毒藥!”
陸塵的聲音很冷。
“每隔三個月,會發(fā)作一次!”
“發(fā)作的時候,你會感覺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啃食你的骨頭和內臟!”
“那種滋味...”
陸塵笑了笑。
“我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想體驗第二次!”
王奎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他仿佛已經感覺到了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從今往后!”
陸塵看著他,淡淡說道。
“你,不再是西北狼王!”
“而是昆侖集團在西北,最忠誠的一條‘牧羊犬’!”
“替我看著這片廣袤的土地!”
“做得好,三個月后,我會派人給你送解藥來!”
“做得不好...”
陸塵沒有再說下去,但王奎已經明白了。
他趴在地上,用力磕著頭,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利:
“主人放心!王奎...不,小奎!小奎從今往后一定為您當牛做馬,絕無二心!”
陸塵不再理會他,他走到那個躺在角落里、奄奄一息的阿勇身邊,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傷勢。
骨頭斷了好幾根,內腑也有震傷,下手很重。
陸塵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冷意,但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伸出手,在阿勇的身上快速點按起來。
一股股精純、帶著勃勃生機的內力,源源不斷渡入阿勇的體內。
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阿勇那原本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身體,竟然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他斷裂的骨骼,在陸塵那神乎其技的手法下,被重新接續(xù)歸位;
他受損的內腑,在那股精純內力的滋養(yǎng)下,重新煥發(fā)生機。
甚至,他體內那些因為早年打拼而留下的許多堵塞經絡和暗傷,也在這股霸道而又溫和的內力沖刷下被一一打通,伐毛洗髓!
十幾分鐘后,陸塵收回了手。
地上的阿勇緩緩睜開眼睛,他先是迷茫地看了一眼周圍,隨即猛地坐了起來!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感受著體內那股前所未有、充滿爆炸性力量的感覺。
他...不僅傷勢痊愈了,甚至覺得自己脫胎換骨,比受傷前還要強壯好幾倍!
“陸...陸先生...”
阿勇看著眼前的陸塵,眼神里充滿了震撼和狂熱,他直接跪了下來,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先生再造之恩,阿勇沒齒難忘!”
從這一刻起,陸塵在他的心里,已經不再是人,而是—神!無所不能的神!
處理完狼群的事情,陸塵拿出手機,給秦羽墨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他只是簡單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然后將狼群—這股在西北盤踞了二十年、熟悉這里所有灰色地帶規(guī)則的強大勢力,像送一件禮物一樣,打包送給了秦羽墨。
電話那頭的秦羽墨,在短暫的震驚之后,立刻意識到這份“禮物”所蘊含的巨大商業(yè)價值。
她當即拍板決定,就以這支被徹底馴服的“狼群”為班底,成立一個全新的、業(yè)務范圍將覆蓋全國乃至海外的頂級安保公司。
公司的名字,她都想好了—
就叫“昆侖盾牌安保服務有限公司”。
專門為昆侖集團這個日益龐大的商業(yè)帝國,日益延長的物流線,和即將開啟的海外項目保駕護航。
就在陸塵準備動身返回京城的時候,那個已經徹底淪為“牧羊犬”的王奎,為了討好新主人,將自己知道的所有秘密都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其中,一個不經意間提到的信息,引起了陸塵的注意:
王奎說,大概在幾年前,曾有一個行事非常神秘的“煉丹師”組織來過西北,他們似乎在尋找一種名叫“赤血沙蝎”的劇毒生物。
后來,他們用這種劇毒蝎子,與當地一個據說和早就覆滅的“潛龍”組織有些瓜葛的藥材商,交換了一大批非常珍稀的藥材。
煉丹師...赤血沙蝎...潛龍...丹盟!
陸塵的心中猛地一動!
他立刻意識到,這又是“丹盟”的蹤跡!
而且,這條線索第一次,將已經覆滅的“潛龍”和那個神秘莫測的“丹盟”聯系在了一起!
他感覺,自己似乎正在一點一點地觸及到一個隱藏在水面之下、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加龐大和復雜的秘密網絡。
從西北回來,京城的生活又恢復了那種有些無聊的平靜。
王奎那條被馴服的狼很聽話,將整個西北的地下世界梳理得井井有條,為昆侖物流的擴張?zhí)峁┝俗畲蟮谋憷?p>一切都很好,陸塵甚至覺得自己快要閑出病來了。
直到這天,燕京王府上派了專人,恭恭敬敬送來了一張請柬。
請柬是那種最古樸的樣式,灑金的紅紙,上面用毛筆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