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
這是何等無法想象的恐怖能量?!
—他到底是誰?
他背后站著的,又究竟是什么?!
楚文淵想不明白。
也不敢再想下去。
他只知道一件事:
他,完了。
楚家,也完了。
看著那個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年輕人,看著那雙平靜、卻不帶一絲人類感情的冰冷眼眸。
一股求生的本能,猛地從他那幾乎被恐懼撐爆的腦子里冒了出來!
他不能死!
他不想像蘇家一樣,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消失!
“噗通!”
這位京城第一世家的家主,在陸塵走到面前的瞬間,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從沙發(fā)上滾落下來。
手腳并用,爬到陸塵腳邊。
然后,用一種最卑微、最屈辱的姿態(tài),跪在地上。
他甚至不敢抬頭看陸塵的眼睛,只能死死盯著那雙一塵不染的皮鞋。
“陸先生!陸爺!”
聲音嘶啞,顫抖,充滿卑微的乞求。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他說著,用力抽著自己的耳光,啪啪作響。
“求求您!饒我一條狗命!我……我愿意!我愿意獻(xiàn)出整個楚家!”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語無倫次地獻(xiàn)上自己最后的籌碼。
“楚家所有的財富!所有的人脈!所有的秘密!包括……包括這個‘天啟俱樂部’!我全部!全部都給您!”
“只求您能給我一條活路!我愿意,給您當(dāng)狗!當(dāng)牛做馬!求求您了!”
他把頭重重磕在那冰冷堅硬的合金地板上,發(fā)出“咚咚”的悶響。
他以為,這就是自己能拿出的最大籌碼,也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籌碼。
一個傳承數(shù)百年的頂級豪門,這足以讓任何有野心的人為之瘋狂!
然而。
他聽到的,卻是一聲,充滿極致蔑視的輕笑。
陸塵,看著跪在腳下?lián)u尾乞憐的所謂“京城第一家主”,緩緩搖了搖頭。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堆散發(fā)惡臭的垃圾。
“一個,連自己的底牌,都能隨隨便便拿出來交易的人!”
“連做狗,都不配!”
他的聲音,很輕。
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最鋒利的刀,狠狠扎進(jìn)楚文淵的心里。
“你的東西!”
陸塵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惡。
“太臟!”
“我,嫌惡心!”
說完,他再也沒有理會這個已經(jīng)徹底絕望的可憐蟲。
甚至沒有親手殺他,因為那樣,會臟了他的手。
陸塵轉(zhuǎn)身,走出這間軍事堡壘。
—
外面,大廳里。
所有俱樂部的會員,仍舊保持著剛才那副噤若寒蟬的模樣,一個個如木雕泥塑般站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看著陸塵從那間只有“主事人”才有資格進(jìn)入的辦公室里走出來,而楚文淵,卻沒有跟隨。
所有人的心,猛地一沉。
他們知道—統(tǒng)治他們多年的“王”,完了。
陸塵走到大廳中央,從手上取下那枚之前從楚文淵手里拿過來的、象征著“主事人”身份的古樸玉扳指。
他沒有自己戴上,而是對著早已恭恭敬敬等候在一旁的龍嘯天招了招手。
龍嘯天受寵若驚,立刻屁顛屁顛跑了過去。
陸塵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將那枚象征最高權(quán)力的戒指扔給了他。
然后,他指著龍嘯天,用一種宣布的語氣,對所有人說道:
“從今天起,他是‘天啟俱樂部’的新任大管家,負(fù)責(zé)處理這里所有的一切日常事務(wù)!”
龍嘯天捧著那枚戒指,激動得渾身發(fā)抖。
他知道,他賭對了!
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抱緊陸先生這條,比天還粗的大腿。
—一步登天!
真正的一步登天!
就在眾人還在震驚于這場突如其來的權(quán)力交接時,辦公室里,楚文淵像是被某種召喚驅(qū)使,失魂落魄地爬了出來。
他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陸塵看了他一眼,好像才想起這里還有這么一號人。
他想了想,似乎在給他安排一個新的“職位”。
他伸手指向會場角落那個裝修得比五星級酒店還要奢華的衛(wèi)生間,對著這位曾經(jīng)的京城第一世家家主,緩緩開口:
“你的下半輩子,就在那里度過吧!”
“什么時候把那個廁所給我舔干凈了,什么時候再來跟我說話!”
說完,陸塵不再看他。
他環(huán)視全場,目光緩緩掃過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頂級會員。
所有被他目光掃到的人,全都下意識低下頭,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最終,陸塵開口。
為這個全新的“天啟俱樂部”,立下新的,也是唯一的規(guī)矩。
“以前,你們這里的規(guī)矩太復(fù)雜,太麻煩!”
“現(xiàn)在,簡單點!”
他看著所有人那一張張充滿恐懼與敬畏的臉,用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淡淡說道:
“在這里,我,就是規(guī)矩!”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規(guī)矩!”
他頓了頓,聲音冷了幾分。
“聽懂了嗎?”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幾秒鐘后,所有頂級會員,無論男女老少,全都像小雞啄米般,用力點著頭!
那畫面,既滑稽,又震撼!
陸塵很滿意。
他轉(zhuǎn)過頭,對著已經(jīng)戴上那枚戒指的新任“大管家”龍嘯天,下達(dá)了第一個命令:
“把這里所有跟‘九州博古’還有楚家有過骯臟交易的會員名單整理出來,然后全部清出去!”
他眼神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天啟,該大掃除了!”
—
那輛黑色紅旗轎車,平穩(wěn)行駛在京城深夜的環(huán)路上。
車窗外,是這座城市永不熄滅的璀璨燈火。
車廂里,卻一片異常沉默。
陸塵靠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但他清晰感覺到,身邊秦羽墨的呼吸有些紊亂。
他睜開眼,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秦羽墨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夜景。
她那張絕美的側(cè)臉沒有表情,可那雙平日里總是充滿自信與睿智的眼睛,此刻卻滿是陸塵未曾見過的復(fù)雜情緒。
有茫然,有痛苦,有掙扎,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脆弱。
那份關(guān)于她身世的調(diào)查報告,終究還是像一根刺,狠狠扎進(jìn)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