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劃破黑暗,照亮了等在別墅門口的兩撥人。
豹爺站在最前面,身形筆直。
他身后,是張家家主張振雄,和幾位張家的核心人物。
他們沒說話,只是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陸塵,那眼神,已經(jīng)不能用簡單的崇拜來形容,那是一種看活著的傳說的眼神。
陸塵也沒多廢話。
他從車?yán)?,拿出了那個裝著“九葉龍涎草”的水晶箱,還有那張黑色的、沒有密碼的資金卡,一并遞給了張振雄。
“東西拿到了!”
“錢,也是你的!”
“我的承諾,完了!”
張振雄雙手顫抖地接過這兩樣?xùn)|西,一個能續(xù)他的命,另一個代表著這位陸大師的人品。
他激動的老臉通紅,張了張嘴,半天才憋出來一句。
“陸大師高義!”
說完,他帶著張家的人,對著陸塵又是深深的一躬,這才如獲至寶的離開。
豹爺也上前來,恭敬地喊了一聲“陸大師”,見陸塵沒什么吩咐,便也識趣的告辭。
很快,別墅外又恢復(fù)了寧靜。
別墅里。
秦羽墨給陸塵倒了杯水,看著他,那雙好看的眼睛里全是好奇。
她不明白。
“為什么?”
她還是問了出來。
“那株九葉龍涎草,十五億啊,你就這么…給了張家?”
“還有那筆錢,按照拍賣會的規(guī)矩,現(xiàn)在都是你的了!”
陸塵坐在沙發(fā)上,手里就拿著那塊從拍賣會上“撿漏”來的破石片,翻來覆去的看。
聽到秦羽墨的話,他頭也沒抬。
“答應(yīng)過他的事,就要辦到!”
“至于錢!”
他頓了頓,抬眼看了看秦羽墨,嘴角忽然勾了下。
“你要是喜歡,就當(dāng)是你的零花錢好了!”
秦羽墨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她啐了一口,心里卻甜絲絲的。
她走過去,挨著陸塵坐下看著他手里的石片。
“那這個呢?”
“這塊破石頭,就那么重要?比十五億,比那株仙草,還重要?”
陸塵沒回答她。
有些秘密,現(xiàn)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他站起身。
“我要進書房研究一下,在我出來之前,別讓人來煩我!”
說完,他就拿著石片,進了書房,反鎖了門。
留下秦羽墨一個人,坐在客廳,看著緊閉的書房門,眼神里,全是猜不透的迷茫。
書房內(nèi)。
陸塵坐在桌前,將那塊石片,放在了臺燈下。
他開始嘗試探知其中的秘密。
他將自己體內(nèi)那股精純的內(nèi)力,試探著注入石片之中。
可石片,就像一塊真正的頑石,內(nèi)力進去就沒了聲息。
他又試了其他方法。
水淹,火燒,刀劈。
都沒用。
這塊石片的材質(zhì),堅硬得超乎想象,根本不是凡間的物質(zhì)。
陸塵皺起了眉。
他閉上眼,開始在腦海里,搜索師父曾經(jīng)教過的那些,雜七雜八的知識。
終于,他想到了一個,只有他這一門的人才能使用的特殊方法。
以血為引。
他不再猶豫。
伸出右手食指,在左手食指的指尖上,輕輕一劃。
一滴血珠,從指尖沁出。
那血,紅得有些不正常,像一顆最純凈的紅寶石,還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奇異的清香。
他將這滴血,按在了石片的中央。
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
血液,瞬間就被石片吸收了進去。
緊接著,石片上那些古老的,早已模糊的“天玄道紋”,像是被激活的電路板,一筆一劃的,開始亮起微弱的光。
那些光,越來越亮。
最后,所有的道紋,都亮了起來。
它們在石片表面,飛速地游走,組合。
最終。
“嗡”的一聲輕響。
一道由無數(shù)光點組成的三維立體影像,從石片上,被投射了出來,懸浮在書房的半空中。
那是一幅地圖!
一幅殘缺的、卻又無比精準(zhǔn)的三維立體地圖!
地圖上,山川,河流,城市,都清晰可見。
陸塵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在地圖上,看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地名。
天水城!
而地圖上,一個鮮紅的、不斷閃爍的標(biāo)記,就清晰地標(biāo)注在天水城境內(nèi),一處荒無人煙的山脈之中。
標(biāo)記的旁邊,還有兩個用道紋寫成的、代表著“入口”的古字。
天水地宮!
這竟然是天水地宮的地圖!
師父留下的線索,竟然和秦家的秘密,在這里,以這樣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交匯到了一起!
陸塵的心,因為這個發(fā)現(xiàn)而劇烈地跳動起來。
可就在這時。
“叮咚—”
別墅的門鈴,突然響了。
陸塵皺了下眉,收回了內(nèi)力,半空中的地圖瞬間消失,石片也恢復(fù)了原樣。
他走出書房,看到秦羽墨正一臉疑惑地,通過可視門鈴,看著外面。
“是誰?”
“不認(rèn)識!”
秦羽墨搖了搖頭。
“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氣質(zhì)很好!”
陸塵走了過去,看了一眼屏幕。
屏幕上,一個穿著得體的手工西裝,戴著金絲眼鏡,氣質(zhì)儒雅的中年男人,正一臉微笑地,站在門外。
是那個拍賣師。
那個戴著金色面具的拍賣會主辦方代表。
他怎么會找上門來?
陸塵示意秦羽墨去開門。
門開后,那位中年男人,在看到陸塵的瞬間,他臉上的微笑,立刻就轉(zhuǎn)為了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極度的恭敬。
“陸先生,冒昧打擾,還望恕罪!”
他對著陸塵,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姓金,是今晚拍賣會的一個管事!”
“金管事,有何貴干?”
陸塵淡淡的問道。
“是這樣的!”
金管事的態(tài)度,謙卑的近乎于諂媚。
“我們主辦方,對今晚發(fā)生的事,給您帶來的不快,感到萬分的抱歉。
陳傲的錢款,已經(jīng)全數(shù)轉(zhuǎn)贈給您。
那株九葉龍涎草,也算是我們的一點賠禮!”
“除此之外……”
金管事說著,從他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又取出了一份用牛皮紙袋密封好的、厚厚的文件。
“我們知道,陸先生您,似乎對那塊石片,很感興趣!”
“不瞞您說,那塊石片,是我們組織在很多年前,于一處古跡中偶然所得。
這些年,我們也一直未能解開其中的秘密!”
“我們猜測,此物對您,或許極為重要。
所以,我們特意,將關(guān)于這塊石片的所有‘歷史檔案’,都給您送了過來,希望能對您,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