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雨晴過走廊的轉(zhuǎn)角,剛好看到一道俏麗的背影站在窗邊。
不是別人,正是宋辭。
宋辭沒有回頭,后背卻像是長了眼睛,已經(jīng)猜到了來人是誰。
她頭也不回的問道:“聊完了?”
蕭雨晴沒接話,而是緩緩走上前,來到宋辭的身邊跟她并肩而立。
看著窗外的天州夜色,她忽然語氣復雜的說了一句,“聊完了。”
“剛才借你丈夫的肩膀用了一下,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抱歉?!?/p>
宋辭也不過多追究,語氣更加平靜,“情況特殊,能理解,以后別有下次了?!?/p>
蕭雨晴微微一愣,“看不出來,你還挺護犢子的?!?/p>
“為了一個男人表明立場,這可不像是你宋辭!”
“在我印象中,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什么時候開始圍著一個男人轉(zhuǎn)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可真的不敢相信?!?/p>
宋辭轉(zhuǎn)頭,“你也說了,李東是我丈夫。”
“我是他妻子,圍著自已的丈夫轉(zhuǎn),難道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
蕭雨晴悵然道:“這么多年沒見,沒想到,你居然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宋辭半點不給面子,“少在這里悲傷感秋,如果不知道李東是我丈夫,我就不信,你會把他拉進今天這事?!?/p>
蕭雨晴回應道:“最開始讓李東加入這次行動,的確是因為你的關系?!?/p>
“沒辦法剛來天州,地盤不熟,人也不熟?!?/p>
“如果沒有一個知根知底的人替我打前站,我們國安沒辦法展開下一步行動?!?/p>
“我不了解李東,但我了解你宋辭?!?/p>
“我清楚你的眼光,如果真是凡夫俗子,不可能讓你墮入情網(wǎng),更不可能讓你心甘情愿的戴上婚姻的枷鎖?!?/p>
“這個李東既然能夠成為你的丈夫,就必然有他的本事。”
“只是我還不清楚,他的本事是哪方面?!?/p>
“當然了,事實證明,我也確實選對了人?!?/p>
“李東他確實很優(yōu)秀,而且是異常的優(yōu)秀?!?/p>
“在我這些年遇到的同齡人當中,李東能夠排進前三。”
“宋辭,李東他了解你嗎,知道你的身份嗎,知道你的家世嗎?”
宋辭蹙眉,“你來找我,就是想問我這些?”
蕭雨晴搖頭,“宋辭,我不瞞你,我還真的動了幾分惜才的心思,我想把他挖來漢東省國安廳!”
宋辭沒有接話,仿佛在等著蕭雨晴的下文。
蕭雨晴問道:“你就不擔心?也不問問他的表態(tài)?”
宋辭搖頭,“不用問,他是不會答應的?!?/p>
對于宋辭的回答,蕭雨晴多了幾分好奇,“你為什么這么肯定?”
宋辭給出交代,“不為什么,就因為我是他妻子?!?/p>
“職務調(diào)動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跟我商量就貿(mào)然答應你?!?/p>
“如果李東真打算調(diào)走,那么現(xiàn)在站在我身邊的就會是他,而不是你?!?/p>
“而且李東是我丈夫,我比你更了解他?!?/p>
“天州的事情還沒辦完,不會輕易離開的,他不會當一個逃兵!”
聽見這話,蕭雨晴的語氣陡然嚴肅,“宋辭,天洲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你比我清楚。”
“天州警隊是什么情況,你也比我清楚?!?/p>
“如果你是想借助李東來攪渾天州警隊的這灘渾水,打開天洲的局面,你知道李東將會面對什么嗎?”
宋辭也不回避,“我知道!”
蕭雨晴又問,“那你有考慮過這么做的后果嗎?”
宋辭回答,“沒考慮過?!?/p>
蕭雨晴的語氣多了幾分憤怒,“這么大的事,你都不替他考慮?”
“你就真的不怕大廈將傾,壓垮他的身板?”
宋辭擲地有聲回應道:“他是警察,也是黨員?!?/p>
“有些事,他沒有選擇,我也沒有選擇。”
“就算真的大廈將傾,我宋辭也陪他一起粉身碎骨!
蕭雨晴扯了扯嘴角,語氣里少了幾分犀利,多了點感慨,“你還是老樣子,認定的事,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當年在國際刑警工作的時候,你就不給自已留任何后路?!?/p>
“現(xiàn)在為了李東,連粉身碎骨也敢說。”
宋辭轉(zhuǎn)過身,“你不也一樣?”
“如果不是認死理,你當年就不會放棄國際刑警的深造機會,而是選擇回到漢東省?!?/p>
這話像根針,輕輕刺了蕭雨晴一下,“我跟你不一樣,我沒退路?!?/p>
“我的父親是一名國安,他就倒在這片土地上,倒在為了國家安全奮戰(zhàn)的第一線?!?/p>
“繼承他的遺志,是我這輩子的最大愿望?!?/p>
“我沒有選擇,但李東有!”
“他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不用卷進官場的這趟渾水,更不用跟藏在高層的那些人拼命!”
宋辭往前走了一步,語氣沒了之前的平靜,多了幾分鏗鏘,“安穩(wěn)是求來的嗎?”
“老李是國安的前輩,難道他就不想安穩(wěn)嗎?”
“他之所以不求安穩(wěn),是為了讓更多人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p>
“李東穿上警服的那一天,就不是為了混日子?!?/p>
“現(xiàn)在警徽蒙了塵,他怎么可能退?”
蕭雨晴終于松了口,“行,算你有理?!?/p>
“今晚你也在案發(fā)現(xiàn)場,當時是什么情況,你比我清楚。”
“而且你來了天州有段時間,我相信你這次下來,必然是帶著任務?!?/p>
“我了解你的脾氣,也清楚你的性格?!?/p>
“安安穩(wěn)穩(wěn)做一個記者,這不是你宋辭?!?/p>
“所以,你實際上的身份,肯定不是一個警隊記者那么簡單。”
“你來天州,更不可能是為了鍍金。”
“具體是什么任務我不多問,你有你的紀律?!?/p>
“但我想說的是,今晚這件事必然有天州警隊的高層牽涉其中?!?/p>
“只不過,目前我沒有找到證據(jù),如果等我找到證據(jù),我不會有任何留手。”
“老李的血,肯定不會白流!”
宋辭回應道:“任何人的血,都不會白流!”
蕭雨晴問道:“這么說,在這件事情上,我們能夠達成統(tǒng)一陣線?”
宋辭點頭,“當然可以!”
蕭雨晴伸出手,“好,再跟你合作一次,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