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獸體型像鬣狗,牙齒更長,渾身散發(fā)著如同薄煙般的煞氣。
這些煞獸沖入云鎮(zhèn),肆意破壞。
楊澈很快察覺到,單個一頭煞獸,數(shù)個壯年男子合力也能殺死。
但數(shù)十頭、上百頭、上千頭煞獸,凡人沒有任何辦法,即使仇文這樣的煉氣三層修士遇到也只能逃命。
而沖入云鎮(zhèn)的煞獸還在增加。
楊澈面無表情站在街道上。
煞獸群發(fā)現(xiàn)了他,眼冒兇光朝他疾速撲來。
他一手一個,精準抓住煞獸喉嚨,直接捏斷它們喉骨,然后甩了出去,撞倒接連而來的一片煞獸。
即使有煞獸撲咬在他身上,也馬上聽見牙齒被崩碎的聲音,接著是煞獸的慘叫。
面對如此龐大的煞獸群,在保持靈魂氣息完全平靜的情形之下,他無法擴大殺傷范圍。
而煞獸,對他沒有任何威脅,哪怕再多,也一樣。
楊澈就這樣立在街道上,從從容容,游刃有余。
略一沉吟,他靈魂氣息微微波動,盡可能朝四周籠罩。
但凡進入此范圍的煞獸,無一例外全被他滅殺。
煞獸群在將云鎮(zhèn)變成一片廢墟后,也意識到了楊澈的恐怖,不敢再靠近他,全都沖向了安平城方向。
直到所有煞獸遠去,云鎮(zhèn)漸漸恢復了平靜。
楊澈所在的街道,留下了大量煞獸尸體。
整個云鎮(zhèn)除了他,也再無任何生命氣息。
以煞獸群對云鎮(zhèn)的破壞力來看,安平城的城墻應該能擋得住。
緩緩走出街道,楊澈隨意找了個地方盤膝而坐,開始感應周身無形氣場中的黑色絲線。
他已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已動用靈魂氣息越多,這些黑色絲線就越是毫無變化。
起身,漫步荒野。
楊澈悠悠閑閑,朝安平城方向走去。
他并不趕時間,而是任由身軀在這天地間丈量逍遙。
一路上,他又看到被煞獸破壞的村莊,城鎮(zhèn),大量尸身尸骨不全,其中也有煞獸的尸體。
但他對這些,已經(jīng)越來越無波瀾。
他開始學著讓自已的靈魂沉睡。
在某處山澗,他看到一片葫蘆藤,于是順手摘下了三個葫蘆,掛在腰間。
這三個葫蘆,剛好一個大、一個中、一個小。
他將葫蘆里都灌滿了甘冽的山泉水。
在漸漸將自已的靈魂波動隱去后,楊澈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已也開始會渴、會餓,會困。
渴了喝葫蘆里的山泉水,餓了吃野果,困了就席地而睡。
有時候遇到大河或湖泊,他也會跳進去,自由自在游上幾個來回。
一個多月后,他來到了安平城。
安平城外,大量士兵正在清理著堆積如山的煞獸尸體。
看來這一場煞獸潮持續(xù)了不短的時間,最終以安平城的勝利告終。
楊澈在城門口登記,以煞獸災害流民的身份,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進了城。
他身上有一百零五兩銀子。
進城后,入住客棧,舒舒服服洗了個澡,讓店小二替他買回來兩套換洗衣裳。
然后又大吃大喝了一頓。
在客棧休息了一天后,他開始挨個酒樓的閑逛。
安平城不大不小。
楊澈全靠兩條腿,一邊尋找云鴿他們,一邊感受這里的風土人情,并打聽城內最好的鑄劍師。
兩天后。
他還真找到了一名隱藏在鐵匠鋪里的頂尖高手……
又過了兩天。
楊澈找到了云鴿他們新開的酒樓,名叫‘云上酒樓’。
一頓好吃好喝少不了,大家見他平安尋來,也都十分開心。
原本云鴿計劃著,安平城守城大軍解決了煞獸潮,她就獨自一人出城尋找楊澈。
沒想到正準備出發(fā),楊澈就來了。
酒足飯飽,各自散去。
云鴿房間內。
“楊兄,這酒樓有你一半,以后我們一起經(jīng)營?!痹气澲苯亓水?shù)卣f道。
楊澈卻擺了擺手:
“酒樓是你們的。我是來和你們告別的?!?/p>
“你要走?”云鴿一怔:
“你不是也要經(jīng)營酒樓嗎?”
楊澈微微一笑道:
“我并不屬于這里,我還有自已的事要做。能在云鎮(zhèn)相遇即是緣分。我給你留一道靈魂氣息。這道靈魂氣息你善用的話,能保你一輩子無憂?!?/p>
說著,靈魂波動再現(xiàn),一絲靈魂氣息當即涌入了云鴿眉心。
云鴿忽然有點兒恍惚。
這一絲靈魂氣息入體,她竟感應到自已內力大幅增強,視覺聽覺都有了提升。
直接就從一流高手踏進了頂尖高手之列。
如此手段,即使是頂尖高手也做不到!
云鴿漸漸意識到了什么,內心劇震。
她知道無論如何是留不住楊澈了。
轉身走進臥房,取出了一疊銀票,還有一塊‘天外隕鐵’遞給了楊澈:
“楊兄,既然你要走,那這一萬兩銀票,還有這塊隕鐵你一并拿上吧?!?/p>
“好。”
楊澈沒有推辭,接過了萬兩銀票和隕鐵,隨后摘下了腰間的三個葫蘆,淡笑道:
“幫我把這三個葫蘆裝滿吧,全都裝上你這里最好的酒?!?/p>
“嗯?!?/p>
云鴿接過葫蘆,親自將三個葫蘆都裝滿了。
“楊兄,現(xiàn)在就要走嗎?”云鴿問。
楊澈將三個葫蘆掛回腰間,點頭道:
“是的,有緣再見?!?/p>
楊澈淡淡一笑,就離開了她的房間。
他又悄悄來到馬廄。
并老遠就朝青馬做了一個噤聲手勢。
青馬揚蹄。
楊澈走過來摸著青馬腦袋,笑道:
“你靈性很好,我給你的靈魂氣息一定要善用,將來或許還有再見面的一天?!?/p>
青馬親昵地蹭了蹭楊澈。
……
楊澈離開了‘云上酒樓’。
轉過幾條街巷后,他取出了那塊隕鐵,拿在手里,招搖過市。
這自然引起了不少江湖武林人士的注意。
在城中一家打鐵鋪中,楊澈將這塊隕鐵交給了一名身材壯碩的鐵匠,并說道:
“之前我們見過。我知道你是頂尖高手,亦是出色的鑄劍師。用這塊鐵打造一把劍,然后交給我之前說的那個人。剩下的隕鐵材料,都歸你?!?/p>
鐵匠點了點頭。
之后楊澈就出了城,朝‘彤肅山脈’方向而去。
他已從仇文那里拿到了地圖,知曉‘鳴道宗’的位置。
選擇進入‘鳴道宗’隱居一段時間,自然是因為在鳴道宗可以更好避免被打擾。
同時他也在繼續(xù)嘗試和摸索。
若進入凡人城鎮(zhèn),他怕再有類似‘云鴿酒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依舊是不緊不慢,風餐露宿,心性在天地山水間,越加沉寂。
一路之上,他漸漸再有所悟。
正如六界天道所言,化凡更像一種意境,沉浸其中,遺忘過去,乃是正道。
若自已一直保持這樣的心境還有靈魂狀態(tài),化凡成功不再遙遠。
兩個月后。
楊澈來到了鳴道宗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