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子殿下?”
李承乾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連忙擺手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p>
楊雙梁心中雖疑惑太子為何喜不自勝,卻也不敢多問,躬身行禮后緩緩退出房間。
門軸轉動,發(fā)出輕微的吱嘎聲,房間再次歸于寧靜。
李承乾站在原地,目光穿過窗欞。
這一世我一定要讓華夏凌駕于世界之巔,永不落幕!
……
崔府內,崔斂正在無能狂怒!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被逐出拍賣場!
這丟失的不僅僅是他的顏面,更是家族的顏面,是實打實的利益!
失去了雪花鹽的代理權,就相當于被排擠出了世家的圈子!
最起碼在私鹽這一領域,他們清河崔氏已經沒有話語權了...
李承乾!好好好!
先是毀他青州布局,如今又把他踢出私鹽圈子!
這個仇他記下了!
想必族中得到消息后一定會把他罵一個狗血淋頭!
崔斂一想到家族中那些長老們嚴厲且失望的眼神,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跪在宗祠前,面對著列祖列宗的牌位,被族老們一個個輪番斥責的場景。
“哼!李家父子,你們把事做的可真絕呀!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義了!”
崔斂冷笑一聲,雖然在東宮那里吃了癟,但他很快就擺正了心態(tài)!
私鹽這一塊是指望不上了,好在青州那里照樣能讓崔氏狠賺一筆!
至于青州那些賤民?
死就死了吧,和他又有什么關系?
不過,崔斂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他準備找個同盟謀劃一下,先收點利息回來!
王博無疑是個很好的人選!
他就不信,平白無故被人瓜分了壟斷的生意,太原王氏能夠忍得??!
一念至此,崔斂當即起身,他要親自去府上拜訪!
此時的王博也是憋了一團火,他并不在乎家族丟了多少利益!
他在乎的是,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會讓他在家族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該死的李承乾!當初墜馬怎么沒把你摔死?
這下子要完了,我該怎么向族里交代?”
正犯愁間,忽然聽到下人稟報,戶部侍郎崔斂前來拜訪。
王博眼中精光一閃,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邁向前廳。
正堂內,崔斂的身影映入眼前,兩人目光交匯,無需多言,彼此已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共同的憤怒與不甘。
王博一揮手,屏退下人,壓低聲音道:“崔兄,事到如今我也不兜圈子了,你能找來我府上,想必也是對此事不甘!
你我受了這么大委屈,難道就這樣算了?”
崔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然不能!我已想到一計,可讓那李承乾也嘗嘗苦頭?!?/p>
王博眉頭一挑:“哦?崔兄有何妙計?”
崔斂湊近王博耳邊,低語道: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何況他還是坐在儲君的位置上!
王兄可別忘了,惦記那個位置的可不止一人!”
王博眉頭一皺:“崔兄的意思是?”
崔斂陰冷一笑,開口道:“以你我二族的底蘊,助魏王上位應當不難!”
王博聽后,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拍手叫好:“也罷!就讓那李承乾知道,世家大族的底蘊,不是他一個區(qū)區(qū)太子能動搖的!
和我們作對,讓他連這太子之位都保不??!”
言罷,兩人相視一笑,眼中皆是陰鷙與狠毒。
這時,王博忽然想起了什么,眉頭緊鎖,開口問詢:“那李承乾如日中天,深得當今陛下信任,我們此舉是否過于冒險?
萬一陛下得知,你我恐難逃責罰?!?/p>
崔斂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王兄多慮了,陛下雖寵信太子,但人心難測,更何況那儲君之位本就誘人。
你我只需暗中相助,不動聲色地削弱李承乾的勢力,待到時機成熟,魏王自會替我們出手
到那時,陛下即便有所察覺,又能奈我何?”
說到這里,崔斂冷冷一笑,繼續(xù)低語:“更何況,帝王疑心都重,你我只需稍加運作,羅織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諸如結黨營私、圖謀不軌之類,陛下敢賭這太子不會真的心生異念,謀反篡位嗎?
到那時,不需我們動手,自有御史臺那些言官們上諫,將李承乾架在火上烤。
陛下為了江山穩(wěn)固,也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儲君之位?!?/p>
王博看向崔斂的眼神略帶著懷疑,此人確定不是專門來害他的嗎?
李世民會多疑?
那踏馬的天氣冷了,他能把龍袍給李勣披上!
寫個小紙條,說誰想要誰搶,結果有人不小坐到龍椅上,你猜他怎么說?
一把破椅子坐就坐了,這玩意兒是誰做誰就能當皇帝的嗎?
就這樣一個人,你說他多疑?
還即使陛下有所察覺又能怎么樣...
的確不怎么樣,最多給你個九族消消樂套餐!
真不知道崔斂此人腦子是怎么長的,你要說幫魏王李泰奪位還能理解。
但想整死李承乾就是你的不對了!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做事情前要先認清自己!
可以在心里偷摸摸的記恨,但你要真想把人家整死...
真當人家親爹是吃素的嗎?
想到這里,王博扯了扯嘴角,一言難盡的開口:“崔兄...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呀!
在下奉勸崔兄別忘了自己的出身!
這天下誰坐皇位不重要,咱們世家不摻和皇位最重要!
那個位置上不管是誰坐,都不影響咱們錦衣玉食,若是摻和進去成了還好說,要是不成免不得落一個抄家滅族的下場!”
崔斂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視著王博:
“王兄此言差矣!那隋煬帝如何?不還是被拉下馬來?
人家欺辱上門,你卻如此畏首畏尾,豈不是讓世人笑話你太原王氏膽小如鼠!
匹夫庶子,不相與謀!”
說著,他袖子一揮,轉身離開。
王博望著崔斂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中暗自搖頭,這崔斂,終究還是太年輕,太沖動。
那隋煬帝能跟李世民比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