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口諭,得饒人處且饒人,鄖國公此事就此作罷吧!”
張亮臉色鐵青,卻不敢發(fā)作,只能強顏歡笑道:“王公公,這房遺愛欺人太甚,難道就這么算了?”
王德輕輕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玩味:“鄖國公,陛下說了,此事不過是小孩子打鬧,何須勞師動眾?您若是不依不饒,恐怕會傷了和氣?!?/p>
說罷,王德轉身欲走,卻又似想起什么,停下腳步道:“哦對了,陛下還說,房玄齡大人年邁體衰,為國操勞多年,您若是能高抬貴手,陛下會記在心里?!?/p>
張亮聞言,心中五味雜陳,只能眼睜睜看著王德離去,心中暗自發(fā)誓,此仇不報非君子!
待其走后,張景逸便急忙開口:
“父親,陛下都這么說了,要不還是算了吧!”
“不行!這口氣為父咽不下!”
說罷,張亮回頭盯向張景逸,神情嚴肅的問道:“你老實說,你究竟是因何事與那房遺愛起了爭執(zhí)?
就算他是駙馬,也不至于敢開口折辱于我!怎么說我好歹也是一朝國公!”
張景逸聞言支支吾吾,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開口說話。
張亮見狀也明白了其中有貓膩,瞪了他一眼,咬著牙開口:
“事到如今還不說實話!你現(xiàn)在說出來,為父還有辦法替你討個公道!
你要是不說,萬一房遺愛那小子記恨上,你以后還敢出門嗎?
他畢竟是駙馬!他敢動你,你敢動他嗎?”
張景逸一聽,臉色瞬間煞白,顫聲道:“父親,孩兒…孩兒只是與高陽公主走的近了些,被那房遺愛撞見。
幾句言語不和,他便出言不遜。孩兒一時氣不過,這才與他起了爭執(zhí)。
可孩兒真沒想到,他會如此囂張,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孩兒動手。孩兒也是一時沖動...”
張亮聞言眼前一黑,差點兒沒暈過去!
什么叫和高陽公主走的近了些?
長安城里,但凡消息靈通點兒的達官貴族,誰不知道那高陽公主經(jīng)常與人私通!
你都和人家老婆睡一塊兒了,人家可不得出言不遜?
打你?沒把你打死就不錯了!
張亮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怒火,沉吟道:
“莫慌,事關公主,想必那房遺愛也不敢聲張!
且將此事暫且放下,你近日莫要出門,免得再與那房遺愛起沖突。為父自有計較,定會讓你出了這口惡氣!”
說罷,張亮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張景逸沒有說話,不讓他出門還有什么意思?不過他也不敢忤逆張亮,只能垂頭喪氣地應了聲是。
……
東宮
李承乾還在悠閑的涮著火鍋。
之所以涮到現(xiàn)在,沒別的原因。
蘇婉還沒用膳呢!
自認為是純情暖男的李承乾,當然不會放過這么好的表現(xiàn)機會。
“婉兒,你嘗嘗這個餃子,這是我特意吩咐他們做的!
用這餃子來涮火鍋,那是別有一番風味?。 ?/p>
蘇婉眨了眨眼睛,太子又在忽悠她了!
這分明就是扁食嘛!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東西是醫(yī)圣張仲景發(fā)明的,到了太子這兒,卻被改名叫了餃子。
但蘇婉沒拆穿,而是夾起餃子輕輕咬了一口,贊道:“嗯,真好吃!”
李承乾見蘇婉吃得開心,笑道:“當然好吃了,俗話說的好,這好吃不過餃子,好玩...”
“好玩什么?”蘇婉好奇問道。
李承乾尷尬一笑,擺了擺手:“沒...沒什么...”
為了掩飾尷尬,李承乾又往鍋里下了幾個餃子,一邊下一邊說:
“這餃子啊,就得五個五個煮!這樣每一個吃到嘴里都是熱的,就像我對婉兒的心吶,永遠都是熱的呢!”
蘇婉俏臉一紅,剛進嘴的餃子也不好意思咽了。
嬌嗔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在李承乾詫異的目光下挽起了頭發(fā)...
“殿下!臣妾吃飽了...”
李承乾見狀嘴角一抽,這個動作他可再熟悉不過了啊!
每次失眠,蘇婉都是用這招給他哄睡著的!
但問題是,現(xiàn)在這才午時剛過??!
這樣子...真的好嗎?
再說了,他后腰那倆玩意兒也不是鐵做的!
哪里經(jīng)得起天天這么折騰?
“咳咳,婉兒你別鬧!你讓我緩緩!緩兩天行不行?”
蘇婉眼中閃過一絲黯淡,輕咬下唇,似有無盡委屈:“臣妾入宮多年,卻未能給殿下誕下皇嗣,心中實在愧疚。
殿下要是厭了臣妾,不若再納一側妃,也好早些開枝散葉...”
聽到這話,李承乾頓時就慌了!
只見他急得滿頭是汗,手忙腳亂地擺著手:“婉兒,你誤會了!我怎么可能厭你呢?只是這...你總得容我緩兩天!
這...我...這...真的是一滴都沒有了...”
見其這副模樣,蘇婉實在是沒忍住,噗嗤一笑。
“那便緩兩天吧~”
李承乾臉色一黑,抱起蘇婉,一巴掌拍了上去。
“好啊你!居然敢故意調笑本宮,本宮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
蘇婉嬉笑著連連求饒:
“快放我下來,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殿下~臣妾錯了!你就饒了臣妾吧!”
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要不是他這兩天勞累過度,實在力不從心...
非得讓她見識見識什么叫堅不可摧!
正當李承乾與蘇婉嬉笑玩鬧之際,院外忽傳來一陣尖細的通報聲:“殿下,太子洗馬房遺直求見?!?/p>
李承乾動作一頓,眉頭微蹙,目光從蘇婉嬌笑的臉龐上移開,望向門外。
蘇婉也止住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輕輕從李承乾懷中掙脫,整理著微亂的衣裳。
只見一小黃門腳步匆匆地步入大殿,低著頭,聲音中帶著幾分敬畏道:“殿下,房遺直大人說有要事求見,正在殿外等候?!?/p>
李承乾心里泛起了嘀咕,這房遺直雖然是太子洗馬,但卻一直對自己敬而遠之,今天找上門來是想做什么?
沉吟片刻后,李承乾最終點了點頭:“讓他進殿等著吧?!?/p>
太監(jiān)聞言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便領著房遺直步入了大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