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國。
季氏礦場。
現(xiàn)場一片混亂。
礦場工人的家屬,警方、消防,還有看熱鬧的民眾,把礦場圍得水泄不通,警方都無法維持秩序。
太亂了。
季非執(zhí)帶了群雇傭兵和保鏢進入了礦場,同時還帶了肖恒派遣過來救援的礦場工人。
眾志成城,參與救援。
更要命的是,此刻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礦場坍塌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
里面的人,被困了一天一夜了。
形勢十分危急。
“季總,這邊正在努力救援,您要不先避避吧?!钡V場管理人員雙手舉過頭頂遮擋雨水,即便如此,臉上也被雨淋了個透。
雨越下越大。
管理低頭看了眼最大boss的腳下,那昂貴的黑色皮鞋已經(jīng)滿是淤泥。
李特助為他撐著傘,時刻保持警惕,注意四周的動向。
季非執(zhí)眸色幽深,望向眾人正在齊心協(xié)力打通礦場的通道,“不用?!?/p>
管理不再多說什么。
齊嚴忙著協(xié)調救援工作,在礦場跑來跑去,渾身濺滿了黃泥。
要想進行救援,只有疏通坍塌的礦洞,別無他法。
但是礦洞坍塌過一次,就證明礦洞的結構出了問題,就可能會再次出現(xiàn)坍塌。
一旦坍塌,后果更加嚴重。
援救停滯不前不說,又會出現(xiàn)新的傷亡。
而此刻,時間就是生命,哪怕危險,也不得不去做。
齊嚴過來匯報情況,“季總,按照目前這個趨勢,應該下午五六點鐘,礦洞就能疏通,進行救援?!?/p>
齊嚴已經(jīng)渾身濕透,上午的雨時大時小,哪怕打著傘,也會濺濕。
季非執(zhí)也好不到哪里去,褲腳都是水和四周濺起來黃泥。
“季總,你要不先去酒店休息一下?這里有我守著?!饼R嚴恭敬道。
季非執(zhí)搖了搖頭,“不用?!?/p>
他在這里守著,哪怕什么也不做,參與救援的人還有礦場的工人家屬們也會更加安心。
季氏不會放棄每一位員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齊嚴心里十分凝重,希望季二爺還活著吧,如果......
他無法相信大小姐會有多傷心。
就這么一想,他就心口揪得疼。
17:49。
雨停了,陰霾的天空明亮不少。
雨后的晚霞更為清晰,將天邊染成紅色。
“通了!”有人高聲喊了一句。
“通了!”
“通了!”
礦洞疏通了!
眾人歡呼起來。
壓抑了一整天,這無疑是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齊嚴松了口氣,拳頭握了握,希望季二爺平安無事!
季非執(zhí)冷峻的臉上神色也緩和不少,他率先走去了礦洞口,沉聲吩咐:“準備救援!醫(yī)療隊隨時準備待命?!?/p>
這時,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突地從警戒線外鉆了進來,沖進了礦洞,情緒激動,“爸爸!”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小女孩身影已經(jīng)不見。
季非執(zhí)最先反應過來,看到小女孩跑了進去,他毫不猶豫追進了礦洞。
李特助不在,他提前幾分鐘離開,去了車上,準備拿點吃的。
季總一天沒吃東西了,他擔心他撐不住。
而齊嚴在一旁跟救援的領隊進行溝通,當他反應過來時候,立馬追了進去,“季總!”
后面也有救援的人跟了進來,眾人剛進入礦洞五米左右,礦洞搖搖晃晃又開始坍塌。
不得已,眾人退了回來。
齊嚴不肯走,被人硬拽了出來。
礦洞,又一次坍塌,洞口又被堵上。
齊嚴跪坐在礦洞口,目眥欲裂,眸眼猩紅,“季總!”
礦洞一片寂靜。
齊嚴好像瞬間被人抽干了一身的力氣,跪坐在地上,眼角有淚落下。
李特助拿了面包回來,“季總呢?”
眾人面面相覷,神色復雜地看了眼又坍塌了的礦洞。
李特助心一沉,變了臉色。
“幫忙!”李特助沖在了最前面,開始去搬開堵住礦洞的各種堅硬石頭。
齊嚴咬了咬牙,也爬了起來,“快!”
所有人又開始了又一輪救援工作。
夜幕降臨,黑暗如暗夜猛獸襲來,所有人心間都被陰霾籠罩。
深夜。
所有人都在忙碌,沒有人說一句累,沒有人停下手上的動作。
救援工作,依舊艱難。
清晨的曙光灑向大地。
礦場被絕望籠罩。
這次的坍塌規(guī)模更大,導致救援工作更難開展。
李特助還在參與救援,哪怕神情疲憊不堪也沒有停下。
齊嚴頹然地坐在地上,渾身是淤泥,在礦石的摩擦下,西服破損嚴重,整個人狼狽不堪。
他抬頭看了眼微微泛白的天際,神情滿是沮喪和絕望。
季總......
現(xiàn)在還不是絕望的時候,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季總現(xiàn)在生死未卜。
現(xiàn)場記者很多,如果季總被困的消息傳出去,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少軒然大波。
那些對季氏虎虎眈眈的人絕不會放棄這么好一個機會,季氏群龍無首,勢必引起動蕩。
救援工作很重要,但后勤工作一樣很重要。
還有庾小姐,青枝,季老爺子,如果他們知道季總遇險,那......
齊嚴強打起精神來,他感覺渾身又軟又燙,腦子都不清晰了。
不,他不能倒下,現(xiàn)在還不能!
齊嚴努力強撐著,來到車上,給自已灌了一瓶礦泉水,然后用季總的手機撥通了庾念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季非執(zhí),救援工作怎么樣了!?”庾念跟季青枝一直守在季氏等消息,接到電話,她迫切問。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
庾念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她,“發(fā),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庾小姐,是我?!饼R嚴嗓音十分暗啞。
她心底發(fā)涼,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xiàn)。
庾念感覺嗓子發(fā)癢,半天問不出來,“他,他......”
季非執(zhí),他去哪了?
齊嚴眼睛通紅,但他不得不說,早晚庾小姐也會知道的,現(xiàn)在,季氏需要庾小姐!
“庾小姐,礦洞二次坍塌,季總他.......”齊嚴說得很艱難,“被困在里面了......”
“哐當”一聲,庾念手上的手機滑落。
她神情麻木,腦子里嗡嗡作響。
季非執(zhí),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