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杏感覺自從宮宴回來之后,自家主子就不大對勁,總是疑神疑鬼的!
宮內(nèi)規(guī)矩森嚴,以薛長煙的身份,是沒資格帶婢女進去伺侯的!
因此宮里面發(fā)生的事情,巧杏根本無從知道。
巧杏等薛長煙出完氣,才小心翼翼抽泣的解釋道
“女郎,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亂傳信啊!
實在,實在那確實是太子殿下......
奴婢今日出街,采買女郎日常用的胭脂。
往回走到半道上,大街上突然戒嚴了!
是太子鑾駕出行,左右都要退避!
我本來跟大家一起跪在路邊上的。
我就是有些好奇,太子到底長什么樣子,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
哪知就一眼,太子殿下就看到我了.........”
薛長煙皺眉,太子怎么會知道巧杏是自已婢女?
難道太子調(diào)查過她?這真是太子的傳信?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巧杏繼續(xù)說。
巧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繼續(xù)道
“太子殿下差使身邊的一個小太監(jiān),塞給我了這個紙條。
那小太監(jiān)叮囑我好幾遍,讓我務必親自交到女郎手上!
誤了大事,就,就砍我腦袋......
嗚嗚嗚嗚嗚——
女郎,我真的是看到大街上所有人都在給太子下跪,還有官差開道!
奴婢才相信那是真的太子殿下!
奴婢怕耽誤主子大事,才壯著膽子拿回來的!
奴婢知錯了,這種事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求女郎饒我一次......
嗚嗚嗚嗚——”
薛長煙捏著紙條看了半晌,心思開始飛速運轉。
外祖母的教誨,開始在腦子里浮現(xiàn)。
當今太子不是衛(wèi)皇后親生的!
他們之間的母子關系,利益上的共生,大于感情的羈絆。
如今他入主東宮多年,太子妃位空懸,何嘗不是衛(wèi)家專權的緣故?
原來自已薛家女的身份,就是個香餑餑!
他們真正盯上的,是自家大伯手上的十萬兵馬?。?/p>
薛長煙嘲諷一笑,那個素未謀面的大伯,還真是好借光!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竟然能讓皇后親自出手,為她善后!
事已至此,高陽王那邊已經(jīng)絕無可能!
太子殿下估計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已的底細!
何不趁著東窗事發(fā)之前,借著大伯的光,為自已謀劃一門最好的婚事!
就算最后紙包不住火,他們還不是得看在大伯面子上,捏著鼻子認了?
讓她灰溜溜的回范陽,嫁給那些沒見過世面的癩蛤蟆,那還不如去死!
計算得失停當,薛長煙換了副笑臉。
從袖子里抽出一條帕子,捂在巧杏紅腫的臉頰上。
彎腰將她從地上托了起來,柔聲道
“巧杏,方才是我心急了!讓我看看傷到哪里了?
事關女子閨譽,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你如今這么一解釋,我才明白,你當真是一心為我謀劃!
算我錯怪你了!”
薛長煙將巧杏按到自已妝臺上坐下。
從雕花的小抽屜里翻出來一罐藥膏往巧杏臉上抹。
巧杏嚇了一跳,想站起來,被薛長煙硬是按著肩膀坐下,不準她亂動。
巧杏心里有點忐忑,但是薛長煙表現(xiàn)了足夠多的歉意。
剛才挨打時那點心底的怨懟,少了許多。
薛長煙給巧杏臉上涂抹完藥膏。
又從妝匣里面挑出來一支精致的芍藥金鑲玉步搖,插進巧杏的發(fā)髻里。
巧杏更加受寵若驚,結結巴巴道
“女郎!奴婢怎么配戴這么精貴的首飾?
您這樣,奴婢是真的受不起了!”
薛長煙拍拍巧杏的肩膀安撫。
“你自從范陽跟著我,也有幾年了!
如今你也看見了,爹娘召我回來,就是為了給我安排婚事。
我們薛家門楣高貴,必然是要與王公貴族婚配的!
只要你今后對我忠心耿耿,日后定然不會虧待于你!
待他日我婚事定下來,這樣的首飾,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巧杏眼睛愣了愣,眼睛開始發(fā)光。
盯著發(fā)髻之間那金光閃閃的金步搖,呼吸都開始急促!
原來自已帶上金步搖,竟然也能這么好看?
巧杏深吸一口氣道
“女郎放心,巧杏這一輩子,只認女郎這一個主子!
需要巧杏讓什么,女郎盡管吩咐!”
薛長煙記意的點點頭,湊到巧杏耳邊,低聲說出自已的計劃。
崔珩不在宮里的時間,大部分都耗在郡主府。
開始只是晚上跑過來睡覺,到后來連處理公務都索性搬過來了。
墨一天天臭著一張臉,感覺再這樣下去,殿下早晚要魔障!
唉——妖女果然是妖女!害人不淺!
墨一將雞毛撣子揪的都快禿嚕毛了,這時外面的鷹組傳進來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