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愣了半晌,終于反應過來。
“”哇——”一聲就哭了出來道
“殿下——你為何.......為何打我?.........
嗚嗚嗚嗚——我冤枉?。 ?/p>
崔珩扶著額頭皺眉,顯然是氣急了。
他伸指一彈,桌上的一個玉葫蘆擺件一下飛出去,釘在墨一啞穴上,墨一瞬間失聲。
劍一“..........”
劍一臉色難看,他疑惑的看著墨一,真不知道這憨批闖下什么禍,讓主子這么生氣?
崔珩看著墨一無比的失望道
“念你跟我多年,又年紀小。
偶爾說話辦事失了分寸,只要不過分,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你這次錯的太離譜了。
陳頌若不是被你帶偏,就不會去怨恨永安郡主。
更不會因此讓有心人乘虛而入,煽動他對付永安郡主!
以至于陳家最后被背后的主謀滅了滿門,陳家滅門案,你亦難辭其咎!”
墨一張著嘴,這番話將他打的措手不及。
什么?什么意思?殿下在說什么........?
殿下說他是害了陳家滿門兒兇手?
墨一細細回想,渾身開始顫抖,他除了脾氣臭點,腦瓜子還是好用的。
崔珩稍微一點,他立刻就明白其中的因果關系。
想的越清楚,渾身抖的越厲害!
崔珩看著墨一額頭流下的血,眼睛閉了閉。
“送他回暗衛(wèi)營吧,他不適合再待在這里?!?/p>
墨一臉色瞬間慘白,他驚恐的一下跪到崔珩面前哭道
“殿下,墨一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墨一不想回暗衛(wèi)營,墨一知錯了,今后再不敢胡言亂語了!
求殿下不要送我回去!
殿下懲罰墨一吧!墨一去刷馬桶!刷茅廁都行!
哪怕在府里當個雜役都行!
嗚嗚嗚嗚嗚———
殿下不要趕墨一走啊——
我真的知道錯了??!
嗚嗚嗚嗚——”
但是任憑墨一哭的撕心裂肺,崔珩背著手看著窗外,再沒有看墨一一眼。
劍一看著主子確實鐵了心,墨一再求下去也是無用,只好一把抓了墨一迅速退了出去。
墨一撕心裂肺的聲音漸漸遠去,崔珩看著湖里的芙蓉,沉默不語。
衛(wèi)芙過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崔珩神色不對,也不知道在窗戶那邊站了多久。
問了身邊伺候的人才知道,墨一被崔珩趕了出去。
這就讓衛(wèi)芙非常震驚了,墨一身份說起來是崔珩身邊的近衛(wèi),但是崔珩對他的信任,大家有目共睹。
崔珩不在洛京的時候,許多政務都是讓墨一協(xié)助完成的。
墨一雖然咋咋呼呼,性子還不穩(wěn)定,但是對于公務從不懈怠,很少出錯。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讓崔珩將墨一趕走?
衛(wèi)芙向來想不通的事情直接問,崔珩看著衛(wèi)芙的眼神有些哀傷
“阿芙,有些事我好像錯了,我不應該將陳家卷進來.......”
衛(wèi)芙瞬間明白了,崔珩趕走墨一,其實何嘗不是在自責?
陳頌被崔珩拿來當擋箭牌,刻意的誤導了他一些事情。
以至于他愛而不得產(chǎn)生了怨恨,才有后來的滅門之禍。
崔珩這是不能原諒自已牽連到陳家滿門。
城陽侯一生紈绔,不思進取,但從未欺壓弱小。
手頭寬裕的時候,也順手賑濟災民。
在朱門酒肉臭的洛京世家里,已經(jīng)算是一股清流了。
卻被他卷進來,滿門慘死。
衛(wèi)芙?jīng)]有為崔珩找借口,只是抱住崔珩的腰道
“逝者已矣,生者還要繼續(xù)生活。
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將那殘害陳家滿門的罪魁禍首找出來,繩之于法,以告慰城陽侯的在天之靈。
陳朔是朱伯伯生前重點培養(yǎng)過的年輕將領,日后給他機會多多歷練。
城陽侯府恢復榮光,指日可待。
好了,別難過了!走!我給你烹茶?!?/p>
衛(wèi)芙難得的溫柔,崔珩臉色好了許多。
衛(wèi)芙牽著他的手,走到院子里得合歡花樹下,茶臺上的山泉水已經(jīng)沸騰。
花樹下一對璧人,一個彈琴,一個烹茶,畫面美好的可直接入畫。
此時的陳頌蜷縮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窖里,人的眼睛看不見的時候,聽覺會被無限放大。
他聽到角落里老鼠挖洞的‘吱吱吱吱’的聲音,還能聽到蚰蜒爬過他臉頰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鼻子里充滿潮濕的泥土腥味兒,他緊緊用雙臂抱住自已,蜷縮在角落里。
哪里還有當日風流倜儻桃花君的半分光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