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齊瑑搶過話頭道
“許是孩童貪玩,才誤入此處。
皇兄!蕭將軍畢竟對朝廷有功,還請皇兄從輕發(fā)落?!?/p>
齊瑑明面上為蕭定頤求情,其實還是將大家的視線,吸引到蕭定頤罔顧人命的事情上頭。
避重就輕的套路,玩的明明白白。
蕭定頤不知道內(nèi)里隱情,以為五皇子真的在替他求情,感激的朝他拱手一禮。
衛(wèi)芙一聲冷哼,你們殺人未遂,就想蒙混過關(guān),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蕭定頤雖然可惡,但是這會兒的重點不是定他的罪!
崔珩看到衛(wèi)芙的臉色,就知道這次她動了真怒,低聲對劍一耳語幾句。
劍一抱著劍“咻——”的就不見了。
“太子殿下,蕭將軍固然有錯。
但還是要問清楚封夫人為何會帶著幼子,深陷獸群。
在場各位里面,不乏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
應該看得出來,這片林子周圍,都被人為的用鮮血和碎肉潑灑過。
似乎就是為了引動所有野獸聚集此地?!?/p>
剛開始大家都以為聞到的血腥味兒,是從那頭身首分離的公熊身上傳出來的。
現(xiàn)在衛(wèi)芙一說破,立馬就有人指出。
“對,永安郡主說的沒錯!
我剛才從另一個方向進來的,那邊也被撒過碎肉!”
“對!我進來時候也看見了!血腥氣重得很!”
崔珩沉下了臉,這次春獵,是他所轄的金吾衛(wèi)負責戍衛(wèi)。
如果真的有狼子野心之人,故意設(shè)計殺局,謀害重臣家眷。
他也難逃干系,這可能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黎錦書母子身份特殊,真要有一差二錯,恐西境不穩(wěn)!
這些人竟敢把主意打到定西軍頭上!其心可誅?。?!
蕭定頤聽衛(wèi)芙順利將話題引開,讓他免受眾矢之的,內(nèi)心又是一陣蕩漾,心想
‘她果然還是在意我的,就算是生了我的氣,也不容外人來欺負我!’
崔珩嫌棄地上腌臜,一直騎在馬上,見了幾個皇子也只是略微點了點頭。
沒想到這幾個皇子一看崔珩走了過來。
個個挺直了腰背,一副生怕被崔珩挑出錯來的樣子。
包括太子齊睿亦是如此。
衛(wèi)芙恍然,崔珩在沒黑化的那幾年,是給這幾個皇子授過課的。
私底下他們都尊稱崔珩一聲“先生!”
可見崔珩在給他們授課的那幾年,給這幾位皇子,留下了多么難以磨滅的陰影。
“本殿覺得永安郡主說的甚是在理,大家都不妨聽一聽封夫人如何說!”
黎錦書摸了摸懷中的福寶,溫度漸漸降了下來,臉色也恢復了紅潤。
緊緊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她也大概猜到,這背后之人,怕就是沖著夫君手上的定西軍去的!
絕對不能姑息!
她整了整衣裙,將福寶交到了姜魚手中,走到崔珩馬前福了一福。
隨即有條不紊的,將福寶失蹤的始末,跟崔珩以及在場所有人,講了個清楚。
當她說道岳青禾跟她借衣裳,有拖延時間的嫌疑。
齊瑑的臉色就開始發(fā)青!
他忍不住一聲怒喝
“封夫人請慎言!青禾表妹只是碰巧弄污了衣衫!
也許剛好你的寢賬就在左近,故而麻煩于你!
你自已看丟了孩子,怎么胡亂攀咬別人?!
天下哪有這等道理?!”
齊瑑未必有多喜歡這個性格跋扈的表妹。
可是他跟岳家是一條繩子上螞蚱,誰死了另外一個也活不了。
他只能誓死維護岳青禾。
黎錦書知道,憑這點似是而非的臆想,很難定岳青禾的罪。
低頭看了還在昏睡的福寶一眼道
“五皇子殿下,非臣婦胡言亂語,有意構(gòu)陷,只是天下哪里有這等巧合。
福寶有乳母跟兩個婢女一起照看。
如今她們?nèi)司咭言嵘砻瞳F之口。
福寶年幼,如何能自已行走到這般荒僻之處?!
分明預先設(shè)計好陷阱,將福寶誘出!
再然后殺了身邊的婢仆,將他擄走!
我是跟著福寶身上的衣飾掛件,一路尋到此處。
他們故意留下線索,將我引到此處,妄圖借這些畜牲,殺人滅口!
稚子何辜?!
我跟夫君而立之年才得了福寶這一根獨苗!
封赫還在西境戍邊,舍生忘死!
要讓他知道,洛京竟然有人蓄意謀害他唯一的血脈!
讓他如何安心?豈不是寒了天下忠臣良將之心?!
求世子殿下為臣婦做主!徹查今日之事!
殺人者必須償命!!
逝者才能安息?。 ?/p>
黎錦書態(tài)度斬釘截鐵,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