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司辰的話,上了另一輛出租車,然后繼續(xù)往司家私人醫(yī)院駛?cè)ァ?/p>
路上腦袋還有點嗡嗡的。
潛意識告訴她,林醫(yī)生就是被她所害死的。
可為什么又說不上。
再者司辰那個語氣,是否意識到什么了呢?
蘇桃心中也隱隱有一種預(yù)感,但不敢肯定,也就只能繼續(xù)往東方聞所在的醫(yī)院去。
期間發(fā)生的事情,更加印證了蘇桃的某種預(yù)感。
這個世界,可能是真實的,但又不絕對真實。
整個世界都在盡力阻止某件事情的發(fā)生。
一路上死了三個司機,換了四輛車,本來半小時的路程,愣是過去兩個小時,蘇桃才安全抵達(dá)司家私人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后,司辰又發(fā)來消息,到醫(yī)院中間的復(fù)健廣場。
她慢慢過去,便發(fā)現(xiàn),復(fù)健廣場一個人都沒有,甚至設(shè)施都沒多少。
只有兩張孤零零的長椅,司辰和一個渾身打滿繃帶、還打著吊瓶,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咽氣了的老頭坐在那里等著。
在這樣空曠的地方,是為了防止出意外嗎?
蘇桃向上看去,除非地震,或者高樓倒塌,否則廣場中央的位置,趨近安全。
步伐邁開,蘇桃打算往二人那走去。
但黑桃又出現(xiàn)了。
就在蘇桃的身側(cè),身后拉住了少女的手臂。
這是二人的第一次肢體接觸,黑桃冷冷道,“你真的要過去嗎,寧愿相信司辰和那個半死的老頭,也不相信我?”
蘇桃轉(zhuǎn)身,看著這個一模一樣的自己,抿出一個笑容,“你說,你陪伴了我二十年,從小開始就作為我的第二人格,排解我的孤獨?!?/p>
“只是我因為記憶的問題,忘記了這些事情,如果這是真的話,我也許會選擇相信你吧。”
“可是呢,我這接近二十年的記憶來,陪在我身邊的,只有小橙,盡管那時候我們的感情,沒有現(xiàn)在那么復(fù)雜?!?/p>
“抱歉另一個我,我選擇相信我心底所堅信的東西。”
她輕巧地說了一聲抱歉,旋即將黑桃的手甩了開來。
披頭散發(fā)的少女就這樣呆呆地看著邁開了腳步的少女,隱約在對方身上,見到了一輪似要照耀在自己身上的月光。
真的有那么明顯嗎?
自己說的那些內(nèi)容,真的有那么不可信嗎?
還說什么如果我真的陪伴了你那么久,就選擇相信我這種話!
裝模作樣給誰看呢!
該死的,如果不是那只老鼠,這個夢又怎么會變成那樣,她又怎么可能擁有之前的記憶,更不會有司辰這個不可控的家伙!
是的,同現(xiàn)實世界一樣,變得不可控了起來。
“蘇桃!”
黑桃怒不可遏地大喊了一聲,“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真的要走過去嗎,你將會遭受無盡的痛苦,你一定會后悔過去的!”
黑桃知道,蘇桃猜到這個世界的不正常了。
蘇桃也清楚,這個世界沒有想的那么簡單。
但,她想找到真相。
想知道那錯亂的記憶到底是什么。
想知道自己和小橙之間真正發(fā)生了什么。
無盡的痛苦嗎……
蘇桃腦海中,閃過了那個為自己擋槍的女孩。
如此深刻的記憶,又怎么會是一個虛假的夢呢?
邁步,向前。
蘇桃只是伸出手,對黑桃擺了擺手。
緩緩從這大樓的陰影處,走向了陽光明媚的廣場。
司辰見狀,也露出了一個笑容,揮手示意蘇桃過來,“一路看來有些驚險,蘇桃你雖然偶爾會鉆牛角尖,但也不是真的沒腦子,猜到些什么了?”
蘇桃回想到林醫(yī)生的和幾個司機師傅的死,心情有點沉重,“這個世界,似乎有某樣?xùn)|西在掌控著,一直引誘我做某些事情,同時,不讓我接觸某些事情?!?/p>
司辰搖了搖頭,“還是太含蓄了,我甚至可以直白地告訴你,這個世界,就是一個諸如夢境一樣的地方!”
“夢?”
蘇桃不由想到了自己剛睡醒,也有過這種想法,但后來被黑桃說多了,便相信了這里是現(xiàn)實。
司辰呵呵一笑,“很不可思議對吧,如果不是我的身上忽然出現(xiàn)永不愛桃這些字,再加上你跟我說的這些東西,我也不會意識到這點?!?/p>
“畢竟,誰會想承認(rèn)自己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竟然會是虛假的,甚至自己本人都是虛假的呢?”
很少人會這樣思考,但他司辰不一樣。
以前他可能也不會想。
但莫名對被操控感到厭惡,好似大腦在迫使他去想這種事情,本能地在警惕。
用他所不清楚的話來說就是。
角色權(quán)重太低了。
在這個被小黑和系統(tǒng)搗亂了的夢境中,世界意志依舊是這里的主人,但現(xiàn)實里祂所無法控制的東西,這里也一樣無法控制。
司辰感嘆道,“我想,這個夢境的出現(xiàn)一定是有原因的,主角是你,但并不能說,不是主角的人,在這里就是配角。”
“我仔細(xì)思考了一下,我背后會出現(xiàn)永不愛桃這些字,興許就是另一個世界的我在進(jìn)行提醒?!?/p>
司辰轉(zhuǎn)頭,很是認(rèn)真地看著蘇桃,“提醒我應(yīng)該幫助你。”
司辰清楚自己是什么樣的人。
正是因為清楚,才明白現(xiàn)在該做什么。
平行世界的那個司辰性格如果跟自己一樣的話,那么背后與前胸的文字,就是絕不會回頭的站隊。
這份投資,無論在哪,都應(yīng)該繼續(xù)執(zhí)行下去。
否則,會虧損。
況且,他覺得,自己能跟蘇桃成為朋友,至于那個小橙……沒準(zhǔn)在另一個世界,也是好友吧。
想到這,司辰道,“廢話就不多說了,為了避免出意外,還是開始正事吧。”
蘇桃也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坐到了司辰的對面。
然后看著那個渾身都纏著繃帶,打著吊針,但手里卻拿著一個悠悠球的老頭,詢問道,“這位難道就是你說的大師?”
司辰點頭,“東方聞,東方陽的七大爺,世界聞名的心理學(xué)大師和催眠大師,他絕對能解決你記憶和夢境的問題?!?/p>
東方聞被繃帶包了兩圈的臉,擠出一個有點僵硬但很和藹的笑容,“蘇桃小姐,請多指教?!?/p>
又或者說,干涉蘇桃小姐記憶的那位存在。
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