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門口響起砰砰砰的拍門聲。
緊跟著,相川志雄的聲音傳進(jìn)來:“唐小姐,我來了,快快滴開門。”
“唐小姐,你在什么滴干活,快快滴開門?”
“你滴大大滴不乖?!?/p>
“開門?!?/p>
隨著相川志雄的拍門聲越來越急促。
唐婉瑩從洗浴間走出來,此刻,她渾身濕漉漉的,身上披著一件浴袍,長發(fā)在滴水,一張艷麗的臉蛋上,彌漫著水漬。
“是相川君嗎?”
“唐小姐,你為什么不開門,是不是里面藏了野男人?”相川志雄的聲音帶著一絲絲憤怒。
“相川君誤會(huì)了,我正在洗浴,不方便給你開門,請稍等一下?!碧仆瘳摿季o擰,神情帶著一絲絲焦急。
“洗???”
李季怒喝道:“胡說八道,你是不是藏了野男人?”
“相川君真誤會(huì)了,我對相川君一片真心,怎會(huì)欺騙相川君?!碧仆瘳撘贿厬?yīng)付,一邊暗自著急。
“你把門打開?!崩罴竞鹊?。
“相川君請等一下,我馬上洗完了?!碧仆瘳撜f什么都不給開門。
“什么樣的你,我沒有見過,快點(diǎn)把門打開?!崩罴敬叽俚馈?/p>
“請稍等。”唐婉瑩忙裹著睡袍去吳憶梅的房間門口,小聲道:“好了沒有?”
“再等等?!?/p>
吳憶梅也很著急,但馬上就完了。
只要唐婉瑩再拖相川志雄一分鐘,她就能收工。
“相川志雄懷疑我藏了野男人?!碧仆瘳撋袂閹е唤z絲緊張。
“不要慌。”
吳憶梅一邊收電報(bào),一邊道。
唐婉瑩柳眉都快緊擰成川字,她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拖延。
而且,以相川志雄的性子,如果她不開門,他說不定會(huì)把事情鬧大。
她不禁有些埋怨吳長官,不就是一封電報(bào),改天再收發(fā)就是,如果因此讓相川志雄懷疑到她們的身份,就得不償失了。
“好了,去開門。”吳憶梅的聲音傳出來。
唐婉瑩松了一口氣,忙趕緊走到門口,她深呼吸一口氣,讓神態(tài)放松。
“相川君,我這就給你開門?!?/p>
說完,她又磨蹭了十幾秒,掩護(hù)吳憶梅拆卸電臺(tái)。
她的手按在門鎖上,一秒、五秒、八秒、十五秒。
她輕輕舒了一口氣,擰了一下門鎖,房門從里面打開。
‘相川志雄’推開門,氣勢洶洶的走下來,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唐婉瑩,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唐小姐,你滴不老實(shí)?!?/p>
“相川君,我真的在洗浴,而且,你敲門我也沒聽見……?!碧仆瘳摴室獍压谛厍暗脑∨郏侠死?,意思是說,她真的在洗澡。
“你如果敢騙我,我會(huì)把你死啦死啦滴。”李季冷哼一聲,從腰后摸出一把手槍,咔嚓一聲,子彈上膛。
“相川君……?”唐婉瑩美眸涌過一抹驚悸。
“起開?!?/p>
李季一把推開她,拿著手槍沖進(jìn)洗浴間,見洗浴間沒人,又拿槍沖進(jìn)廚房,仔細(xì)檢查一遍,接著把唐婉瑩的臥室仔細(xì)找了一遍,翻箱倒柜,連床底下都搜了一遍。
接著,她又拿槍沖進(jìn)‘表姐’的臥室中。
臥室中,吳憶梅正在床上睡覺,突見有人推開房門進(jìn)來,似是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坐起來。
“你……相川太君……你要讓什么?”吳憶梅忙把被子裹在身上,一副驚嚇過度,瑟瑟發(fā)抖的模樣。
李季二話不說,直接拉開衣柜,掃了一眼,又爬到床底下仔細(xì)掃了掃。
吳憶梅被窩中的手指間夾著一根毒針,剛才相川志雄拉開衣柜的時(shí)侯,她一顆心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因?yàn)殡娕_(tái)就在衣柜的夾層中。
好在相川志雄只是掃了一眼,便不再關(guān)注。
“說,剛才是不是有一個(gè)野男人?”李季拿槍指著吳憶梅,喝道。
“相……相川太君,我沒有看到男人……?!眳菓浢访u了搖頭。
“沒看到男人?”
李季怒道:“你滴大大滴不老實(shí)?!?/p>
“真的沒有看到男人?!眳菓浢钒蛋邓闪艘豢跉猓闹邪盗R,果然是一個(gè)草包,這當(dāng)口,他想到的居然還是男女之間那點(diǎn)兒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瞧他氣勢洶洶的模樣,似是對唐婉瑩動(dòng)了真感情。
若是如此的話,倒是一件好事。
畢竟這個(gè)草包在特高課任職,對軍統(tǒng)有大用。
“我……我真沒有看到男人。”吳憶梅裝著驚嚇過度的模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除了相川君以外,我沒有看到過第二個(gè)男人?!?/p>
“呦西。”
李季冷哼一聲,把手槍重新別回腰間,他掃了吳憶梅一眼,心想她這演技已經(jīng)能封神了。
旋即,他準(zhǔn)備往出走,在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左手如虎爪一般,在吳憶梅身前狠狠一捏。
吳憶梅猝不及防,被捏了一個(gè)正著,痛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嘴中更是不由自主的發(fā)出一道尖銳的叫聲。
“混蛋?!?/p>
吳憶梅心中大罵,面上卻裝著痛苦和恐懼的樣子。
“哈哈……?!?/p>
‘相川志雄’大笑著從房間出去。
“小鬼子,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吳憶梅心中恨意綿綿,猶如黃河之水決堤一般不可收拾。
外面。
李季陡然換了一張臉一般。
剛才還是一副雷霆萬鈞的表情。
現(xiàn)在則是雨過天晴。
神情涌動(dòng)著一抹笑容。
“唐小姐,是我多疑了。”李季笑道。
“哼?!?/p>
唐婉瑩更是戲精附身,裝著一副委屈十足的樣子,眼淚吧嗒吧嗒掉。
“我對相川君一片真心實(shí)意,相川君卻懷疑我,我太傷心了……?!?/p>
唐婉瑩為了讓自已表現(xiàn)的更真實(shí),狠狠掐了自已一下,淚水順著艷麗十足的臉蛋緩緩流下來。
“唐小姐,你不要傷心,你滴心意,我已經(jīng)知道了。”
李季雙手按在她的肩上,一副真情流露的樣子,實(shí)則,他心里暗自嘀咕,唐婉瑩演的有點(diǎn)兒過頭了吧?
要是不知道她的軍統(tǒng)特工身份,他說不定會(huì)真信了她這番話。
雖然他們在床底間配合的天衣無縫,但在床下,他不認(rèn)為,唐婉瑩對他是一片真心實(shí)意。
要知道,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特高課的相川少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