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野低低應(yīng)了一聲,聲音有些啞。
時寧指尖重新沾了藥,去給他上藥。
裴野僵著身體,不敢再有任何動作,也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
他閉著眼,似乎能會看到那白皙的手指劃過自己皮膚的畫面。
他呼吸有些重,卻盡量壓制自己,不讓自己表現(xiàn)出來。
時寧替裴野上藥后,又給幫他用紗布包扎好。
直到處理完,她才看向裴野,發(fā)現(xiàn)他依舊閉著眼睛,似乎在忍耐什么。
時寧忍不住笑道:“已經(jīng)好了,你怎么還閉著眼睛,還是很疼嗎?”
“沒……沒有?!迸嵋吧詈粑豢?,睜開了眼睛。
隨后快速穿上了衣服。
期間,每一次對上時寧的目光時,裴野都下意識地偏開了視線。
時寧在裴野穿好衣服之后,認(rèn)不出湊過去看他:“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裴野正猶豫要如何開口,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時寧朝著外邊開口道:“進(jìn)來!”
門外很快就走進(jìn)來一個嬌俏的女子,她溫聲朝著時寧道:“我家公子醒了,他想要見大小姐。”
時寧點頭:“我這就過去!”
時寧站起來,朝著裴野道:“我過去一趟,你……”
“我跟你去!”裴野當(dāng)即站起來,說道。
時寧倒也沒有拒絕,說道:“走吧!”
-
兩人來到沈淮景的房中,沈淮景確實醒了。
不過,沈淮景依舊躺著,無法動彈。
沈淮景傷得很重。
若不是時寧及時給他縫針止血,他或許早就死了。
見到時寧,沈淮景忽然就哭了。
不是那種放聲大哭,而是默默流淚。
時寧有些慌,問道:“二哥,你這……你別哭???”
沈淮景卻沒說話,只是繼續(xù)流淚。
時寧碰了碰身邊的裴野,說道:“你勸勸?”
裴野:……
“我哪里會勸?”裴野低聲道。
時寧:……
巧了不是,她也不會。
于是,兩人各自搬來了凳子,坐在不遠(yuǎn)處,一瞬不瞬地看著沈淮景。
沈淮景默默哭了許久,才終于不再流淚。
他抹了抹自己的眼淚,依然躺著,卻轉(zhuǎn)過頭看向兩人,開口控訴:“你們就這樣看著我難過?絲毫不理會?”
時寧想了想,說道:“要不,我想辦法幫你將掌生一鍋端了,給你們報仇雪恨?”
裴野也點點頭:“我可以全力相助。”
沈淮景想了想,說道:“一言為定。”
那些為了保護(hù)他而死的人,不能白死。
他除了好好安葬他們,還會照顧好他們的家人。
此外,他也必須替他們報仇雪恨。
沈淮景想著,忍不住朝著兩人問道:“你們打算怎么做?”
時寧思索片刻,說道:“那白色衣衫的,雖然被阿野重傷,但是并沒有死,我們或許可以通過他,得到一些關(guān)于掌生的消息?!?/p>
他們?nèi)羰窍胍獪绲粽粕?,就必須先了解掌生這個組織。
至少要知道他們的總部在哪里。
沈淮景聽了,稍稍點頭,覺得十分靠譜。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林墨的聲音。
“郡主,屬下有事并報!”
時寧將人叫了進(jìn)來。
林墨進(jìn)來之后,朝著幾人行禮后,說道:“郡主,詐出來了,那人叫肖肆,是掌生的頭目?!?/p>
時寧稍稍頷首。
沈淮景卻忍不住皺眉:“頭目都來了?那一位到底有多想要我死?”
幾人聽了這話,心情都有些復(fù)雜。
時寧站起來,說道:“二哥,對不起啊。這件事……”
“這件事,不怪你!”沈淮景當(dāng)即開口道,“言而無信的是那一位,出爾反爾的也是那一位,想要殺我的還是那一位。若是我分不清楚誰是我的仇人,那我就是蠢貨。若我覺得這件事怪你,那我更是蠢貨了!”
時寧抿嘴,確實是這個道理。
但是像沈淮景這樣,絲毫沒有遷怒其他人的,還是少。
這時候,林墨繼續(xù)道:“肖肆醒了,主上你要過去審一審嗎?”
時寧點點頭:“也好!”
時寧和裴野離開,跟著林墨前去關(guān)押肖肆的地方。
路上,林墨介紹道:“我們是通過之前那個活口,確認(rèn)這人是肖肆的。說來也不可思議,這個肖肆的恢復(fù)能力,簡直超出了我的想象。他那傷,可以說奄奄一息了。如果沒有郡主給的那一顆藥,只怕是要死的。然而,吃了那一顆藥沒多久,他就醒了。很快竟然能坐起來了。又過了不久,他竟然能站起來了?!?/p>
時寧有些驚訝:“當(dāng)真?”
林墨認(rèn)真地點點頭:“為了防止他恢復(fù)太快,逃走了,我如今將他完全綁起來了。腳上和手上扣上了鐐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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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地下密室,時寧果然看到了被綁在刑架上,手腳都戴上鐐銬的肖肆。
肖肆看到裴野,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忍不住開口道:“堂堂裴世子,竟然躲在一個女人身邊裝侍衛(wèi),真是不要臉……”
他跟裴野對戰(zhàn)的時候,已經(jīng)看到了裴野的臉,所以知道這面具之下,是裴野。
“啪——”時寧一巴掌甩了過去。
“你——”肖肆看著時寧,臉色有些難看。
時寧笑盈盈地說:“你剛才說什么?”
肖肆忍了忍,到底沒有繼續(xù)說什么。
裴野拉過時寧的手,替她用手帕擦了擦,低聲道:“這種手下敗將,不必理會他。平白打疼了你的手!”
肖肆:……
他之所以會輸,因為不知道這是裴野,最開始輕敵了。
若不是最開始的輕敵導(dǎo)致受傷,他不一定會落敗。
他當(dāng)真瞧不起這種躲躲藏藏的人!
時寧稍稍點頭:“說的也是,手下敗將,除了亂吠,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確實不用理會!”
肖肆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道:“要不是他藏頭露尾的……”
時寧見他開口,忽然拿出一把匕首,扎進(jìn)了他胸口處。
“嗯——”肖肆悶哼一聲,硬生生忍了下來,一臉怒色地瞪著時寧。
時寧笑盈盈地說道:“問你了嗎?就開始說話?聽說你恢復(fù)很快,我試試看!”
說完,時寧直接將匕首拔出來。
隨后,她挑開肖肆的衣衫,觀察他身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