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擋在時寧面前,手一揮,直接將箭羽揮落。
黑甲衛(wèi)也趕來了,瞬間將時寧和裴野護在身后。
而門外,不少黑衣殺手跟沈淮景的人殊死拼殺。很顯然,這殺手還是掌生的殺手,他們的目標(biāo)依舊是沈淮景。
時寧朝著朝著林墨道:“帶人上去幫忙,注意安全!”
林墨立即答應(yīng):“大家跟我一起上,注意保全自己!”
黑甲衛(wèi)加入戰(zhàn)局之后,形勢逆轉(zhuǎn)。
很快,掌生的殺手死的死,逃的逃,對沈淮景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
沈淮景自己沒受傷,但他手下有傷亡,他氣得不輕。
時寧幫忙處理了幾個嚴(yán)重傷員,回到自己的廂房中,看到沈淮景在等她。
時寧意識到沈淮景是做出決定了,她和身邊的裴野對望一眼,關(guān)上了廂房的門。
兩人來到沈淮景對面坐下。
時寧看著沈淮景,問道:“二哥可是有決斷了?”
沈淮景臉色不太好看,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說:“慕北辰欺人太甚!我答應(yīng)接下江南漕運。妹妹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后面關(guān)于江南漕運的事情,你想要怎么做,我都能幫你完成!”
時寧微微一笑:“那就麻煩二哥了!”
沈淮景繼續(xù)開口說:“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說話間,沈淮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裴野。
時寧覺得,沈淮景這個所謂的小小要求,肯定不簡單。
她也不給出承諾,只是道:“你說來聽聽!”
沈淮景看向裴野,說道:“我的要求就是,你將你身邊這一位黑甲衛(wèi)給我!”
時寧側(cè)頭看了一眼裴野,忍不住笑了起來。
裴野忍無可忍,朝著沈淮景開口:“沈淮景,你有病啊!”
他沒明白,沈淮景總盯著他做什么。
沈淮景不服,這人怎么敢直呼他的名字,怎么敢嗎,罵他有病?
他想說什么,但想起眼前人一根筷子扎透柱子本事,到底沒說什么。
他只是看著時寧。
只要妹妹將這人給他,他就可以將妹妹和這個人分開了。
時寧搖頭拒絕:“不行哦!”
沈淮景皺眉:“為何不行?”
“因為,他不是黑甲衛(wèi)??!”時寧說著,索性伸出手,將裴野臉上的面具摘了。
一張人間絕色的臉顯露了出來。
沈淮景看清楚裴野的臉,整個人愣住了。
片刻之后,他爆發(fā)出尖銳的叫喊:“裴野!是你?不是……你有病啊,竟然假扮黑甲衛(wèi)!”
裴野冷哼一聲:“那又如何?”
沈淮景無話可說。
他看向時寧,低聲開口:“妹妹,你……你們這是……”
時寧開口說道:“我要來江南,他也想來,但不好被東宮發(fā)現(xiàn),所以偽裝前來。就是這樣!”
沈淮景抿嘴不語,他也不是什么蠢貨。
裴野這樣的人,愿意偽裝自己,躲躲藏藏地待在時寧身邊,為的是什么,他一清二楚。
再者,時寧放任裴野接近她,不說喜歡裴野,至少也是有好感的。
他雖然覺得裴野也配不上自家妹妹,但他也知道,對上裴野,他沒有半分勝算。
如果眼前人是黑甲衛(wèi),他作為鎮(zhèn)南王府二公子,還可以用身份壓制他一二。
可偏偏這個人是裴野,鎮(zhèn)北王府的世子,鎮(zhèn)北王府實際上的主人,鎮(zhèn)北軍實際上的統(tǒng)帥。
論身份,反倒是他比裴野矮半截。
思來想去,沈淮景只能看著裴野,開口說:“我聽說,我沒剛回來的時候,你就迫不及待地上門解除婚約。這會扮成黑甲衛(wèi)待在我妹妹身邊,又算什么?”
裴野聽了這話臉色微變。
讓母親跟時寧退婚,是他做過最后悔的事情。
每次聽人說起這件事,他都覺得格外難受。
他按著胸口,只覺得如千萬只螞蟻在心口爬行。
一種窒息的感覺從心底蔓延,他覺得呼吸困難。
時寧察覺裴野的異常,抓住了他的手,低聲道:“看著我?!?/p>
裴野抬頭去看時寧。
時寧沖著裴野笑了笑,說道:“深呼吸,放輕松。”
裴野沒有猶豫,按照時寧的的意思,緩緩深呼吸。
沈淮景能看出裴野狀態(tài)異常,朝著時寧問道:“妹妹,他怎么了?”
時寧抬眸看向沈淮景,說道:“二哥,你先回去休息吧。其他事情,明日再說!”
沈淮景:……
他雖然不愿意,但還是離開了。
走出門外,他重新關(guān)上了門。
裴野既然躲躲藏藏地來江南,就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他,不然會惹來麻煩的。
裴野看到沈淮景離開后,將時寧拽了過去,圈在懷中。
他將臉埋在時寧的肩頭,伸出手圈在時寧的腰間。
時寧冷不防被裴野拽入懷中,坐到了他腿上。
“裴野——”時寧蹙眉,低聲喊了一句。
裴野有些委屈地開口:“寧寧,我好難受,讓我抱一會!”
時寧動了動唇瓣,想說什么,到底沒說。
她側(cè)頭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伸出了手,將他的頭發(fā)勾在指尖,一圈一圈卷在手指上。
裴野感覺到時寧的動作,臉頰在她肩上蹭了蹭,圈住她的動作用力了幾分。
她身上有一種獨屬于她的馨香。
那讓的氣息涌入鼻腔,很快就充盈整個胸腔,裴野這才覺得心口的那一種濃郁的窒息感漸漸散去。
“寧寧。”他忍不住低聲喊著時寧。
“嗯?”時寧低聲應(yīng)道。
裴野繼續(xù)道:“沈淮景好像很討厭我。”
時寧有些不解:“你會在意別人是討厭你,還是喜歡你?”
她覺得,裴野并不是在乎別人的看法的人。
“我自然不在乎他是不是討厭我??晌遗履銜驗樗憛捨??!迸嵋邦D了頓,語調(diào)多了幾分彷徨,“寧寧,永遠(yuǎn)都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時寧稍稍抿嘴,依舊順著裴野的話說道:“好!永遠(yuǎn)都不會討厭你!”
裴野似乎這才心安了幾分。
紊亂的心跳和窒息的呼吸,也漸漸平復(fù)了下來。
他知道時寧會順著他,多半是因為他是她的病人。
他知道她不喜歡他。
可他別無他法。
她是他黑暗里的燈,是給他帶來光明的神。
他只能用這種方法去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