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坐月子期間,一直都待在家里,大多數(shù)時間是躺著的。
她是個活潑好動的人,三五幾天還好,時間一長就受不了,說自已快要發(fā)霉了,總想著讓張俊帶她出去逛逛街透透風(fēng)。
張俊可不敢這么做,要是讓林馨身體受了寒,那可不是玩笑之事。
于是他帶著林馨來到窗前,看外面的春和景明。
外面春光明媚,惠風(fēng)和暢,花開正好,游人如織。
林馨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精彩的花花世界。
楊敏芝走過來,哎喲了一聲,趕緊上前把窗戶關(guān)上,拉著女兒的手,迭聲說道:“丫頭,你是真不懂得照顧自已,這春風(fēng)是能隨便吹的嗎?月子不坐好,會落下一身的病根!快回床上躺著?!?/p>
張俊和妻子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意思是說,你看吧,有你媽媽在,你這個月休想出門。
林馨無語的坐在床沿,說道:“媽,外國女人都不坐月子,不照樣過得好好的?就咱們這里的女人金貴。我就不相信,幾千年以前的女人也坐月子?”
楊敏芝苦口婆心的勸道:“別人我管不著,古人我更管不著,既然你生在這個地方,既然你做了這里的女人,你就得坐月子。原始人還茹毛飲血呢,難道你也要去學(xué)?張俊,你是學(xué)中醫(yī)的,你應(yīng)該清楚,女人坐月子的原因和好處吧?你給她科普科普!”
張俊笑道:“坐月子的習(xí)俗,在中醫(yī)理論中稱為產(chǎn)褥期調(diào)理,現(xiàn)代醫(yī)學(xué)也認為產(chǎn)后6到8周是生殖系統(tǒng)、激素水平及心理狀態(tài)恢復(fù)的關(guān)鍵期。坐月子期間減少體力勞動,有助于身體恢復(fù),減少產(chǎn)后出血風(fēng)險。同時,產(chǎn)后惡露排出需2到6周,過度勞累可能導(dǎo)致惡露增多或淋漓不盡。這其實是對女性的一種保護?!?/p>
林馨不服氣的道:“那為什么外國女人都不坐月子?”
張俊笑道:“你這是網(wǎng)上看到的吧?其實,歐美國家雖然沒有坐月子的概念,但普遍實行6到12周產(chǎn)假,美國兒科學(xué)會建議至少6周休假。東洋稱為床上安產(chǎn),要求靜養(yǎng)21天;韓國三七日習(xí)俗與中醫(yī)理論相似?!?/p>
楊敏芝嘖嘖稱贊道:“不愧是醫(yī)學(xué)研究生,這理論一套一套的,說得太對了!”
林馨泄了氣,只得安心坐月子,嘟囔道:“還是做男人好!做女人太麻煩了!所以我下胎一定要生個男孩子!”
張俊的電話響了起來,是肖軍生打來的。
上次肖軍生到南方省,和張俊、馬偉豪等人聚會,吃了一餐飯。
張俊知道肖軍生最近在鼓搗鋼材生意,不過在上次聚會時,并沒有談到這些生意上的事情。
現(xiàn)在肖軍生知道張俊進京,于是主動邀約。
肖軍生在電話里哈哈笑道:“張俊,恭喜你又喜當(dāng)?shù)?!我們連老婆的影子還沒有呢,你孩子都一個接一個的了?!?/p>
張俊笑道:“軍生,我比你們年紀大,你們還有青春消磨,我可耽誤不起嘍。”
肖軍生道:“出來聚個會吧?要不要我?guī)湍阆蛏┳诱垈€假???”
“那倒不用,林馨是很民主的。晚上一起吃飯吧?你定地方。”
“行,那咱們就到天壇公園的南門涮肉吃吧?”
“好,晚上見?!?/p>
掛斷電話后,張俊向林馨報備。
“肖軍生???”林馨輕輕一笑,“你去吧!不過不許喝醉酒啊!他最近不是在做生意嗎?他找你,不會是想讓你給他開后門吧?你可得守住底線,不能給的照顧,千萬不要給。”
張俊點頭說道:“你放心,我有分寸。軍生也不會為難我的,上次他到南方省,也沒有找我談生意上的事?!?/p>
林馨嗯了一聲:“這樣最好,朋友之間的友誼,就應(yīng)該純粹一點,別摻雜太多的利益糾葛,那就變了味?!?/p>
晚上,張俊來到南二環(huán)天壇公園的南門涮肉。
他知道肯定會喝酒,所以沒有開車,而是打了個的士過來。
這里是吃涮羊肉的好地方,張俊久聞其名,但還是頭一回來。
肖軍生一個人過來的,看來今天是專程和張俊一起吃飯。
兩人點了餐,坐著聊天。
肖軍生只和張俊談天論地,沒有扯到一句生意上的事情。
張俊知道人家神通廣大,一般的小事情,壓根找不到自已頭上來,也就釋然。
兩人正吃得開心,張俊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閃而過。
是沈雪!
沈雪從外面窗口走過,心事重重的樣子,目不斜視,并沒有看到張俊。
但張俊卻正好看到她靚麗的倩影。
張俊下意識的看向飯店門口,果然看到沈雪從門口走了進來,沒有猶豫,直接往二樓去了。
肖軍生扭頭看了一眼,笑著問道:“你認識的?”
張俊嗯了一聲:“是個熟人。不管她了,我們吃飯?!?/p>
肖軍生笑道:“我知道林馨管你管得嚴,我也不勸你的酒,咱倆喝完這一瓶就算?!?/p>
張俊笑道:“倒也不是妻管嚴,只不過醉酒對身體不好。感謝你的體諒。”
兩人吃完飯,張俊起身要買單,被肖軍生一把摁住了。
“你這是抽我的臉呢!你來京城,還能讓你掏錢買單?我這老炮兒的臉都只能丟在地上用腳踩了。我知道你是個官,可是我沒有什么事情求著你辦吧?朋友之間要是連餐飯都不能吃了,那還有什么意思?干脆,你在當(dāng)官和朋友之間,左右只選一樣就好了?!?/p>
聽他這么說,張俊便笑道:“行行行,今天你請,改天我來我家,我再好好款待你?!?/p>
肖軍生買了單,勾著張俊的肩膀往外走,冷不丁從樓梯上沖下來兩個人。
一個中年男人追著一個女人,大罵不止:“沈雪,算你狠!你連我都敢打?你不也在四九城里打聽打聽,我是什么樣的人物?老子愿意碰你,那是你的福氣,你他娘的,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還敢跑?你給我站??!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
張俊聞言站住了腳,冷眼看向那個男人。
沈雪慌慌張張的跑下來,也沒有看周邊的人,只想盡快往外跑。
這時張俊一把將她拉住。
沈雪花容失色,剛要掙扎,聽到一個溫暖而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小雪,是我!”
沈雪定睛一瞧,看到是張俊,瞬間安定了下來,指著后面,委屈巴巴的道:“俊哥,他、他欺負我!”
張俊將她拉到身后,然后一臉沉靜的看著追下來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