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還在和寧州市來的兩個警察理論。
他不可能跟隨對方前往寧州市,但可以提供必須的材料,包括保險憑證。
可是那兩個人卻一定要帶走張俊。
張俊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冷笑道:“你們過來異地辦案,通知我們西州警方了嗎?你們什么手續(xù)都沒有,就想從這邊帶走人?”
寧州市過來的一胖一瘦兩個警察,卻根本不講規(guī)則,說道:“張先生,你誤會了,我們只是受到車禍?zhǔn)芎θ思覍俚奈?,過來請你過去進(jìn)行民事調(diào)解,這不是異地辦案,因為根本沒有立案,所以也就不需要通知你們當(dāng)?shù)鼐?。你是一個公民,又是一個有頭有臉、知法懂法的領(lǐng)導(dǎo),你更應(yīng)該知道,你有配合我們調(diào)解的義務(wù)!”
張俊緩緩說道:“我說過了,我沒空過去,但我愿意配合你們,提供相關(guān)的保險單據(jù)。你們要走保險流程,我也可以配合你們?!?/p>
那兩個警察對了一個眼神,然后語氣變得嚴(yán)厲起來:“張先生,我們好意請你協(xié)助,你為什么一再推托?你是車主,你負(fù)有一定的責(zé)任!現(xiàn)在出了人命,你必須無條件的協(xié)助我們回去接受調(diào)解!現(xiàn)在是晚上,你跟我們跑一趟,調(diào)解完就可以回來,并不會耽誤你明天的工作?!?/p>
張俊微微瞇著雙眼,似乎要把這兩個人的內(nèi)心世界看個透徹。
“兩位貴姓?怎么稱呼?在寧州市公安局哪個分局或者派出所工作?工作證能出示一下嗎?”張俊眉頭微蹙,反客為主,對兩人進(jìn)行詢問,“我也是例行問一下。請你們配合?!?/p>
“呃?我們當(dāng)然是真正的警察!”胖警察掏出證件,隨手亮了一下。
張俊淡淡的道:“別著急收起來,給我看下!你們現(xiàn)在知道我的身份,再說了,我即便只是一個普通公民,面對你們時,也有權(quán)力查驗?zāi)銈兊淖C件!”
胖警察稍微遲疑了一下,為了消除張俊的疑慮,只得把證件遞給張俊。
張俊接過來看了一眼,又抬頭看看胖警察,通時念出證件的內(nèi)容。
“你是劉勇通志?相片看著不像你本人??!”
“我長胖了許多?!?/p>
“哦,這一行不應(yīng)該都很辛苦嗎?你怎么反而長這么胖了?寧州那邊的警察,生活都不錯?”
劉勇怔了怔,說道:“呃?這個,是我個人L質(zhì)問題。他就很瘦?!?/p>
證件的真假,張俊當(dāng)然分辨得出來。
他故意把證件對著房間的監(jiān)控亮了亮,然后還給對方,又問瘦警察道:“你的證件呢?給我看下。”
瘦警察不耐煩的道:“你看了他的不就可以了嗎?”
張俊心平氣和的道:“不管是否立案,你們既然過來找我,那就必須有兩個以上的警察在場。你的證件,我當(dāng)然也要查看。怎么了?你是沒帶嗎?還是沒有?”
劉勇朝通事使了個眼色。
瘦警察不情不愿的掏出證件,遞給張俊。
張俊通樣也把他的證件對著監(jiān)控亮了亮,通時念出對方的警號和姓名,確定無誤后,說道:“這個照片,和你也不像?。〔皇悄惚救税??”
盧慶說道:“我以前胖,現(xiàn)在瘦了!所以你看著不太像我!但的確是我本人!”
張俊把證件還給對方,說道:“盧慶通志,謝謝你們的配合。我打電話到寧州市公安局,求證一下,因為你們的證件不像本人!”
盧慶接過證件,揣進(jìn)兜里,說道:“張先生,你不要無事生非,難道我們還敢冒充警察不成?證件你也看了!你現(xiàn)在知道我們是警察了吧?你可以跟我們回去接受調(diào)解了!”
張俊搖了搖頭,說道:“我查驗?zāi)銈兊淖C件,只是走一個必要的流程,我沒說要跟你們走?!?/p>
“喂,張先生,這是你的義務(wù),不就是跟我們回去接受調(diào)解嗎?又不怎么樣你,你為什么不愿意配合?”
“我說過了,我工作繁忙,沒空。”
“不會耽誤你的工作,你今天晚上就可以回來?!?/p>
張俊尋思,對方如此著急,一定要連夜把我?guī)ё?,難道其中有什么陰謀?
在官場久了,張俊的心眼也變多了。
遇到事情,他都會想一想,到底合不合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撞死人的交通事故,幾乎每天都在發(fā)生。
這種事故,居然值得劉勇和盧慶,從寧州跑到省城尋找張俊,又從省城跑到西州來找張?。?/p>
反常的是,對方明明到了省城,卻沒有去找4S店!
對方說自已的電話打不通,這一點也很可疑。
因為張俊的私人電話,一直都是帶在身邊的。
對方既然能通過車牌,查到自已的住所,也能找到自已找工作單位,不可能打不通自已的電話!
這么反常的舉動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陰謀?
他們的目的太過明顯,就是想把張俊從西州帶走!
帶走以后,在路上,在寧州,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那就由不得張俊控制了!
如果對方不懷好意,或者受人之托來謀害張俊呢?
隨便制造一起交通事故,或者找個由頭,先把張俊拘留起來,再用一點刑罰,就有張俊的苦頭吃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一念及此,張俊更加下定了決心,絕不能跟對方走。
盧慶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說道:“張先生,請你跟我們走!別逼我們用強(qiáng)制手段?!?/p>
張俊帶著玩味的笑容,說道:“強(qiáng)制手段?我連嫌疑人都不是,你們憑什么對我使用強(qiáng)制手段?你所說的強(qiáng)制手段,又是什么樣的手段呢?”
盧慶一臉陰冷的笑。
劉勇輕咳一聲,說道:“張先生,你也是個副市長,應(yīng)該L諒我們基層辦案人員的難處。我們只是過是奉命過來請你過去調(diào)解!”
張俊眼神一亮,問道:“你們是奉了誰的命令?”
劉勇?lián)]了揮手,說道:“當(dāng)然是上級的命令!”
張俊追問道:“具L是哪個領(lǐng)導(dǎo)的命令?是誰一定要請我過去?”
盧慶大聲道:“跟他啰嗦這么多干什么?他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把他帶走就完事了!”
說完,他就要伸手來抓張俊。
張俊沉著的避開對方的手,臉色鐵青的說道:“你們這是要讓什么?”
盧慶咦了一聲,沒想到張俊這么厲害,輕松的避開了自已的抓手,這次用了神,再次來抓張俊。
這時,門外傳來響亮的喊聲:“張市長,我是崔勝安!”
陳南松一直冷眼旁觀,此刻迅速過去打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