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飛被張俊不配合的態(tài)度所激怒。
但他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說道:“張俊同志,搞了一個女人而已,大家都是男人,我能理解你。這事只要你坦白了,我們記錄一下,也就過去了!這種男女私情之事,對你構(gòu)不成多大的傷害。如果你要是拒不配合,那我們就要依規(guī)行事了!”
張俊心想,你唬誰呢?
你當我是三歲小毛毛?能信你這騙鬼的話!
別說他和郭巧巧之間沒有私情。
即便有,打死他也不可能承認。
何飛這是在詐他,想讓他親口承認亂搞情人。
只要他開了這個口,那他的前途就肯定會完蛋!
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
張俊淡淡的道:“抓奸要在床,抓奸也要抓雙!你把我一個人帶過來,這叫什么事嘛!你應該把小郭同志也帶過來,把我們關(guān)在一起審問,那才叫帶勁!”
何飛總算看明白了,這是一塊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張俊那無所謂的態(tài)度,那看透一切的眼神,深深的刺激到了何飛。
何飛看看手腕上的手表,眼神里閃過一抹猙獰之色!
很顯然,這家伙在趕時間,只想盡快拿到張俊伏罪的口供!
張俊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五點鐘了!
不知道市委常委會議開得怎么樣了?
很多常委會議,都會延長時間,有的甚至要開到晚上去。
何飛決定升級審問手段。
他相信,不管是誰,只要進了這里,肯定都扛不住審問!
紀委在辦案時采取的措施是多樣化的,旨在獲取信息的同時確保程序的合法性和正當性。
常見的審訊方式,是震懾法和攻心法。
比如說上手銬,單獨關(guān)押,疲勞審訊,等等。
正常人一旦被戴上手銬,再被孤獨的關(guān)押起來,不出三天,心理防線就會崩潰。堅強一點的人,再經(jīng)過日夜不停的提審,被一套套的話術(shù)審問,沒有幾個人不招的。
至于其他手段,現(xiàn)在一般不再采用。
但是也不排除有時候會被個別人使用!
何飛沉聲說道:“張俊同志,你再不招的話,我們就要給你手銬,帶你到小黑屋去!先關(guān)你三天三夜!”
張俊知道對方是在嚇唬自己。
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反而笑道:“好??!我正想找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覺?!?/p>
何飛冷笑道:“你還想睡覺?我們會24小時,輪流對你進行訊問!你能撐過一天一夜,我就算你有本事!”
張俊蹙了蹙眉頭:“何書記,你沒有任何證據(jù),請我過來談話,已經(jīng)屬于嚴重違紀行為,你若是真的敢對我審問,那我就要告你濫用職權(quán)!”
何飛傲然不懼,說道:“等你走出這扇門,你再來威脅我不遲!”
張俊怵然一驚,心想對方這是打定了主意,要置我于死地不成?
可是,就算坐實了他和女人有染,又能怎么樣?
那也構(gòu)不成犯罪!
難道他們還有更厲害的后招?
張俊道:“你們聽信別人的一面之詞,就對一個清正廉明的好同志,采取這樣的措施,你們太過分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和小郭同志清清白白,什么越軌的事情也不曾有過?!?/p>
何飛大手一揮:“你說沒有就沒有嗎?”
張俊冷笑道:“你說有就有啊?你拿出證據(jù)來!否則的話,你就等著被問責好了!我一定會追究到底!”
何飛恨得咬牙切齒!
他急于拿到張俊的口供,因為有人在常委會上用得到!
可是急切之間,他又撬不開張俊的嘴!
何飛眼里閃過一抹精光,說道:“你再不招,我們真的要對你上手段了!來人,上燈!”
一個工作人員,拿來一個很大的臺燈,啪的打亮了,放在書桌上,正好對著張俊照著。
刺眼的燈光,照向張俊。
張俊下意識的伸手遮攔了一下。
可是一直舉著手也很累!
何飛又喊道:“上手銬!”
張俊咬著牙,沉聲說道:“何書記,你這是想干什么?”
何飛不理他。
工作人員拿出一副锃亮的手銬,要給張俊銬上。
一股莫大的屈辱,瞬間涌上張俊腦海!
他咆哮了一聲:“何飛!你受了誰的指使,敢這樣對我?你有種你就說出來!”
何飛陰冷的眼神,冷冰冰的看著他。
“張俊,你現(xiàn)在招了,免得受苦!”
張俊呸了一聲:“我張俊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說的事情,更是無稽之談!我和小郭清清白白!”
何飛朝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
工作人員走向張俊。
就在手銬即將戴上張俊手腕的剎那,門外傳來一個喊聲:“何書記,有人找你!”
何飛大聲道:“誰?。俊?/p>
“咳!是、是省紀委的趙副書記!”門外的人喊道,“請你馬上接聽電話?!?/p>
“趙右軍?”何飛身子一震,不敢怠慢,朝工作人員揮了揮手,說道,“暫停審訊!我去去就來!”
工作人員停止了上手銬的動作。
張俊緊擰眉頭,對工作人員道:“麻煩你,把那個臺燈移開,光線太強,我眼睛受不了。”
工作人員微一猶豫,直接把臺燈給關(guān)了。
張俊長吁了一口氣,說道:“謝謝你,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工作人員道:“我叫肖利民!張俊同志,對不起啊,我也是職責所在,一切都是何副書記安排的?!?/p>
張俊苦笑道:“這事跟你沒有關(guān)系!”
肖利民道:“你還要喝茶不?”
張俊搖頭道:“你們的茶,苦死了,我不喝!”
肖利民輕輕一笑:“我們也不喝這茶。聽說是特意買的最苦的茶葉。”
且說何飛來到辦公室,接聽電話,笑呵呵的道:“趙書記,您好,我是何飛,請您指示?!?/p>
趙右軍在電話里劈頭蓋臉的問道:“張俊同志呢?他在哪里?他犯了什么罪?你們?yōu)槭裁匆獋鲉舅???/p>
他連續(xù)發(fā)出幾個問題,把何飛給問懵了!
何飛帶人帶走張俊,此刻基本上無人知曉!
省紀委副書記趙右軍,他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更讓何飛駭然吃驚的是,趙右軍居然這么偏幫張?。?/p>
這又是為什么呢?
趙右軍沉著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何飛同志,請你回答我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