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龍塔。
一層的大殿內(nèi)。
如其他初次進入許太平這困龍塔的人一樣,才一進塔,風天行與姜玄風的目光便被那對金精石與那只金蠶吸引。
不過兩人很有分寸,并未多問。
只有風天行感慨了一聲道:
“太平,你倒也給自已攢下了不少家底嘛!”
許太平笑道:
“跟風大哥你們相比,不值一提?!?/p>
風天行也沒有廢話,直接切入正題道:
“太平,接下來我會拿出玄丹宮與上界傳訊的那件寶物。到時候,那天狩大圣向你問話,你可得認真些?!?/p>
之所以要這么提醒許太平。
自然是怕許太平在回答天狩大圣問話時,出現(xiàn)不得體的地方,惹惱了他。
許太平點頭道:
“大哥放心,這是自然?!?/p>
聽許太平這么說,風天行當即輕輕頷首,然后從袖中取出了一只刻滿密密麻麻符文的青玉硯臺。
隨即,就見風天行以指尖血滴混入硯池之中滲出的松煙骨墨,開始凌空書寫道:
“天狩大圣,在下風天行,人我已經(jīng)為你帶到,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
話音方落,便只聽“轟”的一聲,那行懸空漂浮著的文字,陡然間化作了一道洶涌的浩然之氣沖霄而起。
旋即,便只聽風天行向一臉驚訝的許太平幾人解釋道:
“此為青玉鶴影硯,乃是昔日某位儒門圣人所用的一方硯臺。因為長年被圣人筆墨間浩然之氣浸潤,逐漸化為了一件儒門圣物?!?/p>
“其神力便是將所書文字與口誦言語,傳遞至留有相同墨跡的書信之上?!?/p>
“而此時,我那位老友,應(yīng)當也已經(jīng)將那一頁書信交給了天狩大圣。”
東方月繭聞言當即一臉驚奇道:
“雖然聽起來十分復雜,但沒想到這世上,竟還真有能夠與上界傳訊之物!”
姜玄風笑了笑道:
“復雜是復雜了一些,能夠這般與天外混沌之地傳訊已經(jīng)不錯了?!?/p>
許太平輕輕頷首。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震顫之聲,只見一縷金色忽然憑空顯現(xiàn)在了困龍塔內(nèi)。
接著,眾人便聽到了一個有些豪邁的聲音:
“沒必要那般麻煩,你們只需對著這縷金絲傳聲,老夫便能夠聽到?!?/p>
眾人面面相覷。
顯然,說出剛剛那句話的,正是那傳說中的天狩大圣。
而許太平在聽到這聲音后,更是心頭一顫:
“的確與元主當初招來那位是同一人!”
這時,風天行雙手環(huán)胸冷冷道:
“天狩大圣的確好手段?!?/p>
見這天狩大圣沒用自已的青玉鶴影硯,風天行似是有些不悅。
天狩大圣聞言,忽然笑道:
“風大哥莫怪,我丁某人一介武夫,實在是不太擅長舞文弄墨?!?/p>
聽得出來,這位天狩大圣不但知曉風天行的身份,而且還頗為尊敬。
風天行一聽這話,心中不快頓消。
只見他擺了擺手道:
“罷了,這都是些小事,你有什么話要問許太平,便趕緊問吧。”
許太平這時也開口道:
“前輩,在下青玄宗許太平,前輩對晚輩有何疑惑但問無妨。”
此言一出。
金線那頭的天狩大圣,忽然沉默了起來。
良久之后,才聽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極為嚴肅地問道:
“許太平,你可認得我的聲音?”
一聽這話,困龍塔內(nèi)的眾人,皆是一怔。
在包括風天行在內(nèi)眾人的驚訝與不解目光之中,許太平?jīng)_那金線點了點頭道:
“晚輩的確曾聽見過前輩這個聲音,但晚輩也無法斷定,當日所見之人就是前輩!”
此言一出,眾人臉上困惑之色更為濃郁。
而金線那頭的天狩大圣,則是在聽到許太平這話后,忽然拉高了聲調(diào)道:
“你是在哪里見過我,不,見過那個人的?”
許太平略一猶豫后,最終還是決定說出實情。
只見他一臉嚴肅道:
“是在枯石海的金庭內(nèi)洞天,當時我們正在對付第十魔淵的元主,那個人正是元主從自身夢境之中召出來對付我們的?!?/p>
聽到這話,金線那頭的天守大圣忽然有些激動的地顫聲問道:
“你可記得,他在被你等擊敗時說了些什么?”
許太平回憶了一下,答道:
“他問我是否在上清界,聽到我回答后,他說只要我在上清界,他便一定能夠?qū)さ轿?!?/p>
說到這里時許太平猶豫了一下。
金線那頭的天狩大圣激動催促道:
“還有呢?”
“還說……”許太平再次回想了一下,然后學著當時那天狩大圣的語氣回答道:
“老夫有傳人了、老夫終于能有傳人了!”
這話,聽得眾人又是一頭霧水。
而金線那頭的天守大圣,則是在許太平說完這話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這時,風天行忽然有些擔心道:
“太平,你莫不是說錯了什么話,惹惱了那天守大圣?”
許太平皺眉道:
“沒有啊,我都只是如實相告?!?/p>
風天行有些奇怪道:
“如實相告?你……”
“就是你!”
不等風天行把話說完,就只聽金線那頭的天狩大圣忽然語氣無比激動道:
“你就是老夫苦尋了數(shù)十年的那位夢中少年武夫!”
“原來你叫許太平啊,好好好!”
伴隨著一陣放聲大笑,那天守大圣繼續(xù)道:
“許太平,你現(xiàn)在便可飛升天外混沌之地,其他事情不必擔心,老夫自會在混沌之地接應(yīng)你!
許太平皺了皺眉道:
“前輩,晚輩在下界還有些事情要處置,等處置完后才能飛升天外混沌之地?!?/p>
天守大圣當即有些著急道:
“下界之事有什么好擔心的?”
許太平苦笑道:
“前輩,晚輩的確不能現(xiàn)在便飛升上界?!?/p>
那天狩大圣也沒有強迫許太平立刻飛升,而是在略一沉吟后,繼續(xù)道:
“也罷,你先處置一下你下界之事,老夫在與你前往瑤池圣地之前,也須得處理一下門下事務(wù)。”
許太平頓時松了口氣。
這時,只聽那天狩大圣又對風天行道:
“天行老祖,我這太平徒兒處置好下界之事后,你務(wù)必要第一時間告知在下。”
“這份恩情,在下定會厚禮相報!”
風天行怔了怔,隨即嘴角抽了抽,看向許太平道:
“太平徒兒?”
許太平與這天守大圣之間關(guān)系進展之快,便是他風天行也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了。
不過在等他準備細問時,天狩大圣那道傳音金絲驟然消散開來。
顯然,這風風火火的天狩大圣,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傳訊。
確認天狩大圣中斷傳訊后,風天行忽然目光異樣地看向許太平,滿臉困惑地問道:
“太平,你與這天狩大圣,什么時候成師徒了?”
許太平無奈一笑道:
“說來話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