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明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后連連點頭:“好嘞,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從里到外都好好收拾一下~”
李大明知道安康并沒有真的生氣,而且對他來說,有機會給安康花錢,就是給自已一個賺錢的機會,所以才會連忙答應下來。
這樣的反應讓安康也忍不住笑了,卻還是又努力的保持著嚴肅:“就半個月,提提速!”
安康說完就上車離開,李大明也屁顛屁顛的跑到了董利鵬面前,嘿嘿笑道:“老董,我沒騙你吧?安康肯定有錢!”
覺得自已欠了安康太多,董利鵬又是一聲嘆息:“唉......你剛才沒聽見,安康也是找了朋友幫忙......”
李大明心中偷笑,只覺得董利鵬心思太單純。
安康的職位雖然不是很高,但勝在履歷豐富,背景雄厚,前途一片光明。
這樣的領導干部,哪怕只是亮出手腕,就會立刻被人戴上名表,如果騎上自行車,馬上就會有好車送到家門前。
想給安康花錢的人多了去了!
......
另一邊,安康回到村部,也見到了秦海。
看到對方恭恭敬敬的拿出一個檔案袋,安康迫不及待的當場拆開。
里面放著一個筆記本,單獨記錄著他對陳燕生的行賄記錄。
秦海也不算笨,送給每一個官員的好處都分別記錄,如今也可以單獨使用,不至于讓自已得罪太多人。
簡單的翻看幾下,安康又看從檔案袋中拿出了一摞發(fā)票。
這幾年陳燕生不但收了很多現金,還收了名表、金條、甚至還有奢侈品腰帶。
一個小小的副書記,竟然能在趙開山、周永昌這種人身邊悄悄的撈到這么多好處,讓安康也難免有些震驚。
就算是當初的趙開山,恐怕也沒有這樣的本事。
他才只是一個副書記啊!
難怪這幾年的路修來修去,鬧了半天全是陳燕生為了讓自已發(fā)家致富!
把所有東西都裝進檔案袋里,安康又問道:“還有什么更直接的證據嗎?”
秦海搖了搖頭:“沒了,我手上只有這些東西?!?/p>
雖然不足以直接把陳燕生怎么樣,但這些東西已經足夠讓陳燕生接受調查了。
況且他收了這么多東西,肯定經不住查,很容易就能查到實質性的證據。
看著安康把檔案袋放進車里,秦海轉身就要離開。
可安康卻在身后叫道:“等一下,你急什么?”
秦海心虛,就是因為剛才在小吃店碰到了安康和白小梅,害怕安康已經發(fā)現了端倪。
如今被安康叫住,更是被嚇了一跳:“安鎮(zhèn),還......還有什么事嗎?”
安康已經猜到了假借自已的名義給白小梅送禮的人大概就是秦海,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要證實一下,免得在白小梅面前鬧出烏龍。
“我還有什么事,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
安康瞇著眼睛,審視著秦海。
而秦海雖然膽小,卻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承認。
可畢竟白小梅和安康一起見過他,就算不承認,恐怕白小梅也已經什么都告訴安康了。
與其讓安康對自已敵意太大,還不如主動坦白。
思來想去,秦海還是承認了下來:“安鎮(zhèn),你別怪我,都是陳燕生讓我這么做的......”
安康冷笑一聲,聲音有些發(fā)狠:“好在你找錯了人,要不然還真讓你把我算計到了??!”
秦海連忙解釋:“不不不......我已經打算做你的人了,自然不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
秦海的解釋非常無力,因為安康已經理順了整件事的前后經過,自然也不會相信他的胡言亂語。
只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安康也不想再揪著秦海不放。
畢竟想要讓上面調查陳燕生,還要讓秦海來出面作證。
沒有過多為難,安康也只是淡淡一笑:“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因為我只會給老實人飯吃!”
安康說完就上車離開,秦海也終于舒了一口氣。
回到自已的車上,秦海渾身癱軟,靠在座椅上遲遲沒有離開。
這些天的經歷像是讓他耗盡了全部精力,整個人都提不起半點精神。
和這樣的人卷在一起勾心斗角實在是太累了,的確不適合他。
不過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算咬著牙,也只能繼續(xù)走下去!
想到這里,秦海的眼神也堅定了很多。
看向白化鎮(zhèn)的方向,秦海自言自語,惡狠狠的說道:“陳燕生,這是你們陳家欠我的,該還債了!”
......
拿到了陳燕生的證據,安康直接來了馬奎的辦公室。
趁著陳燕生還對這一切并不知情,安康必須快刀斬亂麻,不能等陳燕生有所防備。
把檔案袋直接放在馬奎面前,安康略顯得意:“馬書記,這是一個叫秦海的人交給我的,他向我舉報,陳燕生這幾年一直在向他索賄,記錄的非常詳細~”
前段時間安康剛和馬奎聊過,也達成了交易。
馬奎幫他處理陳燕生,而安康則是要幫馬平安在白化鎮(zhèn)撈錢。
這交易很公平,但馬奎卻沒想過用這樣的方式處理陳燕生。
本來馬奎只想找個理由把陳燕生調出白化鎮(zhèn),給安康行個方便,也是給馬平安行個方便。
可現在看著那詳細記錄的賬本,馬奎一時間也犯了難。
看著馬奎眉頭緊皺的樣子,安康滿臉疑惑:“馬書記,在什么都沒有的情況下,你都能答應我對付陳燕生,如今有了這東西,你怎么還犯難了?”
馬奎深吸一口氣,咋舌道:“安康,你也不是第一天當干部了,你這賬本雖然記錄的清清楚楚,但你就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
安康看了一眼賬本:“有什么奇怪的?這不是很詳細嗎?”
馬奎把賬本放在一旁,又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檔案袋里的發(fā)票。
不出所料,發(fā)票的金額和賬本上的記錄都能對的天衣無縫,顯然是有心之人整理的。
可即便如此,馬奎還是再次提出了疑問:“這么說吧,你覺得整個白化鎮(zhèn)就只有一個壞人,只有一個陳燕生在收錢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