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慶冷哼一聲,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張勇,饒有興趣的反問道:“我這是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你怎么不識好歹?”
孫國慶絲毫沒有在意張勇的反應(yīng),反而覺得有趣。
有了這份口供,最起碼也可以讓王小虎承認(rèn)做過的事。
就算不能讓馬平安乖乖就范,也能讓他給喬梁等人一個交代。
張勇呆愣的看著孫國慶,突然覺得自已像一只公園里的猴子。
就這樣被孫國慶耍了,甚至連一根香蕉都沒給。
而孫國慶也不做停留,得意的拿著張勇的口供,大步離開。
這樣的計謀并不算高明,但卻讓孫國慶用起來得心應(yīng)手,甚至能在張勇的身上得手。
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孫國慶的老練和對心理的把握。
同樣的話,不同的人說出來會有不同的節(jié)奏,也會達(dá)到不一樣的效果。
而就在孫國慶打算去見馬平安的時候,手機(jī)卻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果然是馬奎打來的電話!
雖然知道馬奎肯定會很快了解到這個消息,但孫國慶還是沒想到他的消息會來的這么快。
好在他已經(jīng)在張勇的身上有所突破,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馬奎。
電話接通,馬奎刻意壓制著怒火,但仍然能讓孫國慶聽出他的不悅:“國慶啊......我聽說你把我兒子抓了?”
如果這電話早些打來,孫國慶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甚至有可能不敢接通馬奎的電話。
可現(xiàn)在有了張勇的口供,他再繼續(xù)調(diào)查馬平安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于是便不慌不忙的說道:“馬書記,其實(shí)我也不想抓人,只是......”
說到一半,孫國慶故意嘆息一聲,隨即又換上一副為難的語氣:“只是嫌疑人已經(jīng)承認(rèn)了故意殺人的意圖,還有人說是受了馬平安的指示,所以......”
孫國慶說到一半,卻也把該表達(dá)的都表達(dá)清楚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馬奎也知道兒子陷入了被動。
可即便如此,馬奎還是據(jù)理力爭:“國慶啊,你在公安系統(tǒng)干了半輩子,也該知道辦案不能全憑口供,還要有實(shí)質(zhì)性的證據(jù)??!萬一是有人故意陷害平安怎么辦?”
孫國慶又是一聲嘆息:“馬書記,這個我都明白,只不過這個案子太特殊,如果我不抓人,也沒法給上面交代啊......不過你放心,只要查明平安和這件事沒有關(guān)系,我也絕不會冤枉他!”
孫國慶表態(tài)清晰。
如果這件事和馬平安沒有關(guān)系,他絕不會冤枉馬平安,也會還他一個清白。
可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馬平安做的,他也絕不會姑息!
只是聽到這句話的馬奎突然愣了一下,像是剛察覺到異常,茫然的反問道:“案子特殊?哪個案子?”
“就是安康那個案子啊!”
孫國慶只當(dāng)馬奎是在裝傻。
出了這么大的事,馬奎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在孫國慶看來,這件事只能是馬奎在背后操作的,憑一個馬平安,肯定不敢做出這樣的事。
雖然不知道馬奎為什么要對安康痛下殺手,但如今東窗事發(fā),馬奎想要立刻讓自已撇清關(guān)系也是人之常情。
可電話那頭的馬奎卻足足愣了三秒,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你說什么?你說那起車禍?zhǔn)瞧桨沧龅模俊?/p>
此話一出,就連孫國慶都開始佩服馬奎的演技。
不得不說,雖然不是當(dāng)面說的話,但那語氣已經(jīng)說明了他的無辜。
既然如此,孫國慶也繼續(xù)配合馬奎演了下去,保持著為難的語氣,嘆息道:“唉......是啊,孟局限期破案,喬部長也在盯著,現(xiàn)在有人把平安咬出來,我如果不徹底調(diào)查,也沒辦法給上面交代啊......”
孫國慶耐心解釋,本以為馬奎會繼續(xù)說些什么,或者對自已提出什么要求。
可馬奎卻像是完全耐不住性子,急切的說道:“你等我,我馬上就到!”
馬奎說著就掛斷了電話,倒是讓孫國慶有些出乎意料。
可即便馬奎真的來了,就真的能解決問題嗎?
畢竟馬平安要?dú)⒌娜丝墒前部蛋。?/p>
那是喬梁精心培養(yǎng)的愛將,也是秦宏揚(yáng)的女婿。
就算馬奎是通林縣的縣委書記,就算安康并沒有什么大礙,馬平安這次也是兇多吉少了!
沒有刻意的等待,孫國慶直接帶上張勇的口供來到了馬平安的面前。
和對待張勇不同,這一次,孫國慶直接把張勇的口供放在了馬平安面前,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的靜靜的看著馬平安的反應(yīng)。
而馬平安也同樣一言不發(fā),只是眉頭越皺越緊,也能明顯的看出他在狠狠的咬著牙。
因為他怎么也沒想到,張勇才剛剛被抓,竟然就直接把他給出賣了。
人可以沒腦子,但怎么可以傻到這種程度?
這樣直接承認(rèn),不但會害了他,也會讓張勇自已坐牢?。?/p>
馬平安并不知道孫國慶的厲害,更是不了解孫國慶的處境。
在當(dāng)前的情況下,孫國慶已經(jīng)完全不考慮他們父子了,他所在乎的也只有安康這方面帶來的壓力!
仔細(xì)的看完之后,馬平安冷笑一聲:“孫局,你是老領(lǐng)導(dǎo)了,不該看不出來,這個人明顯是在陷害我啊~”
孫國慶早有預(yù)料。
現(xiàn)在只有一份口供,馬平安根本沒必要直接承認(rèn)。
換句話說,如果馬平安不承認(rèn),孫國慶也拿他沒辦法。
也正因如此,馬平安才打算直接賴到底。
可孫國慶也依然不慌不忙,甚至還附和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覺得也是這樣,可是……”
孫國慶刻意停頓,順著馬平安的思路說下去:“現(xiàn)在嫌疑人已經(jīng)承認(rèn)了他們的所作所為,而且已經(jīng)承認(rèn)了是受到了你的指使,我也不得不查啊……”
孫國慶說的為難,但意思卻十分明確。
如今有了張勇的口供,哪怕沒有其他的證據(jù),他也不能輕易放了馬平安,更是要用這份口供給安康一個交代。
馬平安眉頭緊皺,臉上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
明白了自已的處境,馬平安再次要求:“我要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