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一邊說著,慢慢走到高翔面前。
兩只手撐著小桌子,俯視著高翔,像是在審判,那目光又像是來自上位者的憐憫。
高翔臉上的肉止不住的抽搐了幾下,像是想要說些什么,但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這時,高翔才知道安康的可怕,就像是獵手在俯視獵物一樣,身為獵物的他,只能任人宰割。
遲疑片刻,高翔好不容易才開了口:“你……你想要什么好處?”
安康的臉上帶著冷笑,依然嘲諷著高翔:“這不是你該問的,相反,你應該想想自已有什么是值得我關注的,或者說……你該想想自已對我有什么用處~”
就像是早已被安康算計到底,高翔根本沒有半點選擇的余地。
聽安康說的越多,高翔越覺得自已毫無勝算,覺得自已真的不該招惹安康。
更何況……可能連姐夫也拿安康沒辦法!
只是高翔到現(xiàn)在都想不明白,安康之所以會把他逼到這種程度,并不是因為他得罪了安康,而是因為他得罪了安康身邊的喬明杰。
至于安康的問題……高翔還是想不明白。
他只是一個教育局的小主任,能對安康有什么用處?
思來想去,高翔還是唯唯諾諾的開了口:“安鎮(zhèn),我……你想讓我?guī)湍阕鍪裁???/p>
已經(jīng)徹底怕了安康,高翔甚至改變了對安康的稱呼。
安康笑呵呵的抬起一只手,一下一下輕輕的拍在高翔的臉上:“你好好想想,這會所和你姐夫有沒有關系?他平時是不是也常來?”
安康想要順勢扳倒鄭坤,就是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
如果能讓高翔背叛他,豈不是最好?
至于他承諾的保高翔平安無事,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到時候安康還是可以對他不管不顧,也不會有任何后果~
可當高翔聽到這句話以后,又是愣了一下。
鬧了半天,安康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姐夫鄭坤。
難怪姐夫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任何行動,看來真的是自身難保了!
可是……萬一姐夫還有機會,還在運作,豈不是被他坑了?
眉頭緊皺,高翔思索了好一陣,也還是沒有作出決定。
而安康也沒選擇在這個時候逼的太緊,反而不慌不忙的說道:“我給你時間,明天再來找你,業(yè)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你自已好好想想吧~”
安康說著就又在高翔的腦袋上拍了拍,隨即轉(zhuǎn)身離開。
走出大門,喬明杰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如果他真的把鄭坤供出來,你真打算放過他?”
安康笑著說道:“杰哥,你想什么呢,他對嫂子動手動腳,我怎么可能放過他?”
安康一邊說著,一邊挑著眉毛,滿臉壞笑。
而喬明杰一時間卻沒反應過來:“那你剛才是……”
安康叼上一根煙,痞里痞氣的笑道:“我是答應了放他一馬,但誰說答應了就一定要照做?”
在安康的原則中,向來沒有什么規(guī)矩。
對付高翔這種人,更是完全不需要什么原則。
所以,即便高翔真的出賣了鄭坤,安康也不可能遵守承諾。
喬明杰這才心領神會的笑了,開著玩笑說道:“那你可真是太壞了,哈哈哈~”
兩人笑著離開,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高翔的結局。
而另一邊,鄭坤也沒閑著。
離開之后,鄭坤直接來到了郭濤的宿舍。
雖然極力的保持著冷靜,但還是難免顯得有些慌張。
郭濤驚訝的看了鄭坤一眼,又看了看時間,沒有讓郭濤進門的意思,只是好奇的問道:“鄭書記,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這個時候趕過來,如果沒事就見鬼了。
而郭濤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但還是故意這樣問,就是想要和鄭坤保持一定距離。
鄭坤往里面看了看:“郭縣長,我有點事,那個……”
鄭坤一直往里看,就是想讓郭濤請他進門。
話說到這個份上,郭濤也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只能讓開身子,示意鄭坤進來。
鄭坤口干舌燥,不管不顧的給自已倒了一杯水:“郭縣長,如果不是有急事,我也不會這么晚來打擾,只是,唉……”
鄭坤嘆息一聲,喝了一口水,才繼續(xù)說道:“郭縣長,你來到通林縣以后我真的是極力配合,上次陳燕生的案子,我也……”
郭濤坐在鄭坤對面,直接抬手打斷:“鄭書記,這些事我都知道,你有什么話可以直說?!?/p>
很明顯,鄭坤就是想和郭濤拉近關系,然后再提出請求。
畢竟……如果上來就說明情況,難免會顯得太過直接,也更容易被拒絕。
可現(xiàn)在郭濤直接堵嘴,鄭坤也沒辦法再繞彎子,老臉一紅,只能直言道:“是高翔的事,他出了一點問題,我想請你出面幫個忙?!?/p>
既然郭濤不讓他繞彎子,問題又擺在面前,鄭坤也只能痛痛快快的說明情況。
只不過鄭坤還是不能把自已在會所有干股的事情說出來,還是要用高翔的身份打開突破口,然后借郭濤的背景給孫國慶、安康施壓,從而讓他們放過趙大虎。
只有這樣,才有可能讓郭濤答應下來,才是他當下最好的辦法。
郭濤瞇了瞇眼睛,反問道:“出了什么問題?”
郭濤對高翔的印象本就不好,如果不是之前欠了人情,郭濤肯定不會管高翔的死活。
不過說到底,他還是先找過鄭坤幫忙,如今要是直接不聞不問,也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鄭坤顯得有些難為情:“他今晚去了會所,恰好趕上檢查,所以……”
孫國慶是他的下級,正常來講,都應該是別人來找鄭坤求情才是。
可如今鄭坤來到郭濤面前求他幫忙,本就是很丟人的事,再從他嘴里親口說出來,就和自已打自已的臉沒什么區(qū)別。
話說完,鄭坤也覺得臉疼。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沒有其他辦法。
郭濤聽后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的反問道:“你是說……孫國慶抓了高翔,然后你找我?guī)兔Γ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