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濤有些驚訝,不知道他們兩個在干什么。
但在安康拿出手機的一瞬間,郭濤也觀察到了陳燕生眼中的驚訝。
所以,即便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郭濤還是能看得出來,陳燕生又輸了......
而陳燕生之所以驚訝,是因為他只是把侯思遠的備注存了一個“H”。
所以在電話接通之前,安康并不應該知道他是在給誰打電話。
當安康的手機上清清楚楚的寫著“侯思遠”三個大字的時候,就說明安康早已經(jīng)什么都知道了!
果不其然,自已打了十幾次都無人接聽的電話,卻被安康直接打通。
沒有任何意外,電話那頭也傳來了侯思遠的聲音:“大哥,我已經(jīng)回宿舍了!”
陳燕生按耐不住,直接大喊道:“你媽的侯思遠,你敢耍我!”
侯思遠自然沒有回應,而安康也沒有阻攔,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陳燕生,仿佛在享受他崩潰的狀態(tài)。
陳燕生的心態(tài)早已崩潰,此時也只能沖著安康的手機無能狂怒:“你收了我的錢,竟然敢騙我!”
“誰說收了你的錢就一定要按你說的做?”安康笑呵呵的說道:“對付你這種人,難道還要講什么道德底線嗎?”
安康看電視的時候就總奇怪一件事,很多時候有些人收了對方的錢,就一定要背叛自已的主人或是大哥。
安康總是想不明白,難道就不能收了錢,轉(zhuǎn)頭就和自已的主子說明情況嗎?
有誰規(guī)定了這樣的框架,又有誰規(guī)定收了錢就一定要辦事?
哪有那么多規(guī)矩?
安康不明白這種潛規(guī)則,更不會按部就班。
顯然,侯思遠也沒有這樣做。
看著陳燕生咆哮一陣,安康也當著他的面掛斷了電話。
陳燕生發(fā)了瘋似的哈哈大笑,癱軟的倒在沙發(fā)上,知道了自已將要面對的結(jié)局。
李正生了氣,即便郭濤想要保他也是不可能的了。
而郭濤眼下自然不會去想他的后路。
一雙眼睛審視著安康,郭濤面色平靜,問道:“你為什么不來找我,偏要直接來找李總?”
安康面帶微笑,不卑不亢:“我是為了解決問題,知道找李總最直接,能讓我達到目的,我當然要找李總了......不過話說回來,我本來以為李總會直接給他打電話,卻沒想到他竟然把你叫來了~”
安康嘴上說著不知道,但郭濤心知肚明,安康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或者說......從安康走進這個包房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陳燕生的崩潰,幾乎全都在安康的算計之內(nèi)!
陳燕生啊陳燕生......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惹上這么一個家伙?
如果只是有智商也就算了,關鍵是他的背后還有喬梁,你讓我怎么對付他?
郭濤不自覺的嘆了口氣,又利用自已的身份質(zhì)問道:“難道你眼里已經(jīng)沒有我這個縣長了嗎?”
“話可不能這么說,郭縣長眼中有我,我又怎么能不把郭縣長放在眼里呢?”安康依然面帶笑容,仿佛根本不是在和自已的領導說話:“我是真的沒想到李總會把你牽扯進來,要不然肯定會提前找你匯報一下的~”
郭濤知道,安康并不是為了算計自已,只是不想給陳燕生活路。
可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安康這樣做,顯然也是沒把他這個主人放在眼里。
兩人互相對視幾秒,郭濤也沒再說出什么話來。
安康則是依然面帶笑容,追問道:“郭縣長,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郭濤也恢復了笑容,看似釋然的點了點頭,就這樣目送安康離開。
等安康走后,郭濤突然拿起一個啤酒瓶子,猛的砸在了陳燕生的頭上:“你他媽給我起來!”
這一下,終于讓郭濤發(fā)泄了心中的憤怒。
如果安康還在,肯定會驚訝于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怎么會有這樣的脾氣,這樣的舉動。
同樣,陳燕生也被這一下打的清醒,起身之后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慚愧的低下了頭。
他倒在了安康的手上,好在老學長來了通林縣,拉了他一把。
可他還是不爭氣,不但讓自已出了事,還讓老學長跟著丟臉,實在是沒臉見人。
即便頭頂被玻璃碎片劃破,陳燕生也沒再吭一聲,就這樣任由鮮血滑落,依然靜靜的等著郭濤訓話。
郭濤本來已經(jīng)憋了一肚子的氣,但此時看到陳燕生這個樣子,也難免有些心疼。
用紙巾擦了一下陳燕生臉上的血,郭濤嘆息道:“你明天再去找李總求求情,試試吧,如果......”
話音未落,陳燕生就無奈的說道:“算了吧,濤哥,李總那句話就是說給安康聽的,用我坐牢,換一個安康對他工程上的關照,李總不會該在意了......”
雖說李正這樣的人不會把安康放在眼里,但話說回來,有一個安康盯著,他也能省去不上麻煩。
而且那句話說出來,也是對郭濤表現(xiàn)不滿。
陳燕生明白這個道理,也就知道自已免不了牢獄之災了。
郭濤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陳燕生,嘆息道:“你啊,如果能早點動動腦子就好了......”
陳燕生苦澀的笑了笑:“濤哥,什么也別說了,要怪就只能怪我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還總是自命不凡,怨不得別人?!?/p>
十萬塊的貪污,足以讓他被判刑。
可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郭濤也被陳燕生感動,拍著他的肩膀?qū)捨康溃骸澳銊e太著急,我爭取讓李總給我個面子,給你一條路?!?/p>
陳燕生垂頭喪氣,又是一聲嘆息:“算了吧,我認了......”
無奈的抬起頭,臉上帶著苦澀的笑,陳燕生幾乎用著祈求的語氣說道:“濤哥,我已經(jīng)想好了,只求你能幫我一件事!”
郭濤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說?!?/p>
陳燕生的眼神中再次流露出仇恨:“濤哥,這個安康讓我失去了一切,竟然還敢不把你放在眼里,你一定要為我報仇?。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