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空曠的墓室當中,這掌聲格外的清脆響亮。
“我還真的是小瞧你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湯閔行這回再也坐不住了,也從棺材上一躍而下落回了地面上。
“賈緣!”
算起來,他是這些人當中跟賈緣最為親近的那一個,他也是最相信賈緣的那一個。
而這個人潛伏在自己的身邊這么多年,他都不曾察覺異常,這也是他的問題。
“師弟。”
賈緣笑著看向了湯閔行,又抬頭看了看他們頭頂上的棺材:“想必你都知道了吧?”
“我知道個屁!”
湯閔行咬牙看向了他:“我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要背叛我們?”
“何來背叛?”
賈緣一臉的坦然:“我不過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罷了,談不上背叛,從一開始進入你們的視線范圍當中,都是我計劃好的?!?/p>
“只是我原以為你們很快就會找到這兒來,沒想到卻晚了這么多年?!?/p>
賈緣輕笑一聲:“不過也無妨,不管怎么說,你們也來了不是嗎?”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那棺材里的人究竟是誰?”湯閔行不甘心的問道。
唐天的腦子卻已經開始飛快的轉動了起來,那棺材當中的尸體絕對不是近代放進去的,而是從下葬那一刻就在里面的。
這地方的墓葬規(guī)格也好,形式也罷,看上去都像是北宋以前的。
就算是基因遺傳,賈緣也不該跟這棺材當中的人長的如此相似。
那么問題來了,他到底是誰?
又或者說,這棺材里的人又到底是誰?
“你們想聽我講個故事嗎?”
賈緣慢悠悠的開口問道,說完之后停頓了下來,似乎是在等待眾人的回復。
湯閔行深吸了一口氣:“你說吧。”
不僅僅是他,其余人對這個賈緣此時也是一頭的霧水。
“等等!”周楚楚打斷了他們,看著湯閔行問道:“你們到底在棺材里看見了什么?”
唐天一雙眼死死的盯著面前的人:“我說我們在棺材里看見了他,你們信嗎?”
湯閔行補充道:“準確的說,是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p>
聽到這話,眾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抬頭望向了那棺材。
“這……不可能吧?”
賈緣還好端端的站在這兒呢,這棺材里的人就算是他的老祖宗,也不該跟他長得這么像啊。
“騙你們做什么?不信的話你們可以上去看看?!?/p>
湯閔行看向了賈緣:“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說吧!”
“你們相信輪回嗎?”
在提到這個話題的時候,眾人陷入了沉默,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因為輪回這東西雖然無法被科學證實,但是他們這些人卻真真切切的見到過,也感受到過。
只是輪回這兩個字,怎么聽都有些匪夷所思。
“那棺材里的人名叫趙喆,是我的前世……”
賈緣是他的本名,或者說是他這一世的本名,在他二十歲之前,他也的確只是道觀的一個道士而已。
因為在修道方面的天賦,所以賈緣這一路走來也算是順風順水了。
直到十年前的某一天,他忽然開始做夢。
在夢中,他將棺材里的人的一生經歷了很多遍。
趙喆是北宋時期的一個人物,但是在歷史當中卻沒有跟這個人有關的記載。
原因很簡單,這是一個被歷史給抹去,又或者說在歷史中只能被一筆帶過的人。
他生于帝王之家,只可惜名不正言不順,只是皇帝跟宮女茍合的產物,最后寄養(yǎng)在了一名嬪妃的膝下。
后宮佳麗三千,皇子皇女更是無數。
所以像趙喆這樣的存在,幾乎連見一見自己親生父親的機會都不曾有。
而他的母親也并非嬪妃當中受寵的那種,后來還被人陷害打入了冷宮當中。
他之所以能活下來,只是因為他身上那一絲的皇族血脈罷了。
為了在亂世之中茍活,趙喆選擇了遠離深宮朝堂,進道觀修行。
而在修行的過程中,他也的確學會了很多的東西。
他們當下所處的這個墓室,就是趙喆自己親手設計出來的。
他算出來自己會早夭,但是他不甘心,所以就建造了這么一個墓室,通過特殊的符咒和機關讓自己的尸體能夠保持鮮活的狀態(tài),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還能有蘇醒的機會。
雖然趙喆看上去無欲無求,但是生在帝王之家的人,怎么可能做到無欲無求?
他的夢想自然也是那高不可攀的位置,只是他這樣的人,連跟其他人一起爭奪的資格都沒有。
從他記事開始,見到自己父親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所以他就將這地方修建成了宮殿的模樣,那把龍椅更是他斥巨資花純金打造出來的。
而現在的賈緣,就是趙喆的轉世。
他在無數次夢到趙喆的生平之后也去查閱過很多的資料,但是都沒找到相關的記載。
不過他卻能清楚的記得這墓葬的位置和里面的機關設計,賈緣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夢而已。
為了能順利的來到這個地方,他選擇了動用天道的力量,給自己算了一卦又一卦。
原本的道觀覺得賈緣瘋了,就將他給驅逐了出來。
在剛遇到湯閔行的時候,他對自己的事情也沒有撒謊,那時候的他的確很可憐。
只是后來當他得知三零八研究所的存在之后,便開始起了心思。
這樣的身份能更好的讓他回到這個地方,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這么晚,讓他足足等了十年。
“你既然知道這地方在哪兒,為什么不自己來?畢竟這樣的地方若是不出這檔子事兒的話,也不會有人來?!碧铺觳唤獾膯柕?。
“以我一人之力,我根本就到不了這地方,不說別的,光是外面的那幾個山寨就夠我折騰了?!?/p>
“而且我給自己算了一卦,這一趟,必須要有人與我同行,所以我一直在等。”
賈緣老老實實的說道,說話間看向了一旁的湯閔行。
湯閔行也明白了,這家伙說的必須要有人跟他同行,指的多半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