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個烏龍。
陸婧還是陪著蘇離回了家,莫行遠跟著進了門。
“遲暮已經(jīng)下班了?!蹦羞h在提醒陸婧,可以回去了。
陸婧哪里不懂莫行遠的意思,她看了眼蘇離,蘇離對她點了一下頭。
“走了?!标戞簭哪羞h面前走過的時候,眼神非常的犀利。
莫行遠對陸婧這種行為早就習(xí)慣了。
“你也可以走了?!碧K離對莫行遠也下了逐客令。
陸婧回頭看了眼莫行遠,揚了揚眉,“走了,莫總?!?/p>
莫行遠才來,哪里肯走,“你先走,我還有話跟她說。”
陸婧望向蘇離,只要她說一聲,保證把人拽走。
蘇離大概知道莫行遠想說什么,她也想聽聽,他能說些什么。
“你先走吧?!?/p>
“行,走了?!标戞浩沉搜勰羞h,又說:“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要是我來不及,你就報警?!?/p>
蘇離懂她在說什么,笑了一下,點頭。
陸婧這才進了電梯走了。
蘇離雙手環(huán)胸,盯著莫行遠,“你想說什么?”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p>
“……”蘇離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怎么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來,還如此的一本正經(jīng)。
蘇離抿了抿唇,“不需要?!?/p>
“還跟以前一樣,我睡次臥。”莫行遠根本就沒有聽她的,“等確定沒什么事了,我再走?!?/p>
“我說了,不需要?!碧K離沒了耐心,“你可以走了?!?/p>
她要聽的,不是這個。
既然他不說,那她還聽什么?
“周盡是不是有意的,很難去判定。他給的解釋雖然牽強,但也是說得通的?!蹦羞h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跟你無怨無仇,理應(yīng)對你不應(yīng)該有任何敵意。或許,之前確實是因為他的操作才失誤?!?/p>
莫行遠在注意蘇離的臉色。
蘇離很安靜地聽他說完,她揚了揚唇角,拉出一抹譏諷,“這一次,怎么沒帶白如錦來跟我道歉?”
莫行遠眸光微斂。
“我是當事人,我敢肯定周盡當時做出來的行為不是因為什么操作失誤,也不是白如錦所說的工作不專心,他當時就算是不是想要弄死我,也是想要嚇我?!?/p>
“你也說了,我和他無怨無仇,他為什么要那么做?”蘇離盯著莫行遠,咄咄逼人,“我也想知道,他為什么對我?guī)е鴶骋猓磕羞h,你既然相信他們說的話,就不應(yīng)該回來?!?/p>
蘇離走到門口,“你走吧?!?/p>
莫行遠知道她這會兒心情不好,帶著情緒,走過去,放緩語氣,“你是不是還有什么沒有說的?”
“沒有?!碧K離不看他,“走。”
莫行遠深吸一口氣,“行,我走?!?/p>
他走出去,蘇離沒有猶豫就關(guān)門。
莫行遠撐著門板。
蘇離沉了臉,“你還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對如錦有什么想法?”
蘇離倒是沒想到他居然問出這個問題來了。
她打量著他的臉,目光和他交織,“沒有。”
“好。”莫行遠松開了手。
蘇離把門關(guān)上,她心里憋著一口氣,還有一股怨氣。
這股怨氣是他最后問的那個問題產(chǎn)生的。
瞧他,多在意白如錦啊。
。
第二天,蘇離去了地下車庫。
她拿著車鑰匙,忽然又聽到身后有腳步聲,這一次非常的清晰。
她回頭。
是周盡。
他手上拿著頭盔,朝她走來。
蘇離的心瞬間繃緊了,立刻左右看了下,這會兒下來開車的人不少,她沒有那么怕。
專門站到了監(jiān)控底下,握緊了拳頭,喉嚨瞬間干啞。
周盡停在了蘇離面前,對她彎下了腰。
“蘇小姐,對不起?!?/p>
蘇離梗著脖子,僵直了身體。
周盡一直低著頭,似乎她不說話,他就不會起來。
“你,專門來道歉的?”
“是?!敝鼙M抬頭,那張臉看起來普普通通,很老實本分,只是那雙眼睛,卻讓蘇離很不舒服。
總覺得,這個人并非表面那么老實本分。
蘇離深呼吸,盡量保持平靜,“誰讓你來的?”
“如錦。”周盡說:“之前我確實是太趕時間,又一時走了神,才不知不覺提速,嚇到你了,對不起。”
蘇離一聽到白如錦的名字,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
她做的事所有事,都是好的。
可是給她的感覺,又很奇怪。
“請你原諒我?!敝鼙M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蘇離。
蘇離總覺得他不是在道歉,更像是在恐嚇。
仿佛她說不原諒,他就能立刻掄起頭盔砸死她。
這種想法一旦在腦子里形成,恐懼感就越來越強烈。
“好?!碧K離不想惹惱這種不確定的人,她還是很惜命的,不想把自己的命置于危險之中。
周盡聞言,他才轉(zhuǎn)身走了。
蘇離看著他走遠后,才趕緊上了自己的車,鎖了車門,拿起水杯,喝了好幾口,才把心頭的那抹恐懼和緊張給釋放了。
心有余悸地開著車到了公司,同事見到她,一直盯著她看,“臉色怎么這么差?沒睡好?”
“很差?”蘇離摸了一下臉。
“嗯,有點蒼白,沒氣色?!?/p>
蘇離確實被周盡嚇到了。
她去了洗手間,看著鏡子里的那張臉,眼神都不亮了。
抹了個提氣色的口紅,拍了拍臉,才出去。
十點多,前臺拿了一盒小蛋糕給蘇離,笑著說:“給你的?!?/p>
“嗯?”蘇離一頭霧水,“誰給的?”
“是個女孩子?!鼻芭_說:“她坐著輪椅,特意讓我拿給你?!?/p>
蘇離一聽,就知道是白如錦。
她問:“她人還在嗎?”
“嗯,應(yīng)該還在?!?/p>
蘇離下了樓。
在公司大門外,她看到白如錦在太陽下坐著,那張臉白得發(fā)光,像極了當初病重的莫行遠一樣,一臉的病態(tài)。
“如錦?!碧K離喊她。
白如錦立刻回過頭,一見她便笑,“蘇離姐?!?/p>
“你怎么在這里坐著?很曬。”
“沒事,曬太陽補鈣嘛?!卑兹珏\笑著聳肩,“雖然對于我來說,也沒有什么用。就是想多感受一下陽光籠罩在身上的溫度,把這種感覺記住。用不了多久,我將長眠于地底下,再也感受不到陽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