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翃怎么會突然問起這件事?
難不成是因為這個小賤人跟他說了什么?
“家主,此前我與郡主有些齟齬,所以郡主才會如此…”
“但我依舊還是我啊,家主,這點兒您不是最清楚嗎?”
玉瓏說完,目光就落在了余翃身上。
見他沒開口,又轉(zhuǎn)頭看向長寧。
“你,又是你!你到底跟家主說了什么?”
長寧擺手,一臉無辜“我可什么都沒說?!?/p>
“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你覺得他很蠢嗎?”
長寧指了指余翃。
玉瓏面色鐵青“你休想挑撥我跟家主的關(guān)系?!?/p>
“是不是挑撥,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你——”
一抬頭,就對上余翃投過來的目光。
“家主……”
余翃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起來,走到她身側(cè)。
緩緩蹲下身子。
伸手捏起她的下場“你到底是誰?把她弄哪里去了?”
玉瓏沒開口,余翃眼尾猩紅。
“從你第一次出現(xiàn)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她!但你占據(jù)了她的身體,所以這么多年來才一直容忍你!”
玉瓏訥訥抬頭,根本沒想到余翃竟然隱藏的這么深。
許久,她抬手,使勁的將余翃的手推開。
“家主,你怎能如此對我?難道忘了,咱們之間還有一個兒子嗎?”
說起余櫟,玉瓏又覺得自己多了些底氣。
對,她還有籌碼。
余櫟可是他唯一的兒子,以前他最寵愛阿貍的,他不可能會放棄阿貍的。
“一個孽種罷了?!?/p>
余翃冷血無情道。
玉瓏夫人直接懵在原地。
這是什么意思?
正想著,一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
玉瓏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時,瞳孔驟縮。
竟然跟余翃長得一模一樣!
“哈哈哈,原來如此!”
玉瓏笑著笑著,眼角流下了眼淚。
“余翃,算你狠!”
這么多年,她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被他騙得團團轉(zhuǎn)。
甚至,連孩子都不是他的。
“你說得對,我不是那個賤人!”
“但是,你說錯了一點兒,不是我占了她的身體,而是,這身體本來就是我的!”
她出身貧賤,卻又不甘心被踩在污泥里。
后來,她因為招惹了一方權(quán)貴,被追殺,結(jié)果被追殺的途中暈了過去。
她被困在一個又黑又小的地方,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另一個人占據(jù)。
她用著自己的身體做了許多事。
逐漸引起許多達官顯貴的注意。
可她也是個愚蠢的,竟然不懂得利用這些,甚至還將自己好不容易賺到的銀子全都散了出去。
真以為她這么做能得到百姓的喜愛?
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把戲罷了。
更何況,她竟然敢搶了她的身體,這讓她如何罷休?
于是費盡心思地搶回了自己的身體。
而那個人,也灰飛煙滅。
她之前留下的一切東西,也都屬于她了。
從此,她擺脫了賤奴的命運。
雖然那個人選擇嫁給余翃,但畢竟也是巫咸國第二世家的家主。
擁有無窮財富。
她也很奇怪滿意。
余翃見她如今這瘋癲的模樣,面色鐵青。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玉瓏桀桀笑著,笑意不達眼底。
“那個蠢貨,白瞎了她賺下來的那些銀錢,就是個廢物!我當(dāng)然是把她殺了,不然…怎么會有現(xiàn)在的我呢?”
“哈哈哈—咳——”
玉瓏張狂開口,放聲大笑。
卻被一只手扼住喉嚨,臉也因為喘不上氣而變得慘白。
“你,你松開——”
她使勁地錘打著余翃的手。
余翃滿腦子都是玉瓏被她害得魂飛魄散。
恨不得掐死面前的人。
‘砰——’
一個甩手,直接將人扔在了地上。
“你該死!”
“呵,余翃,余家主,你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可這么多年來,你真的有從心底里打算找她嗎?”
是啊,就算是找不到,倒是她頂著玉瓏夫人的臉可是做了不少事兒,也沒見他出來反駁一次。
分明就是默許了她的舉動。
現(xiàn)在又說得這么深情款款,演給誰看呢。
余翃被她的話說得面色慘白,轉(zhuǎn)頭看向長寧。
“郡主——”
長寧擺手“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她確實已經(jīng)死了?!?/p>
而且,地府里都沒有記載的那種。
余翃臉上感情不似作假,但其中有幾分真只有他自己知道。
長寧就在這里只有一個目的。
走到玉瓏跟前,居高臨下。
“你是怎么將另外一個靈魂撕碎的?”
一個凡人,就算可以搶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但是,怎么可能有本事將對方的靈魂直接撕碎?
這,不是她能做成的。
玉瓏眸子微微閃爍。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啪——’
話還沒說完,玉瓏突然被刪了一巴掌。
一抬頭,捂住自己的臉,卻什么什么都沒看到。
怎么回事兒?
長寧好好兒地站在這兒,也沒動,那到底是誰打的她?
“還不說?”
“我不知道——”
‘啪——’
另一半的臉頰,也被打了一巴掌。
玉瓏一臉驚恐。
門口一顆烏溜溜的腦袋探了進來。
尤其是看到長寧后,邁著小碎步直接蹭蹭地跑到她跟前。
“又是你,你這該死的賤丫頭,竟然還敢到我家里來?”
“爹爹,就是這個賤丫頭欺負了我你快給阿貍報酬,狠狠地懲罰他!”
余櫟說完,許久沒有動靜。
他抬頭,看向那個日常一向偏愛他的父親。
如今,卻用一種冷淡的幾乎沒有溫度的表情看著他。
他嚇得縮了縮脖子“娘,你快跟爹爹說——”
玉瓏在余櫟進來的時候臉色就變了。
“阿貍,快到娘這邊來?!?/p>
余櫟見屋子里的氣氛怪怪的,以前成為他的父親母親,更是十分奇怪。
眉頭緊緊皺起。
“爹,娘,你們沒有聽見我說話嗎?”
“阿貍!”
玉瓏語氣稍稍重了些,余櫟兩眼一紅,直接哭了起來。
“娘,你為什么不答應(yīng)我?這個死丫頭之前還欺負我,現(xiàn)在還敢跑來我們家,你們快打死她!”
“夠了!”
余翃冷眼看著他的吵鬧。
如今,他已然無所求。
這個孩子……原本就是試探她的。
可沒想到,終究是被她給養(yǎng)成了這副模樣。
“你要是不回答我,可是死不安生的。”
玉瓏依舊沒開口。
長寧擰眉,難不成還真要把她帶去地府?
目光落在余櫟身上。
后者縮了縮脖子。
不知道為什么,一看見她,余櫟心里就害怕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