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通滿臉不敢置信,看著地上的東西,三兩步上前,撿了起來。
放在手里仔細地查看,好一會兒,僵硬的看向沈策安。
“統(tǒng)…統(tǒng)帥,這,這這是礦石!”
他們方才還在愁,可現(xiàn)在竟然就見到了這種礦石!
拿著礦石的手,隱隱顫抖,激動的舌頭都打了結(jié)。
很快又反應過來。
這是巧合,還是…
‘刺啦——’
沈策安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奪過那塊石頭,比對著探子帶回來的拇指大小的石頭。
石頭上那些小小的孔洞,還有那銳利的邊角…
一模一樣!
“寧寶,這個石頭你是從哪里撿到的?”
“就是吃烤魚的時候,魚魚帶過來的哇,我看它好看,就帶回來了哇,爹爹,你看,它是不是很好看哇~”
方通被她這話震得兩眼發(fā)昏,面部更是不受控制的抽搐著。
“好看。”
沈策安呆若木雞。
“爹爹,你也喜歡咩?”長寧捏捏手心里粉粉的小石頭,又看了眼沈策安手里的石頭,大氣地上前。
“爹爹要是喜歡,那送給爹爹哇?!?/p>
下次再讓魚魚們給她找就好啦。
方通恢復過來,一臉激動的上前。
“小姐,這石頭真的是在北邊的山腳下嗎?”
沈延辭見他這副模樣,趕緊上前把長寧擋在身后。
“方將軍,我妹妹說得確實沒錯,魚是從那條小溪里抓到的,石頭,也是從那里撿到的。”
“那魚多嗎?”
沈延辭想了想那會兒看到的場景,點了點頭“很多。”
“太好了!”
如今北方大旱,民不聊生,朝廷派了不少賑災糧下去。
戶部那群龜孫子,每年給他們的軍糧都會克扣,今年的糧食還未下來,可糧倉的糧食已經(jīng)不多了。
若是再不想法子,恐怕到時候?qū)⑹總兌家I肚子。
北邊山腳下的那條小溪可不短,可以說,環(huán)繞了整座山,要是里頭有很多的魚,那黑閻軍也能支撐一段時間。
沈策安擴張的瞳孔慢慢恢復正常。
“方通,今日之事,不得外傳。”
“是!”按捺住激動的心,方通也恢復正常。
畢竟當初扎營之時,這附近都被他們搜查了個遍,別說是魚,就那山上,連個野雞都沒有!
不然,平日里還能讓人去山上抓抓野豬,打打牙祭。
“我…我這就派人去山腳下搜查,只是,那礦石……”
這礦石更是重中之重。
可之前確實搜查過,都是些平常的山,沒有旁的東西。
魚還能解釋,可是礦脈呢?
“寧寶,能告訴爹爹,這礦石是在哪個地方撿到的嗎?”
沈策安垂眸,放輕語氣。
“是魚魚們帶過來的哇~”
“魚?”方通不小心將話說出來。
長寧點頭“是哇,魚魚游過來,所以帶來了石頭昂?!?/p>
“竟是這樣!”
他雙手一拍,恍然大悟。
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
原來,這礦脈是在溪水的另一側(cè)“統(tǒng)帥,我這就派人去尋!”
“嗯?!?/p>
方通匆匆離去,沈策安看著自家小姑娘,臉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寧寶,你又幫了爹爹一次?!?/p>
長寧咯咯地笑著,指了指一旁的烤魚“爹爹,吃烤魚哇,可香啦!”
“好?!?/p>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方通滿臉通紅地回到營帳。
“統(tǒng)帥,真的是礦脈!而且一整座山竟然都是!”
那礦脈距離他們這么近,他竟然都毫無察覺,今日若非小姐,恐怕他們都還在無厘頭的尋找那礦脈!
“有了這些,北狄那些陰招咱們就不要用再怕了!”
“不可大意,北狄既然有行動。就說明他們背后早就做好打算,不管怎么樣,都不能放松警惕?!?/p>
沈策安叮囑道。
“是?!狈酵ㄆ綇土思拥男模謴推届o。
“今日這事兒,不許外傳,否則,本公絕不饒你?!?/p>
方通瞬間直起身子,臉上被嚴肅取代“統(tǒng)帥放心,就算是死,今日這事兒,末將也不會說出絲毫?!?/p>
收回目光,沈策安抱起長寧“既如此,軍營的事,這段時間你來處理,本公就先回去了?!?/p>
“這…”
方通面露糾結(jié)“統(tǒng)帥,末將斗膽,不知您什么時候歸來?”
“不急。”
黑閻軍中也不太平,等把人全都揪出來,再回來也不遲。
——
馬車行駛到沈國公府門前,剛停下,林婉華就匆匆從府里走出來。
看到長寧,狠狠瞪了一眼沈策安。
“你到底是怎么當?shù)模繉帉氝€這么小,你帶她去軍營,要是嚇著她了怎么辦?”
沈策安剛下馬車,就被林婉華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也不敢吱聲,只能全受著。
畢竟,今日確實是他偷摸著帶長寧出了門,只留下了個字條。
“祖母,我沒事昂,那里好玩哇?!?/p>
小姑娘撒嬌地鉆進了林婉華的懷里,抱著她的胳膊使勁晃了晃。
林婉華嘆了口氣,抱著小姑娘,只是,看向沈策安的目光還是帶著凌冽的寒光。
她嬌嬌軟軟的小孫女,可不能變了樣兒啊。
上陣殺敵有沈策安和她就夠了,她可舍不得長寧受那些苦頭。
沈策安滿臉無奈。
他娘也出身將門,現(xiàn)在怎么連自己都嫌棄上了?
回到楓林苑,林婉華這才說起正事兒。
“西苑那邊出事兒了,他們果然動手了?!?/p>
而且前兩日沈妙儀攔了她們,被關(guān)回去后,身體突然抽搐不停,看守他們的小廝來報,沈妙儀最近總是學狗叫學貓叫的,要么,就是跪在地上爬來爬去的,膝蓋都快爛了。
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而且,自從沈策勛被關(guān)后,沈行徽就一直沒回來,當初許榮骦所有的心力放在他身上,可到她死,也不見沈行徽?!?/p>
林婉華有些感慨。
許榮骦死不足惜,只是她從來沒想過會是這種情形。
“沈策勛本就是受人指使,幕后之人要是不想他說出來,定然會動手,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你會這么沉得住氣?!?/p>
是真以為他會在乎那點兒親情?還是認為他是個傻子,查不到沈策勛真正的身世?
“沈行徽不足為懼,就算是他有心報仇,也沒那個本事?!?/p>
一個八歲的孩子,無權(quán)無勢,不會有那個能力。
就算有,他也會讓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