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呵……”
素冬聽到盧松這么說,不禁嗤笑一聲。
“盧大哥,我與六皇子只是萍水相逢,他隨手救了我而已?!?/p>
“救命恩人送我回來,我就算是不懂禮數(shù),也該有所回應(yīng),可盧大哥不分青紅皂白就污蔑人家別有用心,又是何居心?”
“我跟在小姐身邊那么久,會不知道小姐的想法嗎?”
“盧大哥,不要以為小姐瞧中了你的本事,你就覺得自己什么都盡在掌握,管好自己吧!”
說罷,素冬轉(zhuǎn)身就走,壓根不給盧松在說話的機(jī)會。
盧松見素冬這般,只覺得心下不安,想著要不要將此事告訴院長。
素冬不肯聽自己的,那想來應(yīng)該會聽自己爺爺?shù)脑挵桑?/p>
想到這里,盧松抬腳就要走,結(jié)果沒成想素冬竟然又折返回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剛才忘了說,盧大哥最好不要隨隨便便去告狀?!?/p>
素冬看著盧松,冷聲道,“我有事自然會跟爺爺商量,用不著旁人去傳話,我想,盧大哥應(yīng)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盧松哭笑不得,只道,“素冬姑娘,六皇子為人風(fēng)評雖然不錯,可是一個人絕不能看表面,越是風(fēng)評沒有半句不好,那才是有問題的?!?/p>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一個人過于完美,本身不值得人懷疑嗎?”
“所以,我只是好心提醒姑娘,畢竟姑娘跟在郡主身邊伺候,萬一因此給郡主帶來什么麻煩,到時候得不償失?!?/p>
“盧公子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p>
聽到盧松這么說,素冬臉上不耐煩的神色愈發(fā)明顯。
“不過,盧公子以后管好自己就行了,不要多管閑事,以免惹人不喜?!?/p>
“寄人籬下,總該有寄人籬下的覺悟,看在盧公子即將離京的份上,這次我不與盧公子計(jì)較了,希望盧公子以后不要做這樣不討喜的事情。”
素冬的話,著實(shí)不太好聽,甚至有些故意戳人心窩子。
但是盧松也沒有計(jì)較,只是微微嘆了口氣,看著素冬的背影半晌沒有動作。
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轉(zhuǎn)身,朝著自己住的客房走去。
從盧大哥到盧公子。
這稱呼變的,讓人一下子就能聽出來喜惡。
但是,這件事,他不能真的坐視不理,即便以后素冬埋怨他,他也得跟院長提醒幾分,那六皇子本就數(shù)次想要接近郡主被拒,如今出現(xiàn)在素冬身邊絕非好事。
防患于未然,永遠(yuǎn)都不會錯。
而跟素冬分開的顧觀坐在馬車?yán)锫夭潦弥约旱氖种?,眼神里全都是嫌棄?/p>
方才碰觸到素冬的地方,讓他有種莫名的惡心。
“霜戈?!?/p>
隨著顧觀的聲音落下,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掀開車簾走了進(jìn)來,與風(fēng)劍的老成不同,此人面如冠玉,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十四五歲的少年,乖巧而又無害。
“主子?!?/p>
自從霜戈被召回,風(fēng)劍就被顧觀打發(fā)去做旁的事了。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顧悅當(dāng)初說的話,還是讓顧觀有了疑心,所以才棄了風(fēng)劍。
“待會本皇子去見柳新,你去替我辦件事。”
霜戈低頭應(yīng)是。
“顧悅身邊有個叫素秋的丫頭,是太后宮里頭出來的,身世比較慘,你想辦法接近她,不必太過刻意?!?/p>
“她身邊的人都比較謹(jǐn)慎,所以不要急功近利?!?/p>
“主子,直接把人睡了,那就會言聽計(jì)從?!?/p>
霜戈面無表情地開口。
“女人最好打發(fā)了,只要認(rèn)定她是你的人,到時候打也打不走。”
“霜戈,聽話。”
顧觀聽到霜戈這么說,不禁微微揚(yáng)眉,卻無意跟他解釋過多,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
“讓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任何時候,你都要記住,攻心才是最厲害的陽謀。”
霜戈心里不置可否,但是依舊很乖巧地應(yīng)允。
他不想惹自家主子動怒,但是打定主意要速戰(zhàn)速決。
只要把素秋弄到手,到時候自然有的是法子讓她聽自己的話。
不過幾個女人,主子還是太過小心了。
像那個一身窮酸味的丫頭,竟然還值得主子親自上心去哄騙,今日她哪只手碰到了主子,遲早他會把那只手給剁下來!
另一邊,楊城已經(jīng)按照當(dāng)初楊懷喜告訴自己的那些信息找到了藏銀兩的地方。
不過,這個時候的楊城已經(jīng)頗為狼狽。
雖然掌握了這個消息,可是這地方藏得實(shí)在隱蔽,而楊城又想避開旁人,所以足足在山間轉(zhuǎn)了兩日才算是尋到了入口。
“真沒想到,大伯父能尋到這處地方?!?/p>
打量了下被瀑布擋住的山洞,楊城臉上已經(jīng)多了幾分喜色。
只要有了楊家這些財(cái)富,那他就能讓六皇子對他另眼相待,更不必去伺候王太妃那樣的女人。
但是,他也很清楚,絕不能一次拿出來太多。
一旦他身上再無可利用的價值,那他就會成為六皇子手里的廢棋。
想到這里,楊城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洞里走去,完全沒有意識到身后早就跟了幾個人。
而蕭燼和云擎赫然在列。
“郡主怎么知道楊家有藏起來的銀子?”云擎揮手,示意暗衛(wèi)跟上去,隨后才和遠(yuǎn)遠(yuǎn)綴在后頭的蕭燼說道,“而且若是真的是楊家所有,那郡主舍得全部都呈交給皇上?”
其實(shí),也不怪云擎好奇。
畢竟這世上沒有人會嫌棄自己手里的銀子多。
楊懷遠(yuǎn)身為狀元,又得了長公主的青睞,這些年可沒少斂財(cái),只是一直苦于沒有證據(jù)而已。
最關(guān)鍵的是,當(dāng)初他替太子填補(bǔ)窟窿,寧愿貪墨楊婉儀的聘禮,都沒有動這些銀兩,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而且,這件事不是說,只有楊懷遠(yuǎn)和楊懷喜兄弟二人知道的嗎?”
楊懷喜和楊城父子還以為自己在牢里的話無人知曉。
殊不知,在顧悅提醒過蕭燼之后,他就特地派人暗中一直盯著這父子,果然得到了消息。
“你父親打仗,一要糧草,那些人就開始哭窮?!笔挔a看了云擎一眼,淡淡地問道,“如今有人跟你送銀子,到時候誰在哭窮也有理由質(zhì)問他們了,你不高興?”
“當(dāng)然高興?!?/p>
云擎立刻點(diǎn)頭。
可他記得郡主最是愛財(cái)。
更何況,這還是人家的銀子,一分不留,會不會太不地道了?
“王爺……”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四下看了看,隨后低聲問道,“那待會是全部充庫,還是說給郡主留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