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長公主冷哼一聲。
楊家的心思現(xiàn)在真是昭然若揭。
怪不得當初太后提醒自己不要給楊家太多,她當時喜歡楊懷遠,根本沒當回事。
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養(yǎng)了一群白眼狼。
“你以為本宮這次是在幫顧悅?”
“不過是給楊家點顏色瞧瞧而已,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知道本宮的厲害,若是本宮想要收拾他們,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p>
“長公主說的是?!?/p>
徐嬤嬤知道長公主不討厭楊婉儀,所以她只說楊家的打算。
“不過,如今郡主已經及笄,一旦有合適的婚約,想來很快就會出嫁,對二小姐并沒有什么威脅,倒是二小姐,若是再這么下去,只怕名聲都要壞了?!?/p>
長公主覺得徐嬤嬤這話說得很中肯。
只是想起楊懷遠的打算,她又忍不住蹙眉道,“楊家可是一門心思都想讓婉儀成為太子妃?!?/p>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當年楊家靠著長公主已經得了不少好處,楊家的打算太子都知情,皇上不可能不知,可他并未同意,還又給了長公主府一個郡主?!?/p>
長公主點頭。
皇上多疑,自己有了實權,楊家進了朝堂,都是當初為了彌補顧悅才換來的。
但是楊家偏生又想去攀扯太子,也許皇上心里早已不喜。
所以,拿著封顧悅郡主之事敲打他們。
但是很顯然,楊家早就被富貴迷了眼,壓根沒有想到這一層。
實在是,相當蠢笨無知。
“楊家本就出身低,看不出這些也是正常的。”徐嬤嬤道,“若是想讓他們歇了心思,長公主還是趁早定下二小姐的婚事才是上策?!?/p>
“再等等,顧悅的婚事,本宮未必能做得了主?!?/p>
皇上上次提了一嘴要給顧悅和蕭燼賜婚的事,如今卻遲遲沒了動靜。
天子的心思,不能隨意揣測。
“等悅然的事定下來,到時候再定婉儀的事,都是長公主府的小姐,本宮倒也不能厚此薄彼,各個方面都要考慮周全才是?!?/p>
徐嬤嬤聽到這話,心思一動。
郡主的婚事,若是長公主做不得主,那誰能?
太后?
皇上?
不知道這個消息能從郡主那得多少銀子。
不行。
徐嬤嬤及時剎住了念頭。
貪得無厭,絕對沒有什么好下場。
而且,這府里頭沒有人不知道,長公主不喜歡顧悅,所以如果顧悅只顧著跟這些人斗,卻沒有其他的價值,遲早也會被長公主舍棄。
不得不說,郡主的處境還真是一言難盡。
她不如賣個人情,說不定以后還能結個善緣。
“不過,你瞧瞧那孩子的性子,讓母后慣成什么樣子了!”提及顧悅,長公主頓時又來了幾分火氣,“竟然慫恿本宮休了駙馬,當真是膽大妄為!”
這話,徐嬤嬤根本不敢接。
郡主若是不是被欺負極了,怕是也不會這么強烈地反擊。
想到這里,徐嬤嬤心底微微一怔。
什么時候開始,她這心好像多少有點偏向顧悅了呢?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她是長公主的人,不該生出旁的心思。
“方才聽前頭傳來消息,楊府那邊讓人特意過來傳話,要郡主明日一早過去侍疾。”
想起剛才素冬那小丫頭送來的消息,還有那張傻呵呵的笑臉,徐嬤嬤咬了咬后牙槽,心一橫,還是說了出來。
“許是那兩位想借著孝道,來給郡主立規(guī)矩。”
“啪!”長公主猛地一拍桌幾,秀眉蹙起,“她不敢折騰本宮,所以故意想借著這一手來下本宮的臉面?”
她跟楊老太太只是表面上和氣而已。
那老婆子一直對不能給兒媳婦立規(guī)矩這件事耿耿于懷。
這府里頭,只有顧悅跟自己一個姓!
所以,她磋磨顧悅就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
還是那句話,她可以討厭顧悅,但是不代表旁人能借著拿捏顧悅來給自己添堵!
“把人扔出去!”
想到楊老太太那張做作虛偽的臉,長公主當下冷聲開口。
“就說顧悅要進宮侍奉太后,再給那老太婆請個太醫(yī),若是治不好,非要讓人侍疾,那就讓楊婉儀去!”
徐嬤嬤心下松了口氣。
她可不是為了幫郡主。
只是覺得,楊家這做法也是故意在打長公主的臉才特意提醒。
這楊家還真是享福太久了,還真以為自己在京城這地界兒是盤菜了?
因著這幾日發(fā)生的事,府里頭睡不著的人多的去了。
所以,趁著夜色跑出去的,并不只有楊婉儀,還有楊懷遠。
在長公主府多年,他們也不是一點人脈都沒有積累,更別提楊懷遠回了朝堂以后,多少也有了幾分權利在手。
有的是人需要他出手幫一把。
當然,也有不少人愿意冒險替他做點事。
楊懷遠裝扮成李管家的兒子,這會已經在楊府跟自己的父親母親面對面坐著說話。
“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大張旗鼓地去把顧悅叫來侍疾?!睏罾咸行┬奶鄣乜聪蜃约旱膬鹤?,“那個賤人竟然敢對你下那么重的手!”
長公主這次是真的動怒了,所以打楊懷遠的時候,使了十分的力氣。
這會楊懷遠的臉還腫得老高,有的地方還滲出了血絲,瞧著像是長公主的護甲刮出來的。
楊老太太最心疼這個兒子,當然是對長公主恨得牙癢癢。
“當初就說尚公主,咱兒子會吃苦?!睏罾咸珷敵橹禑煹?,“咱們忍了這么久,還不是受制于人?你就是心太軟了,否則早把那賤人給收拾了?!?/p>
雖然過上了好日子,但是楊老太爺還是覺得旱煙抽著有感覺。
但是最近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吸完旱煙都覺得身子變得更重,頭也昏昏沉沉的,興許是最近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才會這么疲憊。
跟之前生病的感覺很像。
不過搬回來的那日早上,太醫(yī)才剛剛請過脈,說他身子很好。
不能自己嚇自己。
楊老太爺把腦子里這點想法甩了出去,磕了磕煙斗。
“這里地方那么小,二房三房都擠在一起,不方便得很?!?/p>
從回到楊府,以往和睦的兩房吵了不知多少次。
想想就覺得頭痛。
“自從顧悅回來以后,沒有一件事順心的?!睏顟堰h蹙眉道,“先前長公主對楊家還是不錯的。”
不是他沒想過對長公主動手。
而是她身邊侍奉的都是她的死忠,很難收買。
而且他也不敢冒險。
想要收買人,總得露出一些端倪,萬一還沒得手就被發(fā)現(xiàn)了,那他怕是死得比誰都快。
“當初就說顧悅是個禍害,就該直接溺死算了。”楊老太太眉眼狠厲,“村里頭溺死的女娃娃多的去了,就沒見過像她這么金貴的。”
“母親,她既然命格不好,咱們就不該瞞著,否則平白背了那么多辱罵?!睏顟堰h眸底閃過一絲冷意,惡狠狠地道,“鬧出來這么多事,怎么能讓她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