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為父自有苦衷?!标愐⒉淮蛩憬忉屘?,只是拍了拍陳鶴安的肩膀說道,“此事事關重大,你一定要替為父保密,切記不可讓他人知曉?!?/p>
“我知道?!?/p>
陳鶴安重重點頭,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握緊拳頭說道,“父親也不必擔心,母親……她根本就不配站在父親身邊,父親想去做什么,兒子都會支持的!”
“這些年,陳家本來就虧欠父親,父親早就該離開了?!?/p>
“不愧是我的好兒子?!?/p>
陳耀欣慰地點頭,笑著拉著他坐下,慈愛地開口。
“這幾日你都偷偷過來,我們一起把酒言歡,七日后,我就能安頓好,到時候我會把你也帶走,鶴安……你愿意嗎?”
“真的?”
陳鶴安聽到陳耀如此說,頓時連連點頭,紅著眼眶說道,“我還以為父親不要兒子了?!?/p>
“其實……其實兒子就是想一直跟著父親,兒子不愿跟著母親,她根本就不在意父親和兒子,我不喜歡她!”
“只要父親能帶我走,別說七日,就算一年,兒子也可以等!”
“好!”陳耀點頭說道,“今日少喝些,萬一回去被你母親發(fā)現(xiàn)端倪,到時候咱們的計劃就行不通了,等到咱們離開這里,到時候不醉不歸!”
陳鶴安立刻點頭,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將面前的酒喝了個精光。
父子二人又聊了好一會,陳鶴安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長公主。”
陳耀立刻去了另一間雅座,跪在了長公主面前,虔誠地開口。
“您剛才吩咐的藥已經(jīng)摻在酒水里讓陳鶴安喝下了,這幾日他都會過來,長公主放心,雀奴一定會將此事辦妥。”
“你還真是舍得。”
長公主掃了一眼陳耀,似笑非笑地開口。
“他日,你不會害起本宮來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吧?”
“長公主,雀奴就算是舍了自己的命,也絕不會傷害長公主半分。”陳耀膝行到長公主面前,伸出手保住她的腳,只道,“日久見人心,長公主且瞧著便是。”
長公主嗤笑一聲,不以為意地把人踹開,隨后起身朝外走去。
陳耀連忙戴好面具,亦步亦趨地跟在了后頭。
卻不想,恰好與同時出門的顧悅和鎮(zhèn)南王妃相遇。
“見了本宮不行禮,顧悅……太后就是這么教你的規(guī)矩?”
長公主微微揚眉,掃了一眼鎮(zhèn)南王妃,嗤笑一聲開口。
“鎮(zhèn)南王妃,以后還是少跟這樣沒規(guī)矩的人來往,到時候讓旁人誤會了,還以為你們鎮(zhèn)南王府沒有教養(yǎng)呢!”
“怎么……也不怕回頭這京城里頭,沒人敢跟你結親家?”
“悅?cè)??!辨?zhèn)南王妃拉著顧悅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笑著說道,“旁人的話,別隨便往心里頭去,畢竟能被丟掉的,都不是多么重要的人?!?/p>
“嬸娘說的是?!鳖檺傸c頭道,“悅?cè)恢斢浽谛?。?/p>
長公主頓時黑了臉。
顧悅?cè)羰欠瘩g她,那她還能用長輩的身份壓一壓,換成鎮(zhèn)南王妃,她自然不能再用同樣的方式對待。
偏生顧悅又不肯接茬。
這股氣好像憋在心口處,不上不下的,讓長公主很是惱火。
但是,在她抬頭的那個瞬間,發(fā)現(xiàn)顧悅的目光落在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陳耀身上,登時瞇起眼睛,冷哼一聲,只道,“不可理喻,咱們走!”
說罷,帶著人大步離開。
陳耀才剛出事,自然不能被人瞧出端倪來。
而且最要緊的是現(xiàn)在她指望陳耀把陳鶴安騙來才能行事。
所以,她至少現(xiàn)在得護著陳耀。
顧悅那個死丫頭最是敏銳,萬一讓她看出什么不妥,豈不是會壞了自己的大事?
爭這一時口舌之快,沒什么意義。
“就這么走了?”鎮(zhèn)南王妃有些驚訝地看著長公主一行人的背影,只道,“還以為她又要鬧得不可開交才會罷休來著……”
“瞧著長公主身邊跟著的人有些眼熟?!?/p>
顧悅并未將此人跟陳耀聯(lián)系在一起,只是感覺有些奇怪,一時想不明白也不再糾結,只道,“興許長公主今日是有旁的事情,所以才急匆匆的離開?!?/p>
“叔父已經(jīng)到下頭了,我就不留嬸娘了?!?/p>
早先鎮(zhèn)南王妃非要拉著顧悅認下云行做叔父。
云行素來聽媳婦兒的話,自然不會反對,至于云擎……能拉近跟顧悅的關系,他求之不得。
等到將鎮(zhèn)南王妃送到馬車上,又跟云行說了幾句話之后,顧悅才折返回到了雅座。
而酒樓的掌柜正垂手聽令。
這座酒樓實際上是顧悅的產(chǎn)業(yè),只是她掛在了素冬弟弟的名下,所以甚少有人知曉此事。
“長公主今日有客人?”
掌柜回憶了下,立刻回道,“長公主開了兩間雅座,其中一間,以往是陳家二爺陳耀經(jīng)常定下的?!?/p>
“沒多久,陳鶴安就到了,走的時候似乎還用了酒,瞧著臉色應該是哭過,不過,以前陳家二爺也經(jīng)常帶著他兒子過來,父子把酒言歡,很是熱鬧?!?/p>
顧悅點頭。
“郡主?!彼厍镞B忙請掌柜出去,好一會才回來低聲道,“陳鶴安直接回府了,并未去旁的地方,郡主,會不會只是觸景生情?”
畢竟是他父親以往經(jīng)常在的雅座,他來坐一坐不足為怪。
“對了,郡主……”素秋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說道,“方才林大人讓人送來消息,三老爺府上收留了個人,讓人懷疑是從長公主府逃走的楊城,但是沒有證據(jù)?!?/p>
“林一申當真是越來越滑頭了?!?/p>
聽到素秋這么說,顧悅?cè)滩蛔⌒α?,搖搖頭說道,“待會替他走一趟,不過讓人傳話回去,以后這樣的事再拿來煩我,我就砸了他的京兆府。”
“做官不為民解困,要那府衙做什么?”
另一邊,不等陳勛表態(tài),陳鶴一已經(jīng)將賬本直接丟在了火盆里,看著羅明珠緩緩開口。
“二嬸,都是一家人,這么見外做什么?”
“而且,當初是我父母跟二叔借的賬,真想算清楚,讓他們在下頭算便是,跟我說什么?”
“陳鶴一,你這是要死不承認?”
羅明珠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被火吞噬的賬本,毫不客氣地開口問道,“父債子償,怎么到了你陳,這就成了爛賬?”
“難不成……父親也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