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瑀兒。”
“不管是顧悅還是蕭燼,他們兩個的事,你少沾?!?/p>
長公主聽到陳鶴安這么說,不僅沒有半點要解惑的意思,反倒是帶著幾分冷意,一字一頓地叮囑。
“他們愿意如何就如何,若是你父皇覺得不舒坦,自然會有法子去解決?!?/p>
“但是這事一旦你插手,到時候惹上他們兩個,你根本不能全身而退,說不定還要栽跟頭。”
“所以,你聽姑母一句勸,老老實實在別院里待著,等到時機成熟,姑母會給你鋪最好的路。”
不管是顧悅還是蕭燼,連長公主現(xiàn)在都不想去跟他們有什么沖突,所以她更不希望陳鶴安在這個時候冒頭。
本來就頂著個不太能公之于眾的身份,若是真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到時候只會功虧一簣。
“是,姑母。”
陳鶴安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點點頭,道,“孤只是好奇而已,姑母放心,孤不會給姑母惹麻煩的。”
“孤這條命是姑母給的,自然萬事以姑母的意思為先。”
“只是,孤自己在別院著實無趣,姑母要常來看看孤,不然孤總覺得好像被舍棄了?!?/p>
長公主點點頭。
好在,陳鶴安是個聽話的。
到了別院,歡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隨后一個姑娘腳步匆匆地小跑到了長公主面前,還親密地挽住了她的手臂,連聲開口。
“母親怎么這么久不來看人家?”
“人家日日盼著母親來,結(jié)果每次都失望而歸,人家的心都要碎了。”
“你這丫頭,最是嘴甜?!?/p>
長公主笑了,伸出手戳了戳她的額頭,笑著轉(zhuǎn)頭,朝著陳鶴安招了招手。
“來,鶴安,這是本宮的義女何瑤兒,你應(yīng)該知道的?!?/p>
說罷,又對著何瑤兒說道,“鶴安這孩子本宮瞧著有眼緣,而且也是本宮看重的孩子,你好好照顧他?!?/p>
“接下來,他要先住在這里,不過跟你一樣,行蹤要保密,知道了嗎?”
何瑤兒?
陳鶴安見到何瑤兒的時候,著實有些意外。
因為在他們得到的消息里,何瑤兒是被長公主送走了的,原來竟然一直藏在這別院中嗎?
可……這何瑤兒到底有何本事,竟然能讓長公主替她遮掩行蹤,甚至還用障眼法迷惑旁人?
“知道了,母親!”
何瑤兒甜甜地應(yīng)了,還不忘朝著陳鶴安行禮。
“見過鶴安哥哥?!?/p>
陳鶴安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面前的這個何瑤兒與他記憶里那個囂張跋扈的少女幾乎完全不同。
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可是這容貌分明就是她。
這人的性格,難道能變這么多的嗎?
“你別管他,他平時就不愛說話?!?/p>
長公主見何瑤兒有些失落,當(dāng)下拍了拍她的手背,笑著說道,“這孩子木訥,若是哪里讓你不開心了,你莫要與他一般見識?!?/p>
“你們兩個人在這里,本宮就不必再特意騰出人手分散保護(hù),所以你們要彼此互相照應(yīng)些。”
“本宮會經(jīng)常過來看你們的。”
兩個人同時應(yīng)了。
而長公主也是陪著他們兩個用膳之后才上了馬車離開。
等到徹底瞧不見馬車的影子,何瑤兒才轉(zhuǎn)身看向陳鶴安,微微揚眉問道,“聊聊?”
陳鶴安垂眸,理都沒理,轉(zhuǎn)身就走。
他現(xiàn)在摸不清楚何瑤兒的底細(xì),就有可能多說多錯,所以還不如晾著她幾日。
而且,長公主留下的人里頭,未必沒有一直盯著他們的暗哨。
多說無益。
小心為上。
“不是,我跟你說話呢!”
眼見著陳鶴安不理自己,何瑤兒跺了跺腳,一副小女兒嬌羞的模樣,氣沖沖地追了上去。
“你這個人怎么如此不懂規(guī)矩?”
“先來后到懂不懂?”
“這別院是我先來的,所以在這里,你得聽我的安排,明白了嗎?”
陳鶴安心下嗤笑一聲。
虧得他以為這何瑤兒換了個人,結(jié)果還不是以前那般。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果然不錯。
“我說你這人到底聽沒聽到我說話,你……”
何瑤兒見陳鶴安不理自己,當(dāng)下伸出手就要去抓他的衣袖。
卻不想,下一刻,陳鶴安已經(jīng)一巴掌將何瑤兒扇倒在地。
“主子!”果不其然,別院的管事幾乎是匆匆趕了過來,陪著笑臉說道,“主子息怒,小的帶您去休息?!?/p>
“以后,少在孤……我面前出現(xiàn)。”
陳鶴安居高臨下看著捂著臉,一副不可置信看著自己的何瑤兒,冷聲開口。
“下次,就不是一巴掌了?!?/p>
說罷,陳鶴安轉(zhuǎn)身,看了管事一眼,冷哼一聲,一甩衣袖往前走了。
他就知道,長公主把他送來這里,絕非單純地為了保護(hù)他。
她心里頭依舊對他存疑。
如果他是陳鶴安,可能會容許何瑤兒接近,畢竟家世相當(dāng),礙于顏面也不會撕破臉。
可若是他是顧瑀,那必然根本瞧不上何瑤兒這等做派。
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他是顧瑀,在長公主的地盤上,自然是隨心所欲更像他。
而那管事看著陳鶴安的背影,不著痕跡地抹了一把額頭。
長公主這試探著實有些讓人心驚膽顫。
誰不知道這位爺?shù)钠馑貋聿缓?,萬一惱怒之下直接砍了他,那他豈不是死的冤枉?
另一邊,顧悅已經(jīng)在御書房里跪了好一會了。
“你說蕭燼出事了?!?/p>
就在李公公心里頭都有些焦灼的時候,坐在龍椅上的皇上終于緩緩開了口。
“悅?cè)?,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朕兩個時辰前才見過他。”
“你現(xiàn)在跟朕說,那個人是旁人假扮的蕭燼,這未免也太過兒戲了?!?/p>
“悅?cè)挥H眼所見,絕無半句虛言。”
顧悅將先前的事一五一十的稟明皇上,隨后才繼續(xù)說道,“所以,王爺現(xiàn)在定然也是遇到了麻煩,否則那些人不至于如此明目張膽。”
“求皇上允悅?cè)怀鼍??!?/p>
“山高路遠(yuǎn),你一個姑娘家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p>
皇上似乎是相信了顧悅的話,但并不贊同她離開京城,只是揮揮手說道,“朕會派人去查硯卿的行蹤,你就在京中等著消息便可?!?/p>
“悅兒,你也知道,你皇祖母最是疼你,若是你離京出了什么事,到時候,朕如何跟你皇祖母交代?”
“想來,你也不愿……讓朕與你皇祖母因你而生了嫌隙,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