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輕羽眉頭微揚:“怎么?姜公子還沒醒嗎?”
以他開出來的藥方,雖不能藥到病除,但第一副藥下去,人就應(yīng)該清醒過來才對。
守將自然不敢說,姜副城主聽從了林闌珊的建議,根本沒給兒子使用此藥。
但,姜副城主又擔(dān)心明日賽華佗束手無策,導(dǎo)致兒子病危。
需要周輕羽再度大顯身手,挽救兒子的性命。
因此,他用了早已想好的借口,道:“姜副城主說,要好好答謝周公子。”
“請您務(wù)必賞臉光臨?!?/p>
周輕羽是什么人?
一眼就看出他口不對心。
暗暗猜測,莫非是姜公子的病情有變故?
想了想,他頷首道:“明早到。”
既然拿了人家的好處,病人的情況,就該負(fù)責(zé)到底。
不管他們用意如何,過去一看便知。
進了麒麟別院。
周輕羽進入密室,便盤膝而坐。
他拿出了那根發(fā)絲。
凝視著上面的《天荒指》,露出了幾分笑意:
“這本功法,可比奇珍樓所有寶物加起來,還要珍貴百倍?!?/p>
“奇珍樓主,改名走眼樓主,或許更恰當(dāng)?!?/p>
言畢。
抱著萬分的好奇,開始參悟這本來自天荒老人的蓋世絕學(xué)。
一經(jīng)參悟,即便以周輕羽的閱歷,都不禁贊嘆連連。
眼眸里涌動著絲絲亮光。
“不愧是老頭子都曾尋找過的傳承?!?/p>
“天荒老人果然有一手,這《天荒指》應(yīng)該是他武道初期所用的絕學(xué)?!?/p>
“但威力之大,堪稱指法之最。”
“修煉到最后一式,都不輸于地級高品功法了!”
念及至此,他抓緊時間參悟。
翌日清晨。
苦修一夜的他,猛地睜開雙眸。
抬指打向了石門,嘴中輕喝道:“亂石穿空!”
砰——
一股強勁無匹的靈力,自其指中轟然噴出,隔空打在了半米厚的巨型密室石門上。
只聽一聲震裂巨響。
石門就被打出了食指粗細(xì)的洞孔。
一絲絲清晨的微光,從洞孔里灑落進來。
將石頭上彌漫的灼燒白煙,映照得清晰無比。
這一指,直接將石頭內(nèi)部給融化了!
可見其威力之強大!
“如果再遇上陳烈浪那樣的結(jié)丹三層強者,就不必費那么多手腳了?!?/p>
周輕羽十分滿意這一指的威力。
這篇《天荒指》分為上中下三指。
第一指亂石穿空,就有這般驚人的威力。
后面的威力,不敢想象會有多么強大。
此時。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不用說也知道,是姜副城主派人來接他。
簡單收拾一下,周輕羽就起身出門。
不久后。
他便來到了姜家。
尚未靠近病房,就聽到屋中有婦人哭泣的聲音。
“老爺,不能給流兒喝!”
“賽神醫(yī)馬上就來了,再等等吧!”
病房里。
本來已經(jīng)病情緩解的姜公子,此刻面色泛黑,氣若游絲。
不仔細(xì)看,胸膛已經(jīng)看不到什么起伏。
情況竟比昨日還嚴(yán)重。
“閃開!”姜文祖呵斥道:“我就不該聽林闌珊的話,沒有及時給流兒喝藥?!?/p>
“導(dǎo)致他病情復(fù)發(fā),還變得更加嚴(yán)重?!?/p>
“再不喝,就等不到賽神醫(yī)來了!”
周輕羽冷笑了一聲。
難怪姜公子病情有變。
原來是姜府不信任他的藥方,要等賽華佗回來救治。
早知如此,他今日便不來了。
帶路的守將,臉色訕訕,向屋內(nèi)喊話道:“老爺,夫人,紀(jì)神醫(yī)到了?!?/p>
屋內(nèi)的爭吵立刻戛然而止。
姜文祖和夫人陳氏,連忙出門迎接。
不過,相較于姜文祖的熱情迎接,陳氏就站在門口,不言不語。
顯得很是冷淡。
“紀(jì)神醫(yī),真是不好意思,打擾您寶貴時間?!?/p>
姜文祖一臉歉意的搓了搓手:“我兒病情惡化,懇請紀(jì)神醫(yī)再施妙手?!?/p>
“您放心,這次我還是按照此前的獎勵相贈?!?/p>
“絕不讓您白跑?!?/p>
周輕羽呵了一聲。
當(dāng)他是什么人?
一點晶石,就能把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愿意施針,是幫便宜老丈人的宗門,化解與姜副城主的恩怨。
哪里是錢就能請動他的?
“既然你們請了賽華佗神醫(yī),我就不獻丑了?!?/p>
周輕羽直接拒絕:“有他在,相信令公子會安然無恙的。”
“告辭!”
姜文祖這才知道。
自己剛才和夫人的對話,周輕羽全聽到了。
惹其不快了。
姜文祖趕緊攔住他,連連拱手道歉:“紀(jì)神醫(yī),紀(jì)神醫(yī),是在下之錯!”
“在下不該舉棋不定,延誤了病情?!?/p>
他很擔(dān)心。
自己兒子的病情,根本等不到賽神醫(yī)抵達。
即便抵達,就一定能治好嗎?
還不如求一求眼前的紀(jì)神醫(yī)。
可是,周輕羽不為所動,漠然向外走去。
姜文祖急了,雙膝一曲重重跪在地上,哀求道:
“紀(jì)神醫(yī)!一切錯都在我,您要怪就怪我吧?!?/p>
“我兒子是無辜的?!?/p>
“求您發(fā)發(fā)慈悲,再救救他吧?!?/p>
說著額頭便重重磕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周輕羽皺了皺眉。
在其接著磕第二下的時候,抬起腳尖,抵住了他額頭。
輕哼道:“起來說話!”
天下父母心。
除了兒子,沒有什么能讓一位父親這樣卑微了。
姜文祖激動道:“那紀(jì)神醫(yī)是答應(yīng)了?”
周輕羽道:“把人抬到院子里來。”
“我只救這最后一次,你們?nèi)羰窃俑膿Q其他醫(yī)者,最終收不了手,就別怪我見死不救了!”
姜文祖連連道:“是是是,我們絕對不會了!”
陳氏快步走過來,用力的把姜文祖攙扶起來,又心疼又責(zé)備:
“你可是九尊城的副城主!”
“如此給人下跪,你的臉面還要不要,我們姜家的名聲還要不要?”
姜文祖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道:“只要咱們流兒能活命?!?/p>
“讓我做什么都可以?!?/p>
陳氏滿心不痛快。
斜了周輕羽一眼,鼻孔輕哼:“要不是賽神醫(yī)沒來?!?/p>
“我們還用得著你?”
想起自己夫君,給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下跪。
她心里就跟針扎一樣難受。
姜文祖臉色一變,低喝道:“住嘴!”
“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
陳氏一張臉當(dāng)場就鐵青。
她可是為夫君說話,結(jié)果,夫君非但不領(lǐng)情,還訓(xùn)斥她!
她又委屈又惱火。
看向周輕羽的目光更加不善。
若非被姜文祖以嚴(yán)厲的眼神盯著,保不齊她要說一些難聽話了。
周輕羽暗暗搖頭。
姜副城主為人還不錯。
但他的夫人,實在不敢恭維。
念在要化解姜家和太上宗恩怨的份上,周輕羽裝作沒聽到。
望著被抬出來的姜公子,已經(jīng)只剩下出的氣,他半點不意外。
昨日若是按照他的遺囑喝藥,豈會落到這一步?
現(xiàn)在,淤血又重新匯聚于頭部內(nèi)了。
“玄冰、紗布、熱水。”周輕羽輕車熟路道。
姜文祖連忙命人取來,眼露希冀之色。
一眨不眨看著周輕羽準(zhǔn)備重新取出淤血。
但,就在周輕羽準(zhǔn)備扎銀針時。
一聲不悅之音,輕飄飄傳來。
“哪來的庸醫(yī),用玄冰救人?”
眾人聞聲望去。
發(fā)現(xiàn)是一個背著藥箱,白白凈凈,有幾分傲氣的年輕人。
看到他,姜文祖眉頭一揚!
陳氏更是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