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會所外面,南微微現(xiàn)在開不了車,準(zhǔn)備坐出租車回去,正站在路邊等著,沈宴的車子在她身邊停了下。
后座車門打了開,沈宴從里面出來說,“上車吧,順道的事情,你醉成這樣坐出租車也不安全?!?/p>
“不用,我長得又不好看,很安全,沈總還是先走吧,我不喜歡坐老板的車子?!彼伊藗€借口說,才不想坐他的車子,跟他離那么近。
“男人不一定是全看臉的,相貌這個東西,是隨著年齡貶值的,最重要的是內(nèi)涵,你沒必要沒自信。”他說。
南微微瞟了他一眼,笑了,我沒自信?他是怎么理解的?我的重點是不想坐他的車好吧。
“追我的人,喜歡我的人很多,我很自信,沈總早點回去吧,我坐出租車就可以了?!?/p>
“你是對我有什么敵意嗎?如果是其他員工,我想應(yīng)該不會像你這樣的態(tài)度。”沈宴疑惑看著她問。
南微微聽到他的話,蹙眉,他是不是懷疑什么了?得壓制下對他的反感,少表現(xiàn)出來才是。
“沈總想多了,我只是怕吐在老板的車?yán)锒??!彼ⅠR解釋。
“真吐了,洗車就是了,上車吧。”沈宴拉開車門叫她。
南微微看了眼他,只能坐了進(jìn)去,見他也從這邊坐了進(jìn)來,趕緊往另一邊坐去,緊貼著車門。
車子啟動駛了出去,車窗外的霓虹燈連城一條五顏六色的光線,很是漂亮,晚上的S市才是最漂亮的。
回來這里,心里總會感覺很親切,只是可惜不能和家人團(tuán)聚。
沈宴看著身邊一直注視著車窗外的安靜女人,隱隱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fā)的淡淡憂傷,她未婚先孕,不會是被那個渣男傷到了吧?
也不知道那個渣男是誰?看她兒子的相貌,那個男人應(yīng)該也是國內(nèi)的。
“嗤……!”前面一輛車子突然急剎車,保鏢也及時往左打了方向盤,南微微不受控突然撞向左邊的男人,撲在他胸口上,一手意外按在不該按的位置,沈宴悶哼了聲,低眸看著她——
兩人的心跳都有些快。
南微微完全不知道自己抓在哪里,腦袋被甩得一陣暈乎,突然沒控制住的嘔吐在他胸口上:“嘔……”
一嘔吐,手上不自覺又抓緊了幾分。
“唔……”沈宴不由悶哼,深吸了口氣,這幾年都對任何女人沒任何興趣的他,居然有了反應(yīng),皺眉,
“你的手拿開一下……”
南微微反應(yīng)慢三拍的愣了下,手?
她低頭看去,在看到自己手抓的位置時,彈射般的立馬拿了開,也離他遠(yuǎn)些的坐直,冷聲抱歉:“不好意思,剛才我不是有意的?!?/p>
有些潔癖的沈宴,低頭看著胸口上的紅酒漬,皺眉說,“衣服你給我洗了吧?!?/p>
“……嗯?!彼粗路系木茲n,只能答應(yīng),很煩,都說不坐他車了,還得給這個仇人洗衣服!
他扯了幾張紙巾遞給那個女人問,“吐完舒服些了沒有?”
南微微有些暗惱,沒接他遞來的紙巾,打開自己挎包沉聲說:“我有紙巾。”
自己的紙巾是有毒嗎?沈宴覺得這個女人跟自己分的格外開,好像他是洪水猛獸一樣,她對所有男人都這樣嗎?
到了公寓樓下,兩人進(jìn)電梯后,他說:“你先跟我去洗衣服。”
“明天給你洗吧?都很晚了,怕是不方便吧?!彼櫭颊f。
“明天洗會臭,我也不想我的屋里全是這個味兒,今晚必須洗了,手洗?!鄙蜓绮蝗菥芙^的沉聲說,一副霸道總裁樣兒。
南微微臉色有些沉,沒說話,電梯在十五樓停了下,她不得不跟他走了出去,在路過自己家門口時,她腳步不由微頓了下,轉(zhuǎn)頭看去——
胸口不受控一陣刺疼,沈宴不由回頭看了眼她,見她盯著南夏家的大門,疑惑問,“你在看什么?”
她立馬收回眼神,帶著沙啞醉意的語氣,隱隱透著一絲冷漠,“隨便瞧瞧,我以為沈總應(yīng)該會住別墅之類的,沒想到會喜歡住公寓。”
“這里更安靜,更有自己的空間?!?/p>
別墅里有傭人,不停在眼前晃并不是很自在,最重要的是,他想住在這里,好像她們還住在這里一樣。
每次路過她家門口,他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六年前他親自查清楚了,南夏父親的死,是自己父親一手造成的,父親想收購他們家集團(tuán),被拒絕后,父親就收買了他們集團(tuán)的財務(wù),陷害她父親偷稅漏稅,收受賄賂等罪名,打官司時,父親又收買了周遠(yuǎn)明,南家破產(chǎn),欠下巨額債務(wù),南夏父親還被判一輩子牢獄之災(zāi),他才選擇了跳樓。
南夏恨自己父親,想搞垮瑞峰,也是正常的。
他這些年也才想明白,南夏根本就不喜歡自己,她對自己的好,全都是為了利用自己而已。
所以,他早就已經(jīng)放下對南夏的感情了,現(xiàn)在對她只有單純的愧疚而已。
當(dāng)時那么喜歡她,大概是因為征服欲作祟吧?男人腦袋發(fā)熱時,犟種到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心里更愧疚一個人的,是南微微,自己占有了她,卻沒有對她負(fù)責(zé),還無視她——
對她更沒有任何補(bǔ)償,自己還當(dāng)著她的面,喜歡她姐姐。
她當(dāng)時一定很恨自己吧?
沈宴覺得自己錯的離譜。
這輩子怕是沒機(jī)會再彌補(bǔ)她了。
收起心里的陰郁,他走到門口,指紋開門走了進(jìn)去,對身后的女人說:“你隨便坐吧,我去換衣服?!?/p>
他說完就去了主臥。
南微微站在他客廳,視線模糊掃了一圈,還是那張白色的沙發(fā),窗簾也還是淺藍(lán)色的,墻上掛的畫也沒變……
不由想起自己以前死皮賴臉住在他這里時的樣子,很鄙視自己,喜歡誰不好,要喜歡他?
搞得自己一點尊嚴(yán)都沒有。
世界上又不是沒男人了。
她站在客廳等了很久,都想走了,主臥門倏然打了開,那個男人穿著一身白色浴袍走了出來,胸口微敞著,露出一片白皙又結(jié)實強(qiáng)健的胸肌。
他短發(fā)上還滴著水,應(yīng)該是剛洗完澡。
“你進(jìn)去洗吧,在外面洗手間?!鄙蜓缃兴?/p>
南微微淡漠看了眼他,對他的身材完全沒興趣,有些搖晃的走去洗手間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