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們這是干什么?”
秦峰朝著河邊走去,看著三虎和那兩個少年,跪在地上,一連就磕了三個響頭,秦峰有些懵。
“秦大哥,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那些錢,我們收了,我們兄弟十七人的命,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
“刺啦!”
三虎和那兩個少年,三個響頭磕完之后,下一刻,他們赫然都抬頭,凝重的看向了秦峰!
然后,他們?nèi)齻€人,竟又同時,在自己左臉上,劃出了一道傷痕!
“我們以列祖列宗的名義,向秦大哥發(fā)誓!我們從此愿意效忠秦大哥,若有背叛,上至十八代不得安寧,下至十八代不得好死!”
重誓!
在虎山之中,沒有比以列祖列宗的誓言,更為猛烈的。
少年熱血,少年兵更為純粹!
秦峰看著眼前這三個,眼睛炙熱嚴(yán)肅的少年,微微愣了一下。
當(dāng)臥底的這些年,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爾虞我詐,像這種少年心性的純粹熱血,已經(jīng)很少見到了。
秦峰原本讓他們上山,也只是想,按照高于這個時代的福利,讓他們和自己,成為利益共同體。
安居其家人,啟蒙其孩童,再以規(guī)則和高的待遇,去打造一只屬于自己的精銳。
利益,才是永久的。
秦峰不信誓言,可秦峰看著眼前這些純粹的熱血少年,卻又有些觸動。
哭過,跪過,然后榮耀!
秦峰想起了,他前世剛從孤兒院里,逃出來的時候,混跡在那一群不良少年之中,曾崇拜過的一句話。
年長一些,終究是少了一些少年的熱血和沖動!
但是有些奇跡,卻又偏偏需要一些少年的熱血和狂暴!
“你們的命,終究還是自己的。”
“我說過的東西,都會兌現(xiàn),家人,孩子,以及你們的月銀,一點都不會少,但是,我同樣也認(rèn)你們這些兄弟?!?/p>
“二虎,把弩箭給三虎和這兩個兄弟,既然是兄弟,我就不會讓你們再死了?!?/p>
秦峰在短暫的熱血沸騰之后,則又恢復(fù)了冷靜。
這種純粹的熱血,是男人除了在追求權(quán)利,女人,錢財,安逸之外,追求的另外一種頂級的奢侈品。
秦峰知道,怎么讓這份單純,熱血,長久的保存下去。
“啥?”
“哎,秦大哥,那些東西,我,我們怎么能再要,我,我們來之前,就商量好了,我們這些爛命,現(xiàn)在就是你的,其他真不能再要了,我們……”
三虎身邊,有一個面容漆黑,身上干巴巴的肌肉像鋼條一樣的少年,忍不住趕緊開口。
“對!對!”
“秦大哥,那些錢,夠讓我們家里活下去了,你還又救了我們的命,真不能再要了!”
三虎沉穩(wěn)的臉上,也有些急了,他趕緊也說了一句。
“東西拿著,先給我去一趟鎮(zhèn)上。”
“我比你們想象的要有錢,那些東西,都會有,上陣殺敵,怎么還能有后顧之憂,走吧,先去鎮(zhèn)上?!?/p>
秦峰也沒過多解釋,今天,作坊其實已經(jīng)算是開始了。
在鐵匠鋪里,秦峰已經(jīng)收了兩個人。
也就是,自己上門的明蘭嫂子和明蘭。
明蘭不好意思要求,但是明蘭嫂子卻是奔著錢來的,一月三兩銀子,秦峰給三兩,她只敢要一兩,她怕她不值三兩。
她感覺,一兩都是天價。
至少,要是真的每月有一天,萬一那天天水寨的那個土匪死了,或者玩膩了,她還能靠自己,好好活下去。
她甚至,還能攢很多錢養(yǎng)老。
明蘭嫂子作為一個寡婦,其實比誰想的都清楚,那就是,男人靠不住,尤其是,沒有共同孩子的男人。
秦峰倒是不在意這些,有想掙錢的想法,才是真正的想法。
山里的很多人,確實是樸實,善良的。
但是長期的壓榨和利用這份善良,只會讓這些樸實變質(zhì)。
秦峰已經(jīng)讓,明蘭嫂子和明蘭,今天去收拾那個她們地邊的山洞去了,秦峰想將那里,變成一個儲存和生產(chǎn),青霉素的地方。
“是!”
三虎和那兩個少年,還想拒絕,可他們在聽到秦峰開口之時,他們卻本能的身體猛地站的筆直。
軍人,畢竟是軍人!
三虎那兩個少年,都是在陷陣營里,歷經(jīng)無數(shù)次生死,摸爬滾打出來的,他們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聽從軍令的習(xí)慣,哪怕,秦峰只是隨口說了一句!
“這是,秦大哥造的弩箭?!?/p>
“三虎,二驢,鐵蛋,你們拿著先適應(yīng)一下,你們小心點啊,這東西,有點恐怖!”
二虎此時,則已經(jīng)從河邊的一個草垛里,將今天秦峰讓他藏起來的弓弩,拿出來了三具。
二虎腰間,赫然還掛著十幾個竹筒!
天,更黑。
虎山鎮(zhèn),鎮(zhèn)中央,一座龐大的宅子里。
“天虎,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讓周姓那三十多個人和秦峰死?”
村長李滿倉,赫然也已經(jīng)趕到了虎山鎮(zhèn)。
他此時剛吃過飯,他端過一杯熱茶,目光卻不由落在了,一個身上帶著一抹江南韻味的少女身上。
這是,揚(yáng)州瘦馬?
李滿倉見那少女腰段纖細(xì),步履生花,一顰一笑之間,盡顯單純,卻又有幾分勾人,他立刻就判斷出了這少女的身份。
李滿倉年輕的時候,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了,甚至現(xiàn)在還在家里,養(yǎng)了一個被孽子禍禍的絕美少女。
李滿倉暗罵了一句,自家這個女婿也不是一個好東西,但是他卻也沒有很在意。
男人,要是真沒有個三妻四妾,在這里還真會被人看不起。
“爹,西風(fēng)口那條山路,只通往安南國,那四百多匈奴騎兵,需要從安南國,繞過來,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p>
“這侍女,晚上就去您房間里服侍,您要是喜歡,就送給您了?!?/p>
蔣天虎見李滿倉盯著那侍女看,他立刻也就就明白了李滿倉的想法。
這倒不是他孝順。
李滿倉除了二子是一個孽子,李滿倉的長子可是在帝都做生意的,三子則是在縣衙,他蔣天虎,能當(dāng)上這虎山鎮(zhèn)鎮(zhèn)將,其實也有沾了一點李滿倉的光。
“咳,你胡說什么!”
李滿倉不由老臉一紅,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句,接著又道:“天虎,這山里是不是有什么大動作了?這好好的,那四百多匈奴騎兵,怎么就來河西了?”
屋內(nèi)談話,屋頂之上!
秦峰與三虎的身影,赫然正透過一塊瓦縫,朝著下面看著!
……
于此同時,河西村,秦峰家中。
“蘇,蘇師,這是棉花團(tuán),要不你今天晚上,也塞到耳朵里吧?”
夜深。
周艷婷則有些猶豫。
蘇小青和楊小瑩,這幾天睡覺,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耳朵塞棉花的習(xí)慣,她倒是不用很操心。
可是!
周艷婷看著風(fēng)華絕代的曾經(jīng)的帝師姬天水,她卻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
“嗯?棉花,為什么睡覺要塞棉花?”
姬天水看著周艷婷送給來的棉花,一時間,眼中則流露出了一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