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梔一走又是半月。
在這半個月里,她沒跟傅行衍有任何聯(lián)系。
只從舅舅那里得知,傅行衍每天除了去學(xué)校教書,去醫(yī)院動手術(shù),像之前那樣日復(fù)一日的過著,平淡又無趣。
身邊也沒有任何新鮮事發(fā)生。
也沒再主動打聽她的情況。
而厲梔在外公身邊也不是真的就無憂無慮。
老爺子會有很多聚會。
聚會中總是會喊來不少戰(zhàn)友,世家好友的兒孫們前來他家做客,然后介紹給厲梔認(rèn)識。
認(rèn)識了差不多十來個后,才問厲梔最滿意哪個。
那一刻厲梔才知道,她被安排相親了。
好在她一個都沒看上。
外公說她眼光高,不錯。
女孩子就要眼高于頂才行。
不像她的母親,眼神不好,嫁給了一個吃軟飯的。
說起母親,厲梔跟外公都不自覺的紅了眼。
厲梔給外公做完針灸后,回到房間繼續(xù)看書。
畢竟還有兩個月她就要考試了。
等拿到醫(yī)師資格證,她就能回醫(yī)院去當(dāng)中醫(yī)師,正大光明給人看病了。
人剛到房間,手機(jī)響了。
厲梔撿起來看了一眼,是傅行衍的號碼,她有些意外。
做好心里準(zhǔn)備后才按下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溫潤磁性的嗓音。
“你最近還好嗎?”
厲梔屏住呼吸,保持冷靜,坐在起居室的沙發(fā)上淡淡道:
“我很好啊,有什么事嗎?”
傅行衍的聲音也很平靜,聽不出任何起伏,他提醒。
“明天就到離婚冷靜期的最后一天了,你回來我們把離婚證領(lǐng)了吧?!?/p>
他在想,也幸好有這么一件事,讓他找了個借口給梔梔打電話。
不然他還真拉不下面子主動跟她聯(lián)系。
梔梔在港城那邊應(yīng)該過得很好,也沒聯(lián)系過他。
這樣挺好的。
厲梔就知道這個時候傅行衍聯(lián)系她,是因?yàn)殡x婚的事。
好快啊。
轉(zhuǎn)眼一晃就到一個月了。
傅行衍居然還活得好好的。
距離他三十歲,應(yīng)該不到一個月了?
要真出事的話,估計就在這一個月里。
厲梔放下手機(jī),自己給自己把脈。
這一摸,居然還真摸到了喜脈。
她笑了,拿起手機(jī)放在耳邊,裝傻。
“什么離婚?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傅行衍蹙眉,提醒:
“我們之前不是去民政局登記了離婚,但是有一個月的冷靜期,現(xiàn)在到時間了,我們得去拿離婚證。”
厲梔還在裝傻,“有這事?我不知道啊,可是我太忙了沒時間怎么辦?”
傅行衍有些無語,無奈道:
“你怎么想的?不愿意離嗎?”
厲梔不裝了,跟著正經(jīng)起來。
“離啊,我沒有不愿意,但是可能離婚協(xié)議書要重新寫?!?/p>
傅行衍依著她,“要怎么寫你寫好拿過來,什么條件我都滿足你?!?/p>
這段時間,他過得挺提心吊膽的。
每天都害怕發(fā)生意外。
怕自己一閉上眼,就再也醒不過來,再也見不著梔梔。
到最后連跟梔梔道別的機(jī)會都沒有。
他感覺他快要瘋了。
倒也不是害怕死亡。
只是還沒有跟梔梔離婚,他走后梔梔就成了寡婦,名聲一點(diǎn)都不好聽。
就算要死,也得先跟梔梔把婚離了。
再給她一筆資產(chǎn)才行。
厲梔想了想說:
“還是你寫吧,就寫我肚子里的孩子離婚后歸我,跟你傅家毫無任何關(guān)系,你母親以后也不要來跟我搶孩子?!?/p>
說著,她又給自己把了下脈。
確定真是喜脈,真懷孕了后,心里這才踏實(shí)。
“你說什么?”
傅行衍像是沒聽懂一樣,不確定再問一遍。
厲梔斬釘截鐵道:
“我說,我懷了你的孩子,孩子歸我我們就離?!?/p>
這一次傅行衍聽清楚了,他覺得是梔梔故意誆騙他的吧。
怎么可能一次就中。
而且那天晚上他也并沒怎么折騰。
絕對是假的。
他有些生氣了,嚴(yán)肅道?。?/p>
“厲梔,你能不能別鬧?明天我在民政局等你,你無論如何都給我趕回來知道嗎?”
厲梔也冷了語氣。
“趕不回去,有本事你來港城找我?!?/p>
不想跟他廢話,她掛了電話。
想到自己早就準(zhǔn)備得有測試紙,不確定再去測一遍。
當(dāng)看到測試紙上真有兩條杠時,厲梔下意識摸向腹部,欣慰的笑了。
“寶寶,還是你嗎?!?/p>
“上一次我對不起你,為了你爸爸的命不得不犧牲掉你,這一次我一定護(hù)你周全,爭取讓你來到這個世上好好感受世間的美好?!?/p>
還沒從馬桶上起來,房間里的手機(jī)又響了。
應(yīng)該還是傅行衍打的。
厲梔沒管。
傅行衍連續(xù)打了好幾通,梔梔都不接了。
他是有些急,連夜訂票趕去港城。
之前母親跟他說過,厲梔不僅跟他八字極其匹配,還是那種易孕體質(zhì)。
可是再怎么易孕,也不至于一次就中吧。
何況她之前才打掉孩子沒多久。
怎么可能就懷上了。
他必須要親自趕過去給她做檢查。
傻丫頭,竟做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
為什么要讓他走得這么不安心不踏實(shí)。
如果梔梔真懷上孩子了,他還怎么放心丟下她跟孩子。
傅行衍火急火燎趕去港城。
到厲家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了。
他不好這么晚去敲門打擾,再次撥通厲梔的號碼。
厲梔躺在大床上睡得迷迷糊糊。
拿過手機(jī)放在耳邊,聲音軟乎乎的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喂,誰呀,能不能不要總給我打電話,我在睡覺呢。”
傅行衍頓時覺得抱歉。
聲音都變輕了很多。
“是我,我已經(jīng)到你外公家門口了,你出來見我?!?/p>
一開始厲梔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懶洋洋道:
“你誰???你怎么知道我外公家在哪兒?”
“我是你老公?!?/p>
這一聽,厲梔瞬間驚醒,一整個彈坐起來,盯著手機(jī)屏幕看了,確實(shí)是傅行衍。
可是現(xiàn)在凌晨兩點(diǎn)啊。
傅行衍連夜從北市趕來了港城?
這么屌的嗎。
她不緊不慢問:“你騙人的吧,你就算飛也飛不了這么快,怎么可能就到我外公家門口了?!?/p>
“你出不出來,你不出來我翻墻進(jìn)去了?!?/p>
傅行衍沒什么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