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飯后,厲梔跟姜肆告別,要回去了。
姜肆看著面前的女孩兒,看著她身后站著的男人,莫名有種親手將自己心愛的女孩兒送嫁的不舍跟悲痛。
但他又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在意,體面地笑起來,揉著厲梔的腦袋。
“去吧,以后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p>
厲梔點頭。
想著道觀離市區(qū)也就兩個多小時,以后還可以再回來的。
她倒也沒有離別的悲傷,牽過傅行衍下了山。
看著他們倆遠(yuǎn)去的背影,姜肆眼底染上悲涼,心尖兒扯得一陣陣的疼。
用不了多久的。
等傅行衍死了,他就會回傅家占據(jù)傅行衍的一切。
到時候梔梔也會成為他的。
他一點都不急。
厲梔牽著傅行衍下山,蹦蹦跳跳的跟個小女孩似的。
在傅行衍看來,幼稚又可愛。
望著她的眼眸,也滿眼都是溫柔。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心軟了。
明明在學(xué)校的時候把她趕走,就是下定了決心要跟她保持距離的。
結(jié)果一見到她,就一點原則都沒有了。
之前想的那些事,也都不復(fù)存在了。
傅行衍想,還要將她推開嗎?
推開了,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不推開,又害怕以后他走了,她會很痛苦。
傅行衍很矛盾。
厲梔忽而一個趔趄,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抱著腳皺著小臉裝道:
“哎呀,我崴到腳了,好疼啊?!?/p>
傅行衍臉色一變,立即上前蹲下幫她查看。
并沒查出異樣后,他盯著厲梔,“哪里疼?”
“這里?!?/p>
厲梔隨便指一個地方。
傅行衍又檢查了下,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但厲梔卻哭唧唧道:
“好疼,都走不了路了,老公你背我好不好?”
聽到這話,傅行衍才知道這丫頭古靈精怪著呢。
根本就沒崴到,不過是想要討些好。
他不理,起身下臺階,自個兒往前走。
厲梔坐著不動,撒著嬌哭著喊:
“你干嘛,我真走不了路了,你不背我我怎么回去嘛?!?/p>
“嗚嗚嗚老公,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這半路時常會有蛇,有老虎出來的,我害怕。”
傅行衍下了幾步臺階,聽著女孩兒嬌滴滴的哭聲傳來。
他實在覺得于心不忍。
最后不得不又倒回去,識趣地蹲在女孩兒面前。
厲梔見得逞了,小臉上的表情立馬綻放出笑容來,一整個直接朝男人寬厚的背部撲過去。
然后緊緊地圈住他的脖子,往他身上蹭。
傅行衍背著她起身,下山的腳步都慢了許多。
他不知道一個女孩子的戲怎么就這么多。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可明知道她是裝的,他還是忍不住會妥協(xié)。
傅行衍覺得自己變了。
變得優(yōu)柔寡斷,變得容易心軟,還變得越來越在意這丫頭的感受。
他也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壞。
厲梔撐著身子往男人肩窩里拱,對著他緊繃的下顎說著話。
“老公,我重嗎?你要是覺得我重的話,回頭我就去減肥。”
傅行衍配合著回了一句,“不重?!?/p>
一個一米六出頭的女孩兒,這體重大概也就八十多斤的樣子。
不僅不重,還偏瘦很多。
回去得給她好好補補了。
厲梔又故意對著他的臉說話,吐著溫?zé)岬臍庀ⅰ?/p>
“真的?那你喜歡現(xiàn)在的我嗎?”
這話卻讓傅行衍遲疑了。
他不想給這丫頭明確的答案。
只想隨心而為,走一步看一步。
有些事情不發(fā)生最好就不要發(fā)生。
沒聽到回答,厲梔倒也不強求,趴在男人背上,不安分地去親吻他的耳朵。
耳朵于一個男人來說,尤為敏感。
至少傅行衍是這樣的,那樣的觸碰,無疑是給他致命一擊。
他渾身一顫,仿佛一陣電流竄遍周身,酥麻的讓他僵著無法再往前。
整個耳根也紅了個通透。
他屏住呼吸,喉結(jié)滾動,艱難地吐出聲音。
“梔梔,不要這樣?!?/p>
厲梔看到他耳朵跟臉都紅了,歪頭看他,“是癢嗎?”
傅行衍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釋,那不僅是癢,而是身體在渴望。
她總是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挑逗,他會憋壞,也會憋瘋的。
臭丫頭怎么就不能收斂一點呢。
他們之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發(fā)生的。
“你要是胡來,我就放你下來自己走?!?/p>
傅行衍強撐著身體里有的燥熱,放下狠話。
厲梔見他還生氣了,嘀咕:
“就親一下耳朵而已,好嘛,你不喜歡那我就不親了,走吧?!?/p>
傅行衍這才又重新調(diào)整狀態(tài),背著她繼續(xù)下山。
可厲梔怎么輕易放過他。
貼在他耳邊不親,但卻滔滔不絕。
“老公,我對你的愛像是拉在了褲子里!”
傅行衍,“???”
“只有我自己知道有多沉甸甸?!?/p>
傅行衍,“……”
有時候他真的挺想打人的。
“老公,我好羨慕風(fēng)啊。”
傅行衍不說話,看她能說出什么花樣來。
厲梔繼續(xù)道:“因為風(fēng)可以隨便鉆進(jìn)你的懷里,親吻你,撫摸你?!?/p>
“而身為你的老婆,我卻連親你的耳朵都不行?!?/p>
她嘆息著,表示連風(fēng)都不如。
傅行衍有種想把她丟下山的感覺。
厲梔歪頭看他,“老公,你累壞了吧?”
傅行衍以為她是在關(guān)心自己,配合著回了一句,“不累?!?/p>
“怎么會,你都在我腦海里跑一整天了,一定累壞了。”
傅行衍,“……”
他就是嘴賤,為什么要回她話。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種腦洞大開,什么都能編出來的女孩兒呢。
他表示很無語。
加快了腳步。
厲梔的小嘴貼在他耳邊,還在喋喋不休。
溫?zé)岬臍庀⒖澙@得傅行衍覺得渾身依舊是緊繃滾燙的。
他太難受了。
終于到了山下他停著的轎車旁,立即把人放下。
“你在車上等我,我去那邊的小河邊洗把臉?!?/p>
傅行衍丟下話,疾步避開。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這么敏感。
隨便被撩撥幾下身體就有了極大的反應(yīng)。
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早晚會從了那丫頭的。
厲梔看著男人像是落荒而逃的樣子,心里別說有多得意了。
她拉開車門準(zhǔn)備上車時,余光掃過不遠(yuǎn)處的叢林,像是看到那邊有道身影。
轉(zhuǎn)頭看過去,那道影子卻迅速藏了起來。
厲梔不確定是不是人。
彎腰撿起石子直接砸了過去。
那邊傳來一聲痛叫,但卻不見有人冒出來,應(yīng)該是跑了。
所以有人跟蹤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