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語嫣握著皮鞭的手剛要搭在林遠肩上,想先把他的胳膊按住。
尤念初也舉著電警棍湊過來,準(zhǔn)備控制他的腿。
可就在兩人的手快要碰到林遠的瞬間,林遠突然猛地抬手,指尖精準(zhǔn)扣住趙語嫣的手腕!
他用力一擰,趙語嫣手里的皮鞭“啪嗒”掉在地上,疼得她悶哼一聲。
尤念初還沒反應(yīng)過來,林遠另一只手已經(jīng)伸過來,一把奪過她手里的電警棍,隨手扔到沙發(fā)上,藍色的電流瞬間熄滅。
倆女人臉色同時一變,滿眼難以置信:
“迷藥對你沒作用?不可能??!我們放了足足兩倍的量!”
林遠松開趙語嫣的手腕,站起身。
他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指尖沾著細密的水珠,他晃了晃手:“你們忘了我是學(xué)什么的?我家祖?zhèn)髦嗅t(yī),這點迷藥,還困不住我?!?/p>
他指了指自己的衣領(lǐng),上面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隱約能看到汗?jié)n的痕跡:
“剛才假裝頭暈,只不過騙取點時間而已?!?/p>
原來,林遠剛才一直在暗中把迷藥的藥性,通過汗液排出來。
現(xiàn)在他身上的汗,全是迷藥的毒性。
趙語嫣和尤念初看著他濕透的衣服,又想起剛才他“虛弱”的樣子,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耍了,臉上又青又白。
林遠沒給她們多想的時間,彎腰撿起地上的束縛帶。
他三兩下就把趙語嫣的胳膊反綁在餐椅上。
又拽過尤念初,用同樣的方式捆住,動作快得讓兩人根本來不及掙扎。
“你們不是喜歡用刑具嗎?我也給你們來個‘特別’的懲罰?!绷诌h轉(zhuǎn)身從陽臺拿起雞毛撣子。
撣子上的雞毛蓬松柔軟,在陽光下泛著淺黃的光。
他走到趙語嫣面前,拿著雞毛撣子輕輕掃過她的胳膊肘。
趙語嫣瞬間渾身一顫,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卻又咬著唇想忍,臉憋得通紅。
“別躲啊,剛才不是挺厲害的嗎?”
林遠又把雞毛撣子湊到尤念初的腰側(cè),尤念初最怕癢,立刻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笑出來了:“哈哈哈……別撓了……癢死了……我錯了!”
趙語嫣也撐不住了,掙扎著扭動身體,椅子被晃得“咯吱”響。
笑聲混在一起,屋里滿是此起彼伏的求饒聲:“林遠……我錯了……再也不敢給你下迷藥了!”
尤念初笑得渾身發(fā)軟,突然臉色一變,聲音帶著哭腔:“我……我想尿尿了……再撓下去……我要尿失禁了!”
林遠看著兩人狼狽的樣子,手里的雞毛撣子停了下來。
見她們確實快撐不住了,林遠才彎腰解開束縛帶。
束縛帶剛松開,尤念初就捂著肚子往衛(wèi)生間跑。
趙語嫣也緊隨其后,兩人在衛(wèi)生間門口還差點撞在一起,哪里還有之前的優(yōu)雅和狠厲。
林遠剛想整理一下衣服,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顯示“蘇董”。
他趕緊接起:“蘇董,?!?/p>
聽筒里傳來蘇董的聲音:“林遠,你怎么還沒來接我?現(xiàn)在都快九點了,上午還有個重要會議呢!”
林遠一看手機時間,果然已經(jīng)八點四十,他急忙說道:“抱歉蘇董!我馬上過去!十分鐘就到!”
掛了電話,林遠抓起外套就往門口走。
路過衛(wèi)生間時,還不忘叮囑里面的兩人:
“我先上班去了,你們一會兒出去記得鎖門,別給我家弄亂了,不然下次再這樣,可就不是撓癢這么簡單了。”
衛(wèi)生間里傳來尤念初含糊的“知道了”,趙語嫣則沒吭聲,想來還在為剛才的事別扭。
林遠沒再多說,拉開門就往樓下跑……
……
早上,接送蘇董到公司后,林遠也急匆匆去了風(fēng)控部門。
林遠走進蘇氏集團風(fēng)控部時,辦公區(qū)已經(jīng)一片忙碌,同事們見他進來,紛紛點頭打招呼——
自從上次他解決了2000萬的欠款,部門里沒人再敢輕視這位“空降”的副總監(jiān)。
林遠走進辦公室,剛放下公文包。
前臺小姑娘就敲門進來:“林副總監(jiān),陸總監(jiān)讓您現(xiàn)在去大會議室開會,說是有緊急任務(wù)分配?!?/p>
林遠應(yīng)了聲,拿起筆記本往會議室走……
推開門時,里面已經(jīng)坐滿了人。
風(fēng)控部總監(jiān)陸承宇坐在主位上,手指敲著桌面,眼神掃過眾人,最后落在林遠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人齊了,咱們直接說正事?!标懗杏罘_面前的文件夾,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最近集團要推進幾個風(fēng)控項目,剛才董事會把任務(wù)分配下來了,我念到名字的人,過來領(lǐng)任務(wù)單?!?/p>
他一個個念著名字,同事們陸續(xù)上前領(lǐng)任務(wù)。
大多是市中心的商業(yè)地皮,流程成熟,難度不大。
林遠坐在角落,看著最后只剩下自己和靠窗位置一個男人沒領(lǐng)任務(wù),心里隱約有了預(yù)感。
“最后一個任務(wù)——彩虹路工廠地皮的風(fēng)控談判?!?/p>
陸承宇抬眼,目光直直看向林遠,又指了指靠窗的男人,“這個任務(wù)分配給林副總監(jiān),還有姚平?!?/p>
話音剛落,靠窗叫姚平的男慌亂站起來,動作有些局促,手里的筆都差點掉在地上。
林遠看向他——
這個男人,約莫三十多歲,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襯衫,頭發(fā)有些凌亂,臉上帶著憨厚的笑,眼神里還透著點傻乎乎的局促。正是部門里出了名的“廢柴”員工姚平。
姚平快步走到林遠身邊,尷尬地朝著他點點頭,聲音帶著點結(jié)巴:“林……林副總監(jiān),以后請多指教,我會好好配合的?!?/p>
林遠沒說話,只是看著陸承宇,等著他的解釋。
陸承宇慢悠悠地補充道:“林副總監(jiān),別覺得我偏心啊,這是總部任務(wù)分配下來的,其他任務(wù)都被分完了,就剩下這個?!?/p>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彩虹路那塊地情況有點復(fù)雜,你是副總監(jiān),能力強,好好表現(xiàn)哦,別讓董事會失望。”
這話明著是鼓勵,實則堵死了林遠所有推辭的機會——
說是董事會分配。
可誰都知道,任務(wù)分配權(quán)在陸承宇手里,他分明是故意把最難啃的骨頭扔給林遠。
還給林遠搭配了個出了名不靠譜的姚平。
會議室里的同事們也都聽出了端倪,紛紛低下頭,不敢看林遠的表情,生怕卷入兩人的矛盾。
林遠看著陸承宇那副假惺惺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清楚陸承宇的故意刁難。
但他沒戳破,只是站起身,走到臺前,接過陸承宇遞來的任務(wù)單。
林遠指尖劃過“彩虹路工廠地皮”幾個字,語氣平靜:“行,我接了?!?/p>
陸承宇沒想到林遠答應(yīng)得這么干脆,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
“好,那你們盡快制定談判方案,下周一開始對接對方,有問題隨時找我?!?/p>
會議結(jié)束后,林遠走出會議室。
廢柴員工,姚平……跟在林遠身后。
姚平一路小聲道歉:“林副總監(jiān),對不起啊,都怪我能力不行,連累你接了這么難的任務(wù)……我會努力學(xué)的,不會拖你后腿。”
林遠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愧疚,不像是裝出來的,心里的火氣消了點:“先別道歉,也不是你的錯。你跟我去辦公室,把彩虹路地皮的資料先整理出來,咱們看看具體情況?!?/p>
姚平立刻點頭,像個聽話的學(xué)生,快步跟在林遠身后,心里卻滿是忐忑——
他知道自己在部門里的外號,廢柴員工。因為他工作能力很差,所以被人排擠。
姚平也知道彩虹路那塊地的麻煩,只希望這次能好好配合林遠,別真的拖了后腿。
林遠回到風(fēng)控部辦公室時,姚平已經(jīng)抱著一摞文件站在他辦公桌前,憨厚的臉上滿是緊張,手指還在文件邊緣不停摩挲。
見林遠進來,他趕緊把文件往桌上放,動作太急差點碰倒水杯:“林、林副總監(jiān),我把彩虹路那塊地皮的資料都整理好了,有蘇氏集團的產(chǎn)權(quán)證明,還有最近半年的土地糾紛記錄……”
林遠點點頭,拉過椅子坐下,指尖翻開最上面的產(chǎn)權(quán)文件——
這個彩虹路老廠區(qū),是蘇氏集團的醫(yī)藥工廠之一。
主要生產(chǎn)抗腫瘤類特效藥,投產(chǎn)至今已有十年。
“這工廠是蘇董親自盯的項目?”林遠抬眼問,指尖在“蘇墨濃”的簽字處頓了頓。
“這工廠是蘇董親自盯的項目?”林遠抬眼問,指尖在“蘇墨濃”的簽字處頓了頓。
姚平趕緊點頭,從文件堆里翻出一份會議紀(jì)要:“對!我查了內(nèi)部記錄,這工廠每年能為蘇氏貢獻近五分之一的醫(yī)藥營收,蘇董特別重視?!?/p>
“但、但從三個月前開始,富力集團就來找過蘇董三次,想收購這塊地蓋高端住宅,蘇董都沒同意……”
林遠仔細翻看著這塊工廠的情況。
這是一塊老廠區(qū),但地理位置很優(yōu)越。廠區(qū)的地皮所有權(quán),是蘇氏集團的。
最近,這塊彩虹廠區(qū)的地皮,被一家叫做富力地產(chǎn)的房產(chǎn)公司看上了。
富力集團想低價收購這片工廠地皮,但被蘇墨濃拒絕了。
林遠翻開下一份文件,是富力集團發(fā)來的《土地收購意向函》,語氣強硬,還附了張評估報告,給出的收購價比市場價低了近三成。
再往后翻,是幾份報警記錄——
上個月富力集團派施工隊強行圍了工廠大門,砸壞了部分圍墻。
蘇墨濃這邊報警后,對方卻能很快脫身,連行政處罰都沒留下。
林遠繼續(xù)往下翻看資料,眼眸變得凝重。
根據(jù)背調(diào)資料顯示……這個富力集團的背景,很不簡單。
富力集團的背后,有一個很大的灰產(chǎn)集團做靠山,白金翰集團!
“白金翰集團?”林遠盯著資料上的這個灰產(chǎn)集團名字,眼眸凝重。
這個集團,他聽說過。
林遠也是混江湖的,自然聽說過這個集團。
白金翰集團,這……是新派勢力的核心集團之一!
這個白金翰集團,是杭城有名的灰產(chǎn)集團,規(guī)模龐大!規(guī)模實力,甚至比昌盛集團還有大!
可見這個任務(wù)有多難解決。
你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富力集團,而是要面對富力集團背后的靠山,白金翰集團!
那,可是個超級灰產(chǎn)集團!
姚平看著林遠的臉色,緊張得手心冒汗:
“林副總監(jiān),這、這活兒是不是太難了?白金翰集團的人不好惹,咱們要不……跟陸總監(jiān)說說,換個任務(wù)?”
林遠抬頭,眼底沒半分懼色:“換什么?既然接了任務(wù),就得查到底。更何況,陸承宇擺明了給咱倆下套,這事兒,咱們推不掉?!?/p>
林遠把文件歸攏好,起身拿起外套,“你再整理下富力集團近三年的項目糾紛,尤其是跟白金翰有關(guān)的,下班前給我,我去找法務(wù)部了解下法律風(fēng)險?!?/p>
林遠說著,離開了辦公室。
……
他來了法務(wù)總監(jiān)…費凡瑾的辦公室,了解這個任務(wù)的法律風(fēng)險。
在處理問題前,林遠希望盡可能的規(guī)避任何法律風(fēng)險。
林遠找費凡瑾問了這個任務(wù)。
費凡瑾得知后,俏臉驟變,急忙勸阻,讓林遠千萬別管這件事。
費凡瑾焦急勸道,“林遠,對方的來頭很大,不僅有灰產(chǎn)江湖的背景,而且還有官方背景!我聽說,那個富力集團背后,還與一個住建部的領(lǐng)導(dǎo)有關(guān)聯(lián)!這個集團,咱們?nèi)遣黄鸬模銊e摻和!”
林遠沒立刻說話,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他知道費凡瑾是好意,可要是因為對方有靠山就退縮,那他這個風(fēng)控副總監(jiān),還有什么意義?
只是眼下,確實得先摸清對方的底細,不能貿(mào)然動手。
“我知道了,我會謹慎的,別擔(dān)心,沒有什么事情是我解決不了的。安心?!绷诌h拍了拍費凡瑾的香肩,安慰道。
費凡瑾還想繼續(xù)勸阻林遠。
林遠兜里的手機突然“嗡嗡”震起來,屏幕上跳動著“姚平”的名字。
林遠接起電話,指尖還沒碰到耳邊,就聽見姚平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聽筒里炸出來:“林副總監(jiān),出事了!出大事了!”
“別急,慢慢說,出什么事了?”林遠按住眉心,語氣依舊穩(wěn)得很。
“剛才……剛才彩虹工廠的張廠長給風(fēng)控部打電話!”電話中,姚平的聲音發(fā)顫,匯報道:“說富力集團又帶人去強拆了!來了好幾十號人,還開著挖掘機,張廠長他們根本攔不住,讓咱們總部趕緊想想辦法!再晚……再晚工廠的圍墻就要被推平了!”
林遠眼神一沉,抬頭掃了眼辦公室墻上的掛鐘——時針剛過中午 11點。
“你在辦公室等我,我馬上過來?!绷诌h掛了電話,對費凡瑾丟下一句“這事不能不管”,轉(zhuǎn)身就往風(fēng)控部跑。
……
林遠剛沖進風(fēng)控部辦公室,就看見姚平癱坐在椅子上。
姚平臉色白得像紙,手里還攥著沒掛好的座機聽筒,見林遠進來,他“騰”地站起來。
姚平手足無措地搓著手:“林副總監(jiān),您可來了!張廠長說……說那些人手里還拿著棍子,推搡的時候把兩個老工人都推倒了!”
林遠走到姚平桌前,拿起桌上的工廠地址紙條,指尖劃過“彩虹路 18號”幾個字:“走,去工廠。”
“?。咳ァスS?”姚平的眼睛瞬間瞪圓!
姚平連連往后退了兩步,擺手如撥浪鼓:
“不行不行!林副總監(jiān),不能去啊!富力集團連白金翰都能搬動,還有官方背景,咱們倆去了不是送上門挨打嗎?我……我還沒結(jié)婚呢,我不想出事??!”
林遠看他嚇得嘴唇都在哆嗦,心里也理解——
姚平在風(fēng)控部待了五年,一直做著整理材料的閑活,從沒碰過這種硬碰硬的事。
林遠拍了拍姚平的肩膀,語氣安撫道:“有我在,沒人能傷你。強拆本就不合規(guī),他們再橫也不敢明著動蘇氏的人,先去看看情況?!?/p>
說完,他拽著姚平的胳膊就往辦公室外走:“你的電瓶車呢?上午 11點杭城堵得厲害,開車不如騎電瓶車快,巷子里還能鉆?!?/p>
姚平被拽得踉蹌了兩步,卻還是乖乖指了指公司樓下的車棚:“在……在樓下,我昨天剛充的電,能撐到彩虹路。”
兩人快步下樓,姚平從車棚角落里推出一輛半舊的藍色電瓶車,車座上還沾著點灰塵。
林遠接過車鑰匙,長腿一跨坐在前座,腳撐往地上一蹬:“上來,抓緊了?!?/p>
姚平猶豫了兩秒,還是小心翼翼地坐在后座,雙手緊緊攥住林遠的衣角,指節(jié)都泛了白。
“林副總監(jiān),咱們……咱們真的不用跟蘇董說一聲嗎?”他小聲問。
“來不及了,等匯報完,工廠墻都沒了。”林遠擰動車把,電瓶車“嗡”地一聲竄出去,穩(wěn)穩(wěn)地匯入路邊的車流……